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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好熱……迷迷糊糊,仿佛赤腳行走在漫無人煙的沙漠,磅礴的熱氣不斷從大敞的衣領鋪天蓋地入侵每一寸毛孔,鉗制著,束縛著,令她避無可避。汗意蒸頰,全身似乎在霧氣騰騰的蒸鍋內滾了一圈又一圈,升騰的熱意不斷舔舐著胸口,空氣內一絲緩解的涼意也無,身上更像是裹了一層厚厚的面皮,牢牢地將燙得嚇人得蒸氣鎖在其內,并源源不斷地朝她繼續(xù)傳輸著熱氣。好熱…真的…好熱……空氣中熱得似乎連最后一分水汽也被燃燒殆盡,唯有汗流浹背的她口干舌燥、雙目眩暈,卻不受控制地繼續(xù)在沙漠中拖沓著腳步不斷前行。頭頂?shù)娜疹^依舊烈烈,永不停歇般,直直照耀著延綿無盡的沙漠。耳鳴愈發(fā)嚴重。她會死…她就要死了……瞇著的杏眸似乎也逐漸暗淡,被灼燙的風沙一點點吞噬泯滅。也不知從何開始,也不知何時終止,她似乎本該屬于這片沙漠。毀滅、終結…或者重生——“嘶——”胸口傳來的劇烈刺痛一瞬間將她從殘忍的夢境拉回現(xiàn)實。雩岑瞇著眼眩暈了好一會,這才恍然想起自己正身處何方。床邊厚實的小窗糊著一層厚厚的水霧,窗外透進幾抹微亮的天光,悄悄撕碎了屋內的漆黑,扯出幾道微茫的亮來,遠處小案上的書簡輪廓朦朧,一切仿佛都被鍍上了一層若影若現(xiàn)的薄紗。胸口sao動的熱氣依舊灼燙,厚厚的被子也被頂起高高的一摞,肌膚與肌膚之間的碰觸更為明顯,雩岑剛剛睡醒懵了幾懵,卻在顫顫巍巍摸到背里不斷活動的、軟乎乎的物體時,瞬間嚇得神魂俱飛,抬腳便將身上厚重被褥整個里朝天地直接蹬到了床尾。深冬的冷意侵襲,此刻的雩岑更是密密麻麻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熱……好熱……”被蹂躪得不像話的里衣四散大敞,最后一層遮掩的桃紅肚兜不知何時也被扯了個七七八八,身后的系帶弱弱地垂在身子兩側,幾乎被整件翻上,胸口的纓紅脆生生挺立而起,而盈白的酥胸之上,卻有一個黑乎乎的頭顱用臉頰貼摸得正歡,迷糊間還不忘揉搓另一側備受冷落的白兔,整個人幾乎死死扒在了她的身上。“啊啊啊——?。?!”這!是!什!么!鬼!?。。?!雩岑幾乎要被直接嚇到當場暴斃。凌亂的棕發(fā)完全遮掩了面容,卻掩不住對方此刻足以稱得上驚世駭俗的赤裸身軀,因噪音受驚的人影亦是動了動,似些許恢復神智般向下緊緊攬上她的纖腰,活動間卻隱約露出一張滿是潮紅的俊臉,兩腿一張,將她的雙腿也完全鉗制,某根guntang低垂的巨物也隨之大大咧咧地蹭在雩岑的大腿旁,借著早陽透出的微光,似乎連其上的青筋與顏色都看得明明白白。“冷…好冷……”臉上掛著不符年齡的稚氣蠻橫,方才還喊著熱的人影呢喃間將她摟得更緊,緊擰的眉頭似乎便要打成了一個死結。然肌膚相貼傳進的guntang卻是實打實的,男人卻是一面不斷閉著眼喊冷,一面將她箍得更貼更緊,似乎想要將整個人都揉進她身體里似的。“零隨你神經(jīng)病啊啊?。。?!”劇烈掙扎,下意識便忘了昨日某只小龍似乎早已死去的事實,慌亂的掙扎卻更令人影不滿,不但沒將這個一大早便發(fā)抽的裸露變態(tài)狂甩丟,反倒還被對方抱得更牢。散亂的棕發(fā)被完全甩開,方才發(fā)紅的俊臉不知何時卻開始變得微微泛青發(fā)紫,身體也更加灼熱guntang,蒸騰加溫了一片的空氣。“冷…冷……”發(fā)烏的嘴唇輕輕顫抖,呢喃聲也變的越來越低。雩岑這才皺著眉探手一摸,卻被滿手的燙人的熱意實實驚了一驚。“零隨…零隨…?…….”試探地輕聲推拒了幾下,男人卻死死閉著雙眸,神色一片痛苦,只懂得抱著她慢慢瑟縮成一團。“不要走…不要……”人影顫得愈發(fā)厲害,臉色以rou眼可見的速度越變越差。顧不上系好衣帶,雩岑趕忙將踢到床腳被子慌慌張張將零隨裹了一層又一層,金色的龍角yingying地硌著心口,小姑娘卻沒有放松,蹙著眉展手將被褥裹得更緊。畢竟神仙是不常生病的,雩岑也對各類疾病知曉寥寥,上界大多的傷病幾乎都來源于打斗的硬性劃傷、砍傷,或是各類靈力的凍傷、燒傷等等,碰上小些的只需一些基礎的治愈術便治了干凈,大些的也吃些丹藥修養(yǎng)幾日便無礙…哪有好端端得病一說。她碰巧知曉所謂‘傷寒發(fā)熱’,也是在那時與衛(wèi)桀沖突大戰(zhàn)后,躺在床上養(yǎng)傷不好,非要偷著去后山溪流內洗個了個澡,傷口感染,這才迷迷糊糊燒了一天一夜。后來被顰瑤狠狠訓斥了一番,也才順帶長了個教訓。這事說來已過去了數(shù)百年了,早已記不得那時是什么感覺了,但若是談起,腦子里第一個蹦出來的便是難受。…無助…酸軟……就算是再強大的神在病痛面前似乎都得低下那高貴的頭顱……不知為何,雩岑想起了西方的那些和尚總說的人族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憎會、求不得……怪不得人人都想成仙成神…可成了神又如何…該求的、該愛的…該恨的…該離的,終究一樣未少。雩岑愣愣地抱著零隨,竟無端地出了好一會神。“別走…別丟下我……”懷中的身軀似已恢復些許平靜,不再如方才那般顫得厲害,隱約間,小姑娘只覺腰間有些溫熱,疑惑地探手一摸,卻意外地觸到了滿手濕痕。“別走……別走……”零隨將她抱得更緊。緩緩恢復潮紅的臉上,擰著眉繼而喃喃說著什么,俊臉布滿了淚痕。雩岑從未見過男人流淚…甚至連神仙落淚也是少的,印象內好像只有她一個人經(jīng)常偷偷躲著發(fā)泄情緒哭得稀里嘩啦…而其他的仙卻像是那些話本內描述的真正的仙一般,總是那么逍遙自在。堂堂天帝在她的懷內哭的一臉狼狽,小姑娘下意識也是愣在當場,呆呆地不知該作何反應。‘砰砰砰——’耳邊急促的敲門聲突而響起,結實的木門也被震得一晃一晃。男人清朗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帶著些許探問和焦急——“阿岑…阿岑?我方才聽見你的喊聲,屋內可是出了什么事?”懷內的零隨卻在此刻反將她攬得更牢,拽著她往被內挪了幾分。“別走…母妃…別走……”恍惚間,呢喃的身影摸索著靠在她的膝頭,將眼淚濕淋淋地蹭了一片。——————————被卡了一晚上才剛剛爬上來我真是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