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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此為臣,亂;以此為子,狂。三者國有一焉,無幸必亡。生之者,天也;養(yǎng)成之者,人也。能養(yǎng)天之所生而勿攖之謂天子!”甘羅接過忘機的話茬立刻滔滔不絕的說了下去,又忽的拍了拍頭,拿出毛筆旁若無人開始奮筆疾書。呂不韋又是無奈又是高興,“,再加上甘羅與大師合作的這篇。篇篇皆暗合大師所言,年紀輕輕,便有如此造詣,大師可愿做老夫門內(nèi)上客卿,一同編撰?”“抱歉,我生性散漫,對這個不感興趣?!蓖鼨C合攏竹簡,坦坦然然的說道。呂不韋也不生氣,天宗之人一向不問世事,這次居然因為他著書主動拜見,已經(jīng)很讓他滿意了,“那大師若無急事,不妨多留幾日,老夫還有些問題想請教,甘羅這孩子也是,興頭一來便誰也不理,待會兒又要后悔沒能同大師說話”此話便正中忘機下懷,她點點頭表示同意,任憑呂不韋安排,并未提特別的要求,只是說想要一個清靜的院子。“請問,大師你在嗎?”甘羅在院門外喊道,滿臉的不好意思,聽忘機一番話讓他靈感大作,完全將她拋在腦后,呂不韋后來特意叮囑他要向大師上門賠禮,他捏著手里的傀儡,內(nèi)心忐忑。“進來?!蓖鼨C坐在院子里,素手微抬,院門便應(yīng)聲而開。呂不韋的府邸春有櫻花秋有楓,夏有荷花冬有梅,一年四季景致不斷,楓葉紅的深淺不一,迎風(fēng)而落,鋪滿青色石板。忘機跪坐在池邊,任由楓葉散落在自己身上,“你找我何事?”質(zhì)傲而清霜色兮,勝于秋楓之華兮。甘羅腦子里自然而然浮現(xiàn)出這句話,他之前忙于求教,根本沒有打量過忘機,如今驟然一見,實在是心神恍惚,“抱...抱歉,甘羅之前對大師多有失禮,特意來賠罪,是不是打擾到您了?”“你不懂我讓你進來是什么意思?”忘機身旁的樹葉無風(fēng)自動,片刻便出現(xiàn)了一塊空地,“坐吧?!?/br>甘羅立刻反應(yīng)過來,他本就是七竅玲瓏之人,只是因為忘機懾人的容貌過于緊張,一下子沒反應(yīng)過來,乖乖巧巧的小跑到忘機旁邊,恭敬的隔了三尺有余,眼角卻忍不住掃過忘機,她真的是過分年輕,“大師境界高深,甘羅實在欽佩?!?/br>“什么大師不大師的,別這么叫我。我只比你大了一點,沒那么老,喚我忘機便可。”忘機淡淡道,“道家速來不喜儒家那多少些條條框框,你如此聰慧,又涉獵百家,應(yīng)該有所預(yù)料我的脾性??峙虏恢皇且蚴ФY而賠罪吧?!?/br>甘羅眼神微動,緊繃的心神也慢慢放松了下來,純善的笑笑,沒有說話,他拿出自己親手制作的傀儡,“請您一觀?!彼麅H憑雙手,卻同時cao控了四只傀儡,為忘機上演了一出惟妙惟肖的傀儡戲。“陰陽家的人找過你?難怪?!蓖鼨C看完傀儡戲后說道,“你在五行陰陽方面潛力巨大,若是道家的人在,只怕也心動不已?!?/br>甘羅如釋重負,笑著看向忘機,“但您不是這樣的,我賭對了?!彼畔驴?,重新坐回地上,重重的嘆氣,滿臉苦惱,此時的他才像一個十二歲的少年,“大司命一上來就說要邀請我加入陰陽家,雖然陰陽家神秘莫測,各個身懷絕技,可我真的不感興趣?!?/br>“很多人都渴望加入他們,變得更強。那你心中,比這個更重要的事是什么?”忘機聽著少年的傾訴,讓他繼續(xù)說。甘羅仰起頭,看著咸陽城的天空,深呼吸一口,“我想輔佐王上治理好國家,施仁政,除惡黨,民安康,則國安定,窮盡一生也別無怨言?!?/br>“可大司命說朝堂不是我想的那么簡單的。的確,我明明已經(jīng)幫相國大人說服了張?zhí)瞥鍪寡鄧?,為什么王上眼里還是沒有我呢?我不想被陰陽家的人繼續(xù)糾纏,忘...忘,大師?!备柿_苦著一張臉,她氣勢太甚,自己實在叫不出來,“正好遇見了您,陰陽家是自道家分裂出去的,所以想求您解惑?!?/br>“他們行事極端,近年來深居簡出,我也捉摸不透。不過你說的對,朝堂之事的確沒那么簡單?!蓖鼨C看著身旁苦悶的少年,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這大約就是命運吧,別擔心了,我知道該做什么。”若是甘羅沒有遇見忘機,沒有主動告訴她這些事,那結(jié)果必然是一條死路。雖出身名門,但父親、伯父平庸無能,家族無法給予助力,甘茂之孫的身份只能為他帶來政敵。太想重振家族,于是早早投奔呂不韋,打下了呂氏的烙印,殊不知這就是他最大的悲哀和不幸,嬴政絕對不會重用呂不韋的親信。怪不得歷史上出使之后他就了無消息,怕是牽扯進嬴政跟呂不韋的權(quán)力斗爭,禍及家人,怨憤之下投身了陰陽家吧。甘羅眼眶一熱,很久,很久沒有人摸過他的頭,沒有人安慰關(guān)心過他了。家里的長輩對他寄予厚望,嚴厲有余,少有愛護;同齡人又因他過于聰慧,嫉恨他不愿與他相交,又不可能對著呂不韋推心置腹,哽咽了一下,“謝謝您?!?/br>送走甘羅,入夜后,忘機跪坐在房間里,內(nèi)息外放,她的道法已臻化境,又是最平和自然的一派,如同路邊無聲的小草,微微的晚風(fēng)一般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與白天的人數(shù)相比較,府里的氣息明顯少的多了,多半是被派出去做事了。相國府里有精銳保護呂不韋,羅網(wǎng)的大本營卻不見得在這里,若是反數(shù)相推,羅網(wǎng)中天字級的高手起碼有五位左右,這已經(jīng)是很恐怖的底蘊了,夜星里除了她自己,只怕無人能是天字級的對手。“怦!”房門被氣勁推開,忘機一個閃身便出現(xiàn)在了院中,她環(huán)視四周,神情淡淡,并不驚慌,盯住一個黑暗的角落,“深夜來訪,有什么事嗎?”此人并沒有殺氣,卻無故出現(xiàn)在她院子里,是試探嗎?一個蒙面人的身影悄然浮現(xiàn),無聲無息,忘機打量了一眼,此人有一頭暗紅色的短發(fā),眼神幽深無神,聲音沙啞之間又透露出些許陰柔,身量頗高,是個男人,“......無意間驚擾了忘機大師,抱歉?!?/br>深更露重,忘機并未再戴白日的輕紗,絕世容貌曝露在月光之下,清清冷冷的模樣,眉宇間有些似有些不虞,蒙面人看清后,微微失神,不欲久留,“在下是替相國做事,不小心打擾了,告退?!毙南赂袊@,她年紀輕輕,修為就如此了得,居然能發(fā)現(xiàn)他的行蹤,要知道他的確是無心路過的。又是一個頂尖高手,不容小覷啊,忘機將秋驪劍放在桌上,心中已有定論,看來鏟除羅網(wǎng)是不可能的,代價太高了,只有自上而下,直截了當從呂不韋那里下手才行。===========================================================================作者:秦時的時間軸亂的飛起,甘羅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