門里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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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門聲響起時,尹童還躺在溫凌懷里。她沒有馬上起身,而是先看了溫凌一眼。后者閉著眼,栗色的睫毛搭在下眼瞼上,像是某種乖巧的小動物。這個平時話癆多動癥的“小動物”竟然為了哄她,一晚上都沒有換姿勢。一條胳膊在她頸下,另一條搭在她的腰上,始終與她面對著面?zhèn)壬硖芍?/br>敲門聲在催她,尹童卻還是忍不住用手指碰了碰他的睫毛。睫毛不適地動了動,溫凌卻沒有睜開眼,像是不開心被打擾美夢,不滿地撅起了嘴。“可愛。”她輕聲說了一句,忍俊不禁。尹童不想吵醒溫凌,小心翼翼地拉開他的手,起身下床去開門。沒想到一只腳剛落地,就又被溫凌一把拉回了床上。“誰可愛?”他睜開一只眼瞄她,“嗯?”尹童不答,推著他說道:“有人在敲門。”“讓他敲唄。”溫凌幼稚地追問,“你剛說誰可愛?”尹童不答,俯身在他嘴上親了一下,溫凌才終于滿意放她去開門,然后又一頭倒回了床上。她拉開一條狹窄的門縫,就看到了門口的許宣哲。后者緊張而拘謹?shù)卣局?,干巴巴地說了一句:“早上好?!?/br>尹童愣了愣,想到屋子里還有溫凌,只能找了個借口:“你等一下,我換個衣服?!?/br>不等許宣哲開口,她就一把關上了門。溫凌看她去而又返,趴在床上問道:“誰?。俊?/br>“許宣哲。”尹童脫下睡衣套上校服,扣子還沒扣上,溫凌就貼上了她的后背。“走了?”“沒有,外面等著呢?!?/br>溫凌一聽許宣哲的名字就來氣,他把手鉆進尹童剛剛穿好的內衣,揉著她胸前的軟rou。“你干什么!”她越是推他,他越是放肆,捏著她的rutou有技巧地撩撥。“當然是背著你男朋友偷情啊?!睖亓枳闹亩?,小聲說道,“生理期這里很敏感吧,舒服嗎?”“你別胡鬧了?!?/br>尹童去拉溫凌的手,反被他按在門上,兩手被束在身后。“你男朋友就在門那邊呢,可別出聲被他發(fā)現(xiàn)了。”溫凌一手扣著尹童的手,一手撈著她的腰,讓她后仰挺胸。他低頭咬著內衣的邊緣,將它扯到鎖骨的位置,剛剛好露出被他揉得挺翹的小乳。“這里看起來很期待我吃呢?!?/br>溫熱的氣聲撲在她的胸前,讓她汗毛林立。尹童壓低聲音說道:“快放開我,現(xiàn)在不合適!”溫凌不聽,低頭包裹住她胸前的敏感。像是吃奶的嬰兒一般,連帶著乳暈一起用力吮吸,還不忘用指尖撩撥另一邊被冷落的rutou。尹童咬住嘴唇強壓下聲音,呼吸卻不由自主變得急促。她搖著頭掙扎,然而無論她怎么掙扎,溫凌的舌尖都追著她的敏感點不放。“別弄了,太久了他會起疑心的?!?/br>“那叫他一起來怎么樣?”溫凌笑嘻嘻地說道,“正好一邊一張嘴,shuangsi你。”“你胡說什么??!”尹童踹他,被溫凌躲了過去。“你不讓他一起來,那就跟他說你現(xiàn)在忙著呢,讓他別等了。”尹童沒辦法,力氣不敵溫凌,更是遭不住他瞎折騰,只能點了點頭。她整了整衣服,才又拉開了一條門縫。“怎么了?”許宣哲見她面色有些潮紅,“不舒服嗎?”許宣哲的話提醒了尹童,她忙半弓下腰,故作虛弱。“我肚子有些不舒服,要不你先去教室吧,我晚點去找你。”“很難受嗎?要不要去醫(yī)院?”許宣哲說著向前,尹童忙抬手阻止了他。“沒事,我吃過藥了,就是想再躺一會兒。”許宣哲收回邁出的腳,低頭看著胸前那只推著他的手。柔若無骨,卻偏偏冰涼。他沉默了許久,終于坦白了他壓抑許久的怨憤。“你房間里是不是有其他人?”捉jian尹童不是沒有預想過會有這么一天。自從聲稱要追求許宣哲起,她就從未刻意隱瞞過她與溫凌的曖昧關系。而她知道,許宣哲也清楚她并沒有和溫凌撇清。此時此刻她將兩個人阻隔在門里門外,并不是想要欺騙許宣哲,而是覺得還不到時候。還不到時候在兩個人之間做出選擇。尹童不是一個猶豫的人,但在感情這件事上,她已經不想再輕易去愛人。所以和誰在一起的唯一標準,只是誰更愛她。如果對方對她的愛無法給她安全感,那她寧愿像現(xiàn)在這樣,自私地不對任何人負責,只是單方面從他身上汲取溫暖。她一直在等許宣哲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你要進來檢查一下嗎?”尹童沒有直接回答許宣哲的問題,而是把主動權交給了他。她退開身,抱懷站在一邊,讓出進出的通道。許宣哲情緒當頭,也沒多想就拉開門往宿舍走。然而在與尹童錯身而過的時候,她說道:“你能告訴我,你是以什么身份來查房嗎?”許宣哲遲疑了一下——“普通同學?還是普通朋友?”他看向尹童,后者沖他笑了笑。完全沒有出軌的愧疚,反而一臉天真無辜,仿佛許宣哲才是做錯的那個人。他愣在原地進退兩難。戀愛于他,就像一道不容出錯的算術題。他反復演算、判斷,期望得到一個符合他理想的最優(yōu)解。可偏偏眼前這個答案是X——未知數(shù)。尹童垂下眼,笑得有些無奈,說了一句跑題的話。“你沒有帶花來呢。”許宣哲一瞬間被擊潰了,收回了邁出的步子。“對不起?!?/br>他低下頭匆匆說道,然后逃也似的離開了宿舍。說實話,尹童有些失望。她在彼岸拋出了泅渡的繩索,而他偏偏猶豫了。在許宣哲那里,溫良恭儉讓,好像每一個字都比喜歡她重要。溫凌走過來左右看了一眼:“人呢?”見尹童低著頭不說話,他彎下腰去看她的臉:“被他發(fā)現(xiàn)了,所以兇你了?”尹童悶悶地搖了搖頭。“那怎么這么不開心?”溫凌揉了揉她的臉,讓她抬起頭來。“如果被他發(fā)現(xiàn)了怎么辦?”尹童其實并真的不擔心,只是想要知道答案。許宣哲沒能及時給她的答案,她想從溫凌這里敲出來。“能怎么辦?”溫凌笑了笑,“他又不是不知道我對你圖謀不軌?!?/br>況且他還巴不得呢,剛好讓許宣哲受不了直接放棄。“那如果我和許宣哲在一起了呢,你怎么辦?”尹童知道這個問題很荒唐,難道她能跟兩個人同時在一起嗎?可是一旦在被愛里沉溺就會忍不住貪心。溫凌想了想:“那要看你希望我怎么做?!?/br>“我也要你呢?”尹童追問道。她那一汪月,照得他明晃晃,欣喜若狂。他抿起嘴角,強忍著笑意,拉過她的手覆在他兩腿間揉弄。“這種要嗎?”尹童當仁不讓,將手伸進了他的褲腰。溫凌的呼吸赫然收緊,任憑她掌控他的軟肋。“不止?!币谄鹉_親了他一下,“還要你喜歡我?!?/br>他怎么可能不喜歡她?以至于要爭要搶要分享,他都心甘情愿。“只要你喜歡,我就是你的?!睖亓璞ё∫?,將她揉進自己懷里,“在我這里,你可以貪心。”像是被饒恕了根于人性的罪,她感覺身體輕盈了起來,被暖烘烘的氣流拋到了空中,暈眩著仰頭迎接下落的赦免之吻。偏偏在閉眼的瞬間,被人生生拉回了地面——去而又返的許宣哲赤紅著眼瞪著她,像是一位嚴厲的父親,不齒女兒放蕩不羈的行徑。“光天化日的你們在干什么?”不等尹童反應,許宣哲已經握著她的手腕,把她埋在溫凌褲子里的手拽了出來。溫凌忽然被許宣哲襲擊下體,嚇得一個激靈——“你怎么又回來了?!”許宣哲不理他,直接把尹童拽進了宿舍,嘭地一聲關上了門。修羅場又打起來了許宣哲也是半路才恍然醒悟,他為什么要逃?被追的是他,被戴綠帽的也是他,他何其無辜啊!況且他昨天帶著花來了,是誰跟著溫凌去逛街,讓他撲了個空?憑什么他不能生她的氣,不能查她的房,不能揍她的溫凌?去他媽的道德教養(yǎng)!于是許宣哲又怒氣沖沖地跑了回去,沒想到一眼就看到兩個人在宿舍走廊卿卿我我。比起他胡思亂想,這場面可刺激多了。更刺激的是,他走近一看,尹童的手竟然放在溫凌褲子里!許宣哲幾乎當場就要暈過去。“光天化日的你們在干什么?”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去拽尹童的手腕。尹童沒來得及松手,直接扯得溫凌一聲哀嚎。他捂著下體跳腳:“你怎么又回來了?!”許宣哲冷哼一聲,他要是不回來,還指不定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呢。他憤懣不平地瞪了溫凌一眼,就把尹童拉進宿舍關上了門。許宣哲拽著尹童的手腕,像是熱鍋螞蟻一般亂轉,看到洗手間才如獲大赦,把人推了進去。這邊水龍頭剛開,那邊溫凌就滴滴滴自己輸入密碼進了房間。許宣哲不理他,把尹童的手拉到水下。“臟死了!”他在洗手間的柜子里上下摸索,“有沒有消毒液?”溫凌一聽都氣笑了:“我是有多臟?你jiba干凈哦。”“比你干凈?!痹S宣哲冷聲回了一句。“艸?!?/br>溫凌氣不過,也擠進了洗手間。“你把褲子脫了,給我看看哪兒比我干凈?”他說著去扯許宣哲的褲子,被后者猛地推開。“起碼我不濫交!”“誰他媽濫交了!”溫凌最討厭人說他濫交,他怎么濫了,明明都是正經女朋友才會搞!“你才是爛jiba!”他說著扯住許宣哲的衣領,“自己不行cao不動,裝什么假清高!”吵起架來許宣哲確實不行,只能回懟道:“你才不行!”于是兩個人就“誰行誰不行”“誰臟誰不臟”的問題,推搡拉扯在一起,從馬桶上滾到浴缸里,又從浴缸滾到地板上……尹童在一旁都看懵了,這兩個人加起來有三歲嗎?“你們兩個干什么,快放開!”然而誰也沒聽她的話,在絞盡腦汁擠出的臟話里互毆。最后洗手間不夠施展拳腳,他們又默契地滾到了外面,把屋子里弄得一片狼藉。“別打了!”尹童想拉架,卻完全插不進去手,因為兩個人抱得太緊了。許宣哲和溫凌都不太會打架,只會緊緊抱著對方到處亂撞。尹童若不是知道來龍去脈,乍一看還以為他們是在親熱。“你們有完沒完!”直到有人把床頭的花瓶碰落在地上,尹童才憤然發(fā)飆,上前朝著地上的兩人一人踹了一腳。“都給我滾出去!”溫凌這才回過神來,看著地上的小雛菊,哀婉痛惜。“許宣哲,你他媽把老子送的花摔了!”許宣哲粗喘著停下動作,抬頭就看到尹童跪坐在床邊,正小心翼翼地將花撿進懷里。玻璃花瓶是她昨天逛街時特別買的,就為了裝這束意義非凡的花。沒想到這么快就碎了,尹童越想越難過。“花瓶你別動,我來弄?!?/br>溫凌說著起身去拿簸箕,許宣哲也手忙腳亂地去找抹布。還沒邁出步子,兩個人就被尹童叫?。骸白屇銈儩L出去,聽不見嗎!”“對不起,我……”許宣哲被溫凌戳了一下,只能又把話咽了回去。他竟然破天荒地讀懂了溫凌的擠眉弄眼——別說了,她生氣了!許宣哲懊惱至極,怎么就著了溫凌的道,竟然當著尹童的面跟他打了起來呢?太蠢太可笑了,簡直和溫凌一樣像個弱智。溫凌也十分后悔,他這個跆拳道黃帶真的沒啥用,竟然挨了許宣哲幾拳,完全沒占到上風。最后還惹了尹童不高興。剛才氣氛多好啊,他好不容等到了尹童一句“想要他”,結果全被許宣哲這家伙毀了。溫凌和許宣哲難得的異口同聲。“哎?!?/br>將近一米八的兩個大男生,像是罰站一般擠在墻根,緊張地觀察著尹童的神色。像是感受到目光,尹童頭也不抬地說道:“自己不會出門,還要我送是嗎?”“……”罷了罷了,等人消氣了再哄吧。溫凌扯了扯許宣哲,后者白了他一眼,才不情不愿地跟著他離開了宿舍。門關上的那一刻,尹童總算松了一口氣。和女朋友吵架的錯誤示范直到溫凌發(fā)消息說他走了,尹童才敢走出宿舍。溫凌善解人意,知道他和許宣哲同時在場會讓尹童難做,于是主動撤出戰(zhàn)場。尹童以為溫凌走了,許宣哲也不會再糾纏。沒想到一開門,就看到他靠在正對面的陽臺旁。她看了看時間,早自習已經過半。遲到可不是許宣哲的風格。“你怎么不去教室?”“我今天不用上課?!痹S宣哲解釋道,“中午的高鐵,要和小組去外地參加比賽。”尹童這才想起來,林蕊之前好像跟她提過,他們一直在忙競賽的事情。許宣哲就主動挑明:“我來學校是特別來找你的?!?/br>“找我干嘛?”她神色平淡地拉上門,“嘭”地一聲夾爆了充斥著許宣哲怨氣的氣球。“你是不是不想我來?昨天不讓我?guī)兔Γ裉煲膊幌胱屛疫M。說什么第一個邀請我來,我看你不止邀請了我一個人吧?除了溫凌還有誰,沈城嗎?”許宣哲越想越氣,她竟然還怨他沒帶花來,溫凌送的還不夠嗎?別人集郵,她集花嗎?!尹童無奈看了他一眼:“你在胡說些什么,是溫凌主動幫我收拾了宿舍,不是我邀請他來的?!?/br>“可是你讓他留宿了!”許宣哲強調道。“可我們什么也沒做?!币矎娬{道。“什么也沒做?”許宣哲氣得眼睛發(fā)紅,“那我剛剛看到的是什么?”尹童不能理解,摸兩下怎么了?“我沒給你弄過嗎?是誰射了我一裙子?”許宣哲又羞又惱:“那能一樣嗎?你在追我!”“溫凌也在追我?!?/br>如果許宣哲說他是她男朋友,尹童此刻或許會心虛或愧疚。可既然他們沒有確定關系,那么——“我和你都有選擇權。”敢情這邊追著他,那邊還留著備胎?“既然你喜歡我,難道不該為了我守貞,拒絕其他人的追求?”“守貞?”尹童覺得荒唐至極。且不說她的喜歡遠不到忠于他一人的程度。單說“守貞”這個詞,就不應該從許宣哲嘴里說出來。她要對誰負責,為誰安分,那是她心甘情愿,而不是對方去約束她。“可笑。”尹童懶得再跟許宣哲理論,轉頭朝食堂走,許宣哲緊隨其后跟了上去。“你干什么?”尹童回頭嘲他,“是還想讓我給你守寡嗎?”“你這是咒我死嗎?”許宣哲簡直覺得她不可理喻,“我是在跟你講道理!”“什么鬼道理,我不想聽!”尹童捂著耳朵沖進食堂去買早飯,許宣哲追著她喋喋不休。“你是不是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己錯了?”“錯?那優(yōu)等生你告訴我,標準答案是什么?”“什么標準答案?”“你自己都沒有標準答案,還跟我說什么呢?”許宣哲噎了一下,他都被尹童繞進去了,忘記了跟她說這些的真正目的。“我是、我是……”他跟在尹童身后亦步亦趨,理了半天思路,好不容易想好了,在看到她卡上的余額的瞬間就又忘了。“你卡里怎么這么多錢?”“溫凌給的啊?!币敛槐苤M地說道。許宣哲瞬間冷下了臉:“你找他就是為了錢吧?那我呢,你追我是為了什么?成績嗎?”她笑了笑,故意刺激他:“不然呢,你又不會cao?!?/br>大庭廣眾,眾目睽睽,開口閉口就是cao。許宣哲閉了閉眼,在被尹童氣瘋的邊緣瘋狂拉扯著自己。可惜沒扯住——“是不是不cao你,你就還會找別的男人?”尹童回頭嗤笑他:“那你倒是試試啊?!?/br>想帶她走尹童絕不是一個會把欲擺在情前面的人。可是在她有限的戀愛經驗里,愛情總在遲到。在上一段扭曲的愛欲中,沈城無法判斷自己的感情,她又何嘗不是將信將疑?對于沈城,她一句真一句假的欺騙過也坦誠過,深知“喜歡你”可以不走心,告白有時也只是無關痛癢的虛假儀式。她只知道心動和沖動密不可分。只有切切實實的感受到對方在生理上渴望她、沉迷她、依賴她,她才能相信那其中或多或少包含著來自本能的愛意。可許宣哲并不這樣么想——“這種事怎么能試?”他越想越覺得荒唐,“難道你試過覺得不好,就換個人喜歡嗎?”尹童點了點頭:“未嘗不可?!?/br>許宣哲啞口無言,他忽然覺得自己好像并不了解尹童。“你就這么看重這件事?”對于尹童來說,這件事當然遠沒有被愛重要。可卻是她用來判斷愛的一個標準。在她心里,愛從來不是按部就班,而是不顧一切一往無前。哪怕結局慘烈,此時此刻也要聽從內心的聲音。而許宣哲卻在懼怕。無論他在懼怕什么,都一定超過了他對她的喜歡。他越是猶豫,她越是會不禁懷疑——“許宣哲,也許不是我看得重,而是你沒那么喜歡我?!?/br>許宣哲下意識漏過了這句話,因為怎么可能不喜歡她呢?如果不喜歡,纏綿不斷的夢,忍不住的關心,她一句話就來的患得患失……這些算是什么?但他又在這幾個字眼完全飄走前,把它們撈了回來放在心里反復咀嚼。他拆開來一個詞一個詞解讀,忽然在“那么”停滯了一瞬。副詞,代表喜歡的程度,一種虛指的比較。“你是在拿我和誰比?”許宣哲自以為抓住了重點,“沈城嗎?還是溫凌?”尹童從沒有把他們三個放在一起比較過。畢竟愛如人飲水冷暖自知,人心無法彼此測量。可在許宣哲孤僻的人生里,他甚至不知道,即便是友情,也從不可能走在同一條路上。他們永遠各自為營,天地再大,也只有彼此兩個人罷了。“既然你覺得我不如他們,還追我干什么?”許宣哲氣憤當頭,這兩個人就是他rou里的刺。直到他與尹童之間的沉默讓這刺也無聲,不知不覺消失不見,還以為長進了rou里。他動了動,不痛,才知道一切都是情緒失控的錯覺。尹童只是漠然看著他,許久沒有說話,看得許宣哲焦躁又懊悔。“我……”他怎么能說這種話,這不是明擺著把她往別人懷里推嗎?許宣哲想解釋,尹童卻沒給他機會。“我去上課了?!?/br>他一路追著尹童,追到了班門口,沒想到碰到了剛下自習的班主任。“許宣哲,你怎么在這兒?”他恍然抬頭,像是也在思考同樣的問題。尹童點頭問好,匆匆進了教室。許宣哲也想跟上,又被班主任拽回現(xiàn)實。“今天不是去北京嗎?”對啊,他今天要去外地,下周才能回來。許宣哲很想說他不去了,他想留下來看著他的女孩。可理智告訴他不可以——“回來拿點東西?!?/br>許宣哲胡亂找了個借口,頹喪地低下了頭。“那快去拿吧,要上課了。”“嗯?!?/br>他走進教室,走到自己的座位上。空蕩蕩的座位上根本沒有什么他可以帶走的東西。許宣哲看了一眼尹童,他只想把她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