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傷疤（7）【6500珠，加更】

    見程尋態(tài)度如此開放，高語勾了脣。單身男女，醉意在身，一切合乎情理。

    高語朝他伸手的同時(shí)，程尋扔在桌上的手機(jī)響了。高語先一步拿走手機(jī)，是未留在通訊錄上的號碼。「不認(rèn)識的吧，別接了。」

    程尋本來也沒多大興致接電話，就在高語準(zhǔn)備將通話掛斷時(shí)，程尋在剎那間看見了螢?zāi)簧祥W動的熟悉號碼是他唯一會打的電話。

    那女人從來都是無聲無息，沒見面就和人間蒸發(fā)似的，論起射後不理的程度，她也沒多讓。

    他冷著臉偏是不接，高語見他神色陰霾，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微弱的震動聲就快被人群聲埋沒了，熬了幾秒，程尋cao了一聲。

    在對方掛斷前，接起。

    接通了，雙方皆無話。

    直到那頭貌似覺得是她撥了這通電話，理應(yīng)是她先出聲。

    於是，「喂？」

    男人鬆了嘴角，偏頭敲著桌沿，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有事？」

    他的聲音陰陽怪調(diào)的，一聽就知道在怪她。

    徐丹穎見他傳了那種沒頭沒尾的訊息，猜他大概喝醉了，怕他在外面鬧事，到時(shí)戴思嵐又得擔(dān)心了，最後實(shí)在放心不下，決定打電話給他。

    孰料，接起來的聲音與平時(shí)無異。

    見那端遲遲沒說話，男人語氣更不好了，又問了一次，「有什麼事？」

    他這麼兇，徐丹穎也說不出什麼好聽話，耳旁依稀能聽見酒杯的碰撞聲，「沒事?！?/br>
    準(zhǔn)備掛電話時(shí)，聽見男人重複她的話，言語間居然有些笑意，「沒事?。俊?/br>
    「」

    「沒事妳打給我?！?/br>
    徐丹穎咬了咬脣。

    「那不就是想我了嗎?！?/br>
    她驀地沉默，又想去摳手背上的痂。

    女人細(xì)微的呼吸聲轉(zhuǎn)在耳邊，撓著他心窩癢，程尋按著眉心，想碰她，這陣子都在想，或許是自尊心作祟，他就等徐丹穎主動開口。

    怎麼也沒想到換來的是兩人相安無事的躺在床上睡覺，程尋不常與人同床共枕而不做任何事，以至於他那陣子總是淺眠。

    更別提起床的生理反應(yīng)。

    下一秒，聽見她問，「你在哪？」

    他莫名來氣，身旁那股近似茉莉花的香味再次靠近，有了比較，程尋一瞬覺得對方的味道過於刺鼻。

    高語問，「誰??？認(rèn)識的嗎？」

    程尋看了對方一眼，高語對於他的脾氣習(xí)以為常，就是好奇他因?yàn)橐煌娫捫那槠鸱醮蟮脑?，高語感覺得出來程尋開始抗拒她的靠近了。

    徐丹穎也聽見女聲了，摸著大黑的腦袋，又不說話了。

    程尋用手抵著腦袋，氣氛凝結(jié)，他忍不住拿下手機(jī)確認(rèn)兩人是否在通話中，重新覆上耳朵時(shí)，聽見她柔聲柔氣地問，「你還不回家嗎？」

    程尋沒反應(yīng)過來。

    「你喝酒了吧？怎麼開車？」

    「我」

    「還是要睡別人那裡？」

    徐丹穎的問題接二連三，沒有咄咄逼人，語氣還溫婉，程尋卻愈聽愈不妙。

    「我不在外面過夜?！?/br>
    「喔，那你自己小心吧。」徐丹穎不想問了?？傆X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不斷對程尋進(jìn)行猜測和質(zhì)問，於情於理，程尋都沒必要理她，甚至是據(jù)實(shí)以告。

    準(zhǔn)備掛電話時(shí)，聽見男人悠悠地說，「徐丹穎，我喝酒了?！?/br>
    聽他自招，另一頭的徐丹穎忍不住皺眉。

    「現(xiàn)在頭很痛，口也渴，還被其他女人纏住，有些女人身上的味道很像妳。」他壓低聲音，義正詞嚴(yán)，「妳知道的，我不清醒?！?/br>
    程尋摩挲著酒杯，神色如常，語句卻委屈得要命，「她們不讓我走，非要碰我，趕走一個(gè)，還有兩個(gè)、三個(gè)，我再怎麼說也是身心健全的男人。」

    高語：「」

    這男人居然開始告狀了。

    徐丹穎：「你在怪我？」

    程尋舔了舔脣，不置可否，「妳還不來接我嗎？」

    通話那端停頓了一時(shí)半刻，最後，女人無奈一嘆。「我過去要好幾個(gè)小時(shí)?！?/br>
    徐丹穎沒有拒絕。

    程尋揚(yáng)脣，順著線往上爬，「那妳幫我叫車?！?/br>
    徐丹穎無從拒絕，替他叫車之前，她忍不住叮囑，「你別再喝了?！?/br>
    「好?！?/br>
    「出去外面醒醒酒?！?/br>
    「嗯?！?/br>
    男人太好講話了，反而是徐丹穎有些窘促的掛上電話去叫車。

    結(jié)束通話，程尋將未動一口的酒杯推開，喜悅溢於言表，高語很少見他這麼開心。

    就連拿全院第一時(shí)，他也沒這麼大的反應(yīng)。

    當(dāng)時(shí)她在臺下與一竿子的學(xué)生仰望著他，只覺得這男人相貌出色，眼底有神，連同能力也是有目共睹，就是性情過於冷淡寡情。

    直到有一次她在酒吧遇見了他。

    醫(yī)學(xué)系的共同課多，尤其成績頂尖的那些人更是走到哪都有光環(huán)。

    程尋自然是認(rèn)出她，只是沒見過她放縱的一面。相同的，高語也不知道原來這男人剝開冷然的軀殼，內(nèi)在散發(fā)的輕挑散漫鋪天蓋地，侵佔(zhàn)所有女人的眼。

    極致的反差，太令人著迷了。

    她想刨去其他人的目光。

    男性流連聲色場所稱之為成熟性感，女性則是yin亂不檢點(diǎn)，她覺得自己好學(xué)生的形象要崩塌了，取而代之的是遍地的撻伐聲。

    孰料，程尋像是什麼也沒看見，轉(zhuǎn)開視線，自若的與友人喝酒。

    之後，兩人在酒吧碰見的次數(shù)多了，程尋喝酒的對象永遠(yuǎn)只有國企系的周敘，要不就是自己一個(gè)人，偶爾客人多時(shí)，兩人會被湊上一桌。

    有一次，她忍不住搭話：「你還真是始終如一的男人啊?！购鹊木埔粯樱闼染频娜艘惨粯?。

    程尋偏頭，「我會換女人?！?/br>
    在這種場所待久了，開放的思想，以及直白的言論，她也司空見慣了，只是她很好奇，好奇程尋這樣的人，究竟會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甚至是，怎麼喜歡他愛的女人？

    程尋太低調(diào)了，平時(shí)在系上話不多，也不愛亮相，不太與人交際，兩人有過幾次分組活動，那似乎是他話最多的時(shí)候。

    他很神秘，出口的話卻坦蕩無邊。

    或許就是因?yàn)檫@樣的反差，讓她總是不可遏止的被他吸引吧。

    「是嗎？那要不要試試看？」她本來也不是被動的女生，如果程尋玩得起，她也放得開。

    男人不知道是聽見了沒有，低頭點(diǎn)菸，遲遲沒回答。

    女孩子到底還是臉皮薄的，連忙為自己圓場，「我開玩笑的啦，你別介意啊。」

    聽聞，程尋卻笑，「我不開玩笑的?！?/br>
    她大程尋一屆，先他一步進(jìn)入醫(yī)院實(shí)習(xí)，兩人因而有段時(shí)日沒再見了。正好一場研討會，將他們再次聚在一起。

    程尋看上去還是一樣，眉目深邃，性情薄淡。

    高語其實(shí)是鬆一口氣的，至少，至少他還是一個(gè)人。

    徐丹穎替男人叫了車，不得已只好再撥電話給他，告訴他車牌號碼，程尋還沒完沒了。

    「大半夜的，司機(jī)不會對我怎麼樣吧？我現(xiàn)在也算是半個(gè)失去自主能力的人?！?/br>
    她無語。

    徐丹穎問，「待會自己上樓沒問題吧？能好好走路嗎？」

    「不能，頭疼?！?/br>
    電話那頭再度陷入沉思，程尋就這麼安靜的等她開口，內(nèi)心的煩躁逐漸消失?！干砼杂姓J(rèn)識的人嗎？」

    「妳讓我?guī)嘶丶?？?/br>
    徐丹穎一愣，「我就是問問。」

    程尋卻說，「我待會回去能看到妳嗎？」

    不確定是不是因?yàn)槎滟N著話筒，男人的聲音靠得近，聽得她耳根子有點(diǎn)紅。

    她又提醒他一次，「我在奶奶家?！?/br>
    「喔，什麼時(shí)候回來？」

    「明天?！?/br>
    程尋得寸進(jìn)尺，「所以我睡一覺起來就會見到妳嗎？」

    徐丹穎沒忍住地笑出聲，程尋和程恩渝果然是兄妹，撒嬌起來理直氣壯又讓人招架不住?！肝一厝ズ芡砹??！?/br>
    她的笑聲讓程尋心猿意馬?！笂叢幌胍娢?？」

    徐丹穎揉了揉莫名發(fā)燙的臉頰，反問，「今天說的話，你明天酒醒了還會記得嗎？」

    程尋按了通話錄音鍵，「不會?！?/br>
    「那我就不說了吧?！?/br>
    「」

    半晌，徐丹穎又問，「程尋，你為什麼想成為醫(yī)生？」

    程尋就想刺激她，「護(hù)理師漂亮啊。」

    「你一定會是個(gè)好醫(yī)生。」

    「是對護(hù)理師而言，還是病人？」

    聽聞，女人還真的思考了，認(rèn)真道：「這我好像說不準(zhǔn)?！?/br>
    程尋忍無可忍，「徐丹穎，妳是不是覺得我現(xiàn)在cao不到妳?！?/br>
    徐丹穎笑了起來。

    「程尋，回家的路上小心?！?/br>
    「嗯?！?/br>
    高語站在門旁看著男人佇立於寒風(fēng)之中笑得肆意妄為，眼底光影交替。

    如同那天，他將一個(gè)女人壓在牆上親。

    程尋：老婆喊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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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程尋態(tài)度如此開放，高語勾了脣。單身男女，醉意在身，一切合乎情理。

    高語朝他伸手的同時(shí)，程尋扔在桌上的手機(jī)響了。高語先一步拿走手機(jī)，是未留在通訊錄上的號碼?！覆徽J(rèn)識的吧，別接了?！?/br>
    程尋本來也沒多大興致接電話，就在高語準(zhǔn)備將通話掛斷時(shí)，程尋在剎那間看見了螢?zāi)簧祥W動的熟悉號碼是他唯一會打的電話。

    那女人從來都是無聲無息，沒見面就和人間蒸發(fā)似的，論起射后不理的程度，她也沒多讓。

    他冷著臉偏是不接，高語見他神色陰霾，也不敢輕舉妄動了。

    微弱的震動聲就快被人群聲埋沒了，熬了幾秒，程尋cao了一聲。

    在對方掛斷前，接起。

    接通了，雙方皆無話。

    直到那頭貌似覺得是她撥了這通電話，理應(yīng)是她先出聲。

    于是，「喂？」

    男人鬆了嘴角，偏頭敲著桌沿，不自在的咳了一聲，「有事？」

    他的聲音陰陽怪調(diào)的，一聽就知道在怪她。

    徐丹穎見他傳了那種沒頭沒尾的訊息，猜他大概喝醉了，怕他在外面鬧事，到時(shí)戴思嵐又得擔(dān)心了，最后實(shí)在放心不下，決定打電話給他。

    孰料，接起來的聲音與平時(shí)無異。

    見那端遲遲沒說話，男人語氣更不好了，又問了一次，「有什麼事？」

    他這麼兇，徐丹穎也說不出什麼好聽話，耳旁依稀能聽見酒杯的碰撞聲，「沒事?！?/br>
    準(zhǔn)備掛電話時(shí)，聽見男人重複她的話，言語間居然有些笑意，「沒事??？」

    「」

    「沒事妳打給我?！?/br>
    徐丹穎咬了咬脣。

    「那不就是想我了嗎?！?/br>
    她驀地沉默，又想去摳手背上的痂。

    女人細(xì)微的呼吸聲轉(zhuǎn)在耳邊，撓著他心窩癢，程尋按著眉心，想碰她，這陣子都在想，或許是自尊心作祟，他就等徐丹穎主動開口。

    怎麼也沒想到換來的是兩人相安無事的躺在床上睡覺，程尋不常與人同床共枕而不做任何事，以至于他那陣子總是淺眠。

    更別提起床的生理反應(yīng)。

    下一秒，聽見她問，「你在哪？」

    他莫名來氣，身旁那股近似茉莉花的香味再次靠近，有了比較，程尋一瞬覺得對方的味道過于刺鼻。

    高語問，「誰啊？認(rèn)識的嗎？」

    程尋看了對方一眼，高語對于他的脾氣習(xí)以為常，就是好奇他因?yàn)橐煌娫捫那槠鸱醮蟮脑?，高語感覺得出來程尋開始抗拒她的靠近了。

    徐丹穎也聽見女聲了，摸著大黑的腦袋，又不說話了。

    程尋用手抵著腦袋，氣氛凝結(jié)，他忍不住拿下手機(jī)確認(rèn)兩人是否在通話中，重新復(fù)上耳朵時(shí)，聽見她柔聲柔氣地問，「你還不回家嗎？」

    程尋沒反應(yīng)過來。

    「你喝酒了吧？怎麼開車？」

    「我」

    「還是要睡別人那裡？」

    徐丹穎的問題接二連三，沒有咄咄逼人，語氣還溫婉，程尋卻愈聽愈不妙。

    「我不在外面過夜?！?/br>
    「喔，那你自己小心吧。」徐丹穎不想問了?？傆X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不斷對程尋進(jìn)行猜測和質(zhì)問，于情于理，程尋都沒必要理她，甚至是據(jù)實(shí)以告。

    準(zhǔn)備掛電話時(shí)，聽見男人悠悠地說，「徐丹穎，我喝酒了?！?/br>
    聽他自招，另一頭的徐丹穎忍不住皺眉。

    「現(xiàn)在頭很痛，口也渴，還被其他女人纏住，有些女人身上的味道很像妳?！顾麎旱吐曇?，義正詞嚴(yán)，「妳知道的，我不清醒?！?/br>
    程尋摩挲著酒杯，神色如常，語句卻委屈得要命，「她們不讓我走，非要碰我，趕走一個(gè)，還有兩個(gè)、三個(gè)，我再怎麼說也是身心健全的男人?！?/br>
    高語：「」

    這男人居然開始告狀了。

    徐丹穎：「你在怪我？」

    程尋舔了舔脣，不置可否，「妳還不來接我嗎？」

    通話那端停頓了一時(shí)半刻，最后，女人無奈一嘆?！肝疫^去要好幾個(gè)小時(shí)。」

    徐丹穎沒有拒絕。

    程尋揚(yáng)脣，順著線往上爬，「那妳幫我叫車?！?/br>
    徐丹穎無從拒絕，替他叫車之前，她忍不住叮囑，「你別再喝了?！?/br>
    「好?！?/br>
    「出去外面醒醒酒?！?/br>
    「嗯?！?/br>
    男人太好講話了，反而是徐丹穎有些窘促的掛上電話去叫車。

    結(jié)束通話，程尋將未動一口的酒杯推開，喜悅溢于言表，高語很少見他這麼開心。

    就連拿全院第一時(shí)，他也沒這麼大的反應(yīng)。

    當(dāng)時(shí)她在臺下與一竿子的學(xué)生仰望著他，只覺得這男人相貌出色，眼底有神，連同能力也是有目共睹，就是性情過于冷淡寡情。

    直到有一次她在酒吧遇見了他。

    醫(yī)學(xué)系的共同課多，尤其成績頂尖的那些人更是走到哪都有光環(huán)。

    程尋自然是認(rèn)出她，只是沒見過她放縱的一面。相同的，高語也不知道原來這男人剝開冷然的軀殼，內(nèi)在散發(fā)的輕挑散漫鋪天蓋地，侵佔(zhàn)所有女人的眼。

    極致的反差，太令人著迷了。

    她想刨去其他人的目光。

    男性流連聲色場所稱之為成熟性感，女性則是yin亂不檢點(diǎn)，她覺得自己好學(xué)生的形象要崩塌了，取而代之的是遍地的撻伐聲。

    孰料，程尋像是什麼也沒看見，轉(zhuǎn)開視線，自若的與友人喝酒。

    之后，兩人在酒吧碰見的次數(shù)多了，程尋喝酒的對象永遠(yuǎn)只有國企系的周敘，要不就是自己一個(gè)人，偶爾客人多時(shí)，兩人會被湊上一桌。

    有一次，她忍不住搭話：「你還真是始終如一的男人啊?！购鹊木埔粯?，陪他喝酒的人也一樣。

    程尋偏頭，「我會換女人?！?/br>
    在這種場所待久了，開放的思想，以及直白的言論，她也司空見慣了，只是她很好奇，好奇程尋這樣的人，究竟會喜歡什麼樣的女人？

    甚至是，怎麼喜歡他愛的女人？

    程尋太低調(diào)了，平時(shí)在系上話不多，也不愛亮相，不太與人交際，兩人有過幾次分組活動，那似乎是他話最多的時(shí)候。

    他很神秘，出口的話卻坦蕩無邊。

    或許就是因?yàn)檫@樣的反差，讓她總是不可遏止的被他吸引吧。

    「是嗎？那要不要試試看？」她本來也不是被動的女生，如果程尋玩得起，她也放得開。

    男人不知道是聽見了沒有，低頭點(diǎn)菸，遲遲沒回答。

    女孩子到底還是臉皮薄的，連忙為自己圓場，「我開玩笑的啦，你別介意啊?！?/br>
    聽聞，程尋卻笑，「我不開玩笑的?！?/br>
    她大程尋一屆，先他一步進(jìn)入醫(yī)院實(shí)習(xí)，兩人因而有段時(shí)日沒再見了。正好一場研討會，將他們再次聚在一起。

    程尋看上去還是一樣，眉目深邃，性情薄淡。

    高語其實(shí)是鬆一口氣的，至少，至少他還是一個(gè)人。

    徐丹穎替男人叫了車，不得已只好再撥電話給他，告訴他車牌號碼，程尋還沒完沒了。

    「大半夜的，司機(jī)不會對我怎麼樣吧？我現(xiàn)在也算是半個(gè)失去自主能力的人?！?/br>
    她無語。

    徐丹穎問，「待會自己上樓沒問題吧？能好好走路嗎？」

    「不能，頭疼?！?/br>
    電話那頭再度陷入沉思，程尋就這麼安靜的等她開口，內(nèi)心的煩躁逐漸消失?！干砼杂姓J(rèn)識的人嗎？」

    「妳讓我?guī)嘶丶?？?/br>
    徐丹穎一愣，「我就是問問?！?/br>
    程尋卻說，「我待會回去能看到妳嗎？」

    不確定是不是因?yàn)槎滟N著話筒，男人的聲音靠得近，聽得她耳根子有點(diǎn)紅。

    她又提醒他一次，「我在奶奶家?！?/br>
    「喔，什麼時(shí)候回來？」

    「明天。」

    程尋得寸進(jìn)尺，「所以我睡一覺起來就會見到妳嗎？」

    徐丹穎沒忍住地笑出聲，程尋和程恩渝果然是兄妹，撒嬌起來理直氣壯又讓人招架不住?！肝一厝ズ芡砹恕！?/br>
    她的笑聲讓程尋心猿意馬?！笂叢幌胍娢?？」

    徐丹穎揉了揉莫名發(fā)燙的臉頰，反問，「今天說的話，你明天酒醒了還會記得嗎？」

    程尋按了通話錄音鍵，「不會。」

    「那我就不說了吧?！?/br>
    「」

    半晌，徐丹穎又問，「程尋，你為什麼想成為醫(yī)生？」

    程尋就想刺激她，「護(hù)理師漂亮啊?！?/br>
    「你一定會是個(gè)好醫(yī)生。」

    「是對護(hù)理師而言，還是病人？」

    聽聞，女人還真的思考了，認(rèn)真道：「這我好像說不準(zhǔn)。」

    程尋忍無可忍，「徐丹穎，妳是不是覺得我現(xiàn)在cao不到妳?！?/br>
    徐丹穎笑了起來。

    「程尋，回家的路上小心?！?/br>
    「嗯?！?/br>
    高語站在門旁看著男人佇立于寒風(fēng)中笑得肆意妄為，眼底光影交替。

    如同那天，他將一個(gè)女人壓在牆上親。

    程尋：老婆喊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