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就是這樣(曖昧梗,劇情)
顧采真并沒有想讓季芹藻喂她喝水,只是在她習慣性抬起右手,去接他手里的水杯時,才意識到自己這只手受了傷已被包扎——畢竟這點兒疼痛被她下意識直接忽略了。待她隨即換手再想來拿杯子,季芹藻已經(jīng)用杯沿輕輕碰了碰她的嘴唇,只當她是遲疑著不好意思讓他這個師傅喂。“喝水吧。”溫潤的男聲輕輕提醒她。季芹藻點上燭火時,是急著要為她處理手傷,便也沒有罩上紗織的燈罩子,此刻明晃晃的微黃燭火徑直照在了兩人的側(cè)顏上,也將室內(nèi)的一切都暈上了一層寧和溫柔的光。顧采真看了一眼眉目清雋看向她的男子,自己此時若再執(zhí)意要端著杯子,倒有些過于不自然了。所以她沒說什么,爽快地低頭喝水。既然她的好師傅要演一個溫柔體貼的慈師角兒,她配合配合也無妨。她想解開迷魂掌與巫毒,少不得還要尋求他和整個歸元城做助力,在她順利脫身之前,無所謂順著點他的性子來。反正,被喂的人是她,又不是要她伺候他。前世,她化身少年時,床笫間要他雖然極狠,但平日為了贏得他那一顆君子心,時常也會對他展露絲絲帶著強勢的溫柔,端著杯子喂水、口對口哺食的事兒她可沒少做,雖然大多數(shù)時候也還是要她逼迫,他才會接受,但總歸是她假裝伏低做小地慣著他寵著他捧著他,一點一點拿那裹著毒汁的蜜糖,斑駁著他的堅持,腐蝕著他的心。而如今風水輪流轉(zhuǎn),倒也有他喂她的時候。上輩子的魔尊顧采真可沒有這樣的待遇,畢竟,她是她,少年是少年。就當,她跟如今萬般事由皆不知的男子,討那么一點隔世的利息好了——這一世,她可不會假裝少年,再殷殷切切地去付他本錢,換一顆她壓根不稀罕的心了,便是這叫人欲死欲仙的身子,她都沒想再沾。腦海里飛快閃過他隱忍克制卻潮紅滿面的臉,她壓下心里忽如其來的煩躁。該玩兒的,上輩子都玩兒過了,她啊……玩兒膩了。于是那微微皸裂的紅唇輕輕張開,抿住了杯子的邊緣,只是稍稍用力,水面就搖出一圈單向流斡的波紋,因為虛弱而顯出檀色的唇瓣被漾著的溫水慢慢潤澤后,如同點了一層透明的口脂,不再粗糙干裂,再接著唇色逐漸回溫,顯現(xiàn)出絲絲漫不經(jīng)心的艷麗朱色……季芹藻倏然收回了視線,因為他發(fā)現(xiàn)自己注視著小徒弟喝水的時間,過于長了點。這有些……不妥當。他的視線一抬一晃,隨即不經(jīng)意落在了少女光潔的前額上,那里沁著一層極其細密的水珠,想來是她清醒之后才發(fā)的虛汗,襯得發(fā)際郁郁的邊緣上那一層細軟的絨毛,都顯出幾分不動聲色的嬌俏來。他一直知道自家小徒弟樣貌生得好,這種認知,與他同樣知曉自己的大弟子花正驍容貌俊美原本并沒有什么不同。在他看來,自己收徒又不是以貌取人,既然采真通過了門派的品行考校,又不早不晚恰好拿到了他收徒的錦囊,便是與他有這一份上天注定的師徒緣分,就算她貌似無鹽,在他心里都是頂好的??扇缃?,難以描述但是又非常明確地,他將她與花正驍區(qū)別了開來。往日教學以及少許相處時,他從沒有留意過采真的容貌如何出色,可就在方才,他看著少女默默喝水時的唇,如今她額上密密的一抹汗,甚至此刻偶然瞥了一眼她沾染了汗珠兒在燭火跳動的暖光中細軟的寒毛,都好似被觸動了一般,然后從來正直端方的心里,突然冒出一個念頭來——采真確實生得極好。只是,有些過了……不對。季芹藻立時在心里糾正自己,這孩子過于漂亮其實半點問題都沒有,有問題的,是忽然意識到這一點的……他自己。他心里有些亂七八糟的,只覺得方才少女不曾清醒時,在迷魂掌的幻象下對他做出的一些舉動,著實影響了他。還是心境不穩(wěn)啊……他默默感嘆了一句。“剛剛發(fā)作時,你的體溫又燒了上去,多喝點水對身體有好處,若是不夠,我再去倒一杯來?!彼辶饲迳ぷ?,覺得自己哪怕只是一瞬間想到這些有的沒的,也是愧為人師,頓時存了些難以名狀的彌補心理,言語間對少女便帶上了更多的關懷。顧采真確實渴極了,也沒客氣,“那就勞煩師傅您了。”只是,等到季芹藻轉(zhuǎn)身時,她卻一眼發(fā)現(xiàn)了新的問題。季芹藻穿著月白色的常服軟袍,但凡沾上一點污跡都會十分明顯。而此刻,在他的后背與后腰處,有著幾片零碎的血跡,且這血跡擦蹭得凌亂至極,邊緣處還有幾個顯而易見的……指印。而就和剛剛她發(fā)現(xiàn)他下巴上的血跡指痕一般,對于此項的存在,他也是渾然不覺。顧采真輕輕擰眉,心里那種不對勁的感覺更加強烈了。季芹藻是個細心的人,怎么會接二連三忽略了這些?除非,之前發(fā)生了什么特別的事情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力,這才讓他一時想不到罷了。反正,這些血跡總不可能是季芹藻的手按在他自己身后的。顧采真若有所思地低頭看了看自己被細致妥帖包扎好的右手。那白衣上血染的指痕有些纖細,只可能是她留下的。就像方才她推測,自己捏了他的下頜,所以才留下那些暗紅的印記一樣。所以,這些血跡也應該是因為她的手受了傷,還流著血,才會按在了他潔凈的白衣上。可她要如何才能在季芹藻的后背弄上這樣的痕跡?趴上去的?撲上去的?打上去的?都不對,位置太低了,血跡也沾染得太多了。倒像是揪住了,揉住了,按住了,擰住了……難道……她的手臂輕微彎了彎,下意識做出一個隱約類似于摟抱的姿勢,電光火石之間,一個念頭像是火山爆發(fā)時從炸開的山石中飛濺的熔漿,閃爍著guntang至極的火星,帶著棱角鋒利的石子,重重拋落在她的心頭,嗤啦一聲在她腦海里烙出一個驚天動地的猜測,留下濃墨重彩無法忽視的一道。她剛剛抱了季芹藻——面對面地,手環(huán)腰地,親密無間地抱了他!這簡直比剛剛她推測自己曾經(jīng)捏住他的下巴還要荒謬。可能么?!她忽然坐正了身子,迎著不知為何倒水花了好一會兒功夫方才轉(zhuǎn)身的男子,雙腿垂下作勢要下床,對方果然快步走向床榻,“你怎么起來了?小心!”她的一時腿軟是裝的,但為了逼真,那摔下去的架勢是真的,但在身體歪倒落地前,一個溫暖堅實的懷抱穩(wěn)穩(wěn)接住了她,一收一攏,帶著幽幽蓮香,把她扶好帶回了床榻上安然坐好。如同安慰小孩子一般,修長溫暖的手掌不帶一絲邪念地輕輕拍著她的肩背,仿佛這樣微不足道甚至壓根未得成真的“險情”,也會讓她受到驚嚇似的,“沒事吧?怎么就突然起身……”潤白的頸子近在眼前,咽喉處那一塊微微凸起的軟骨隨著主人說話的節(jié)奏輕輕滑動。一根白線輕輕繞過了他的頸項,而他無知無覺。顧采真垂眸,看著它的另一端還勾纏在自己的脖頸上。這副奇異的景象,讓眼前的一切并著她剛剛的猜測,一塊兒更顯不真實。“不要……別碰我……”“不行……嗯啊……嗚……”“惡心……”在耳畔近處季芹藻關切的詢問中,與腦海里交駁浮現(xiàn)的前一世這個男人的只言片語中,顧采真沉默著。她雙手順勢繞到了男子的身后,他不知是沒發(fā)現(xiàn),或者是注意到了但也沒在意,于是她順利地摟住、抓緊。當指尖觸到被血跡沾染干涸后略硬的那寸寸布料時,她在心里確定地想:就是這樣。方才,在她沒有意識的時候,她就是這樣抱過他。第一百四十二章從權(偽主動吻梗,劇情)顧采真的沉默引來季芹藻的擔憂,他拉住她的一只手臂,將幾乎撲進他懷中的少女稍微拉開了一點,低頭仔細察看,卻見到少女的目光直直看向他。但一錯眼,她的眸子已經(jīng)斂了下去,甚至主動松開了不知何時繞上他腰側(cè)的手,看起來有那么一點點局促,還……挺有趣的。“師傅,我剛剛……是不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少女臉上閃過一絲糾結(jié),但一旦開口,問的問題一針見血。季芹藻借著倒水的機會稍稍磨蹭了一會兒,才剛剛略微平復了下來的心跳,隨著少女直白的提問,又一次亂了幾拍。她怎么想起來問這些?是想起了什么?還是純粹擔心?他的耳尖一陣發(fā)燙,可面上卻是微微笑了笑,避而不答,只是將杯子送到她唇邊,“先喝水?!?/br>那些事,說出來只會叫他們師徒二人尷尬,他以前只覺得少女在自己面前有些過于恭敬有禮,直到見了她與柯妙相處時的放松模樣,才知曉她在對上他這個師傅時,其實是多么收斂拘謹。我有這么令人無法放松與接近嗎?季芹藻無奈地想,此刻要是叫她知道了在迷魂掌發(fā)作時,她對他做出的那些出格舉動,且不管她是會害羞還是震驚,總之恐怕下次連在他面前開口說話的次數(shù)都要減個一半兒了。唉……他正預備改一改自己之前的態(tài)度,要對她多些關心,溝通必不可少,更不想此時與她生分。他一個大男人都覺得這些事讓他不自在了,何況換了她這樣一個小姑娘,就算她比別的孩子早熟懂事,卻也不是她就該承受這些的道理。而且,要由他來開口說這些,也有些為難他。季芹藻語帶寬慰地開解她,“迷魂掌與巫毒都能迷幻人的神智,你見著什么,做了什么,都不是出自本意,是以也不必太過介懷,更不用執(zhí)著于此,非得弄個明白?!?/br>雖然這話繞了半天,等于沒有回答,但這沒有回答,其實也就是一種回答了。顧采真盯著青年微微發(fā)紅的耳垂,一邊想著自己在幻象里又一次體驗到的那些香艷淋漓的蝕骨極樂,一邊準確地捕捉到了關于她化身少年,在晚來秋的室外室內(nèi)狠狠cao弄過男子,捏住他的下巴,逼迫他承受她的吻弄,以及云收雨歇后摟住他的腰,叫他只能被迫困在她懷里的……那一段段回憶。若是她陷入幻境時依舊有著行動力,且對近在眼前的他做了那些舉動……也不無可能。但問題是,幻象里那些不能宣之于口,尤其不能叫他知道的事兒,她是否漏了底?以及,她倒是奇了怪了,他會乖乖地任她上下其手?單從季芹藻的神色上,實在瞧不出什么來。不過顧采真也不是很擔心,因為現(xiàn)在的季芹藻可比她強多了,更沒有相思蠱的作用影響,她就算想強迫他雌伏,也沒可能成功。且若是一個男子被人意圖侮辱jian弄,自然不會還這么好聲好氣地坐著照顧她了。所以,她就算越矩了,大概也只是做了點什么會讓他不自在地面頰發(fā)紅,卻并沒有真的惹他憤怒生氣的動作。譬如,猝不及防的擁抱,與也不知是否得手的親吻。顧采真掃了一眼他薄卻漂亮的唇,似乎是有一點點格外的紅,但她也不能斷定,是不是自己的手筆。季芹藻雖然不是心機深沉之人,但到底不是胸無城府的柯妙,不會被顧采真幾句話就套出來龍去脈,她要想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還是得像剛才那樣,靠她自己試一試。“師傅,我自己來?!鄙倥郧傻赜猛旰脽o損的左手拿過杯子,低頭喝完水,這才抬頭,繼續(xù)用簡直稱得上求知若渴且?guī)е┰S閃爍難言的目光,瞧著她從來尊敬無比的師傅,把心里糾結(jié)猶豫的神態(tài)演繹得淋漓盡致,“方才,我是不是……”季芹藻覺得,他們大約是離得太近了,比以前任何時候他們見面所處的距離都要近,以至于他現(xiàn)在身處她清亮信任的目光里,竟有些想要回避。“……是不是對您……”話剛剛說了一半,后背一陣劇痛襲來,顧采真面色一白,瞬間呼吸一滯,視線模糊了一瞬,自后背至脖頸再至額前,一層冷涔涔的汗爭先恐后地冒了上來,又因為體溫的陡然升高而緊跟著也變得guntang!糟了!她的手背頓時血管暴起!只來得在心中及閃過一絲驚疑,為何這一世迷魂掌發(fā)作得如此頻繁?緊接著,她的全部心力就都放在抵御身體里暴漲的邪氣上了。季芹藻握住她的手腕,怕她一時用力捏碎杯子再割傷完好的左手,見她雖然忍著疼,到底眼神還是清明的,當即明白她恐是在與忽然涌動的邪氣爭著身體的控制權,不由沉聲地喚她的名字,提醒她:“采真,凝神?!?/br>顧采真有些艱難地抬眸看向他,這是行仁蹈義,岳峙淵渟的瑤光君,是她的師傅季芹藻,看起來風光霽月,可靠無比。可她知道,事實不是這樣的。他并不值得她信任。即便隔了一世也從未平息的憤怒和不甘,于這一刻,借著迷魂掌與巫毒在身體翻攪打破的情緒裂縫,一絲絲鉆出了她的理智,像是從鬼域逃脫而出的厲鬼,尖嘯著要去撕扯地獄門外道貌岸然瞞騙了世人也曾騙了她的仇人。瓷杯骨碌碌在軟綿的床榻上滾落向邊角,殘余的點滴茶水在被面上滴答出一道歪斜的長長水漬,但此刻無暇被顧及。顧采真用力地反攥住男子的手,聲音帶著一絲壓抑著痛苦的顫抖,“師傅?!?/br>她一字一頓地叫他,也在提醒自己,莫要再陷進去,莫要再陷進迷魂掌喚起的回憶幻象,莫要再陷進他君子做派織就的假情假意,莫要重蹈上一世的覆轍,莫要再失去神智對他如同上輩子那般肆意親近。“嗯,我在。”季芹藻的聲音并不高,但是很堅定,他的掌心溫暖熨貼地握著她的左手,帶著絲絲靈力,“會沒事的,我在這兒?!?/br>“師傅,您快走。”顧采真咬緊牙根吐出一句話,幾乎帶著一股血腥味兒。快從我面前消失!快滾!滾啊!感受到她身體里越來越強的邪肆力量,季芹藻暗道不好。采真的性格遇強則強,顯然是想徹底壓制邪氣,但就算有他輸送的靈力做輔助,她也萬不是迷魂掌與巫毒混雜后那強大威力的對手。但這樣強硬對抗邪氣,更大可能是會引起她身體里自內(nèi)向外的惡化!顧采真的嘴角滲出絲絲鮮血,那條白線顫抖著纏住她的咽喉,仿佛感知到她的痛苦,線條的一端不停摩挲著她的頸項,猶如在以自己的方式安撫她。滾開!顧采真心里已經(jīng)到了狂躁的邊緣,她粗重地喘著,眼中的紅霧一瞬聚起,一瞬散去。她有些難辨真實和虛幻,也忘記了白線壓根沒有實體,只是揮手狠狠抓向自己的喉嚨!“采真!”季芹藻以為她為了保持清醒要自殘,立刻兩手分別捏住她的手腕,將人箍于懷中限制她的行動。她這樣下去不行!堵而抑之,不如疏而導之,如若強壓下去此次發(fā)作,只怕于她的損傷更大!那根白線快速地纏上了季芹藻的后頸,像是一雙看不見的手,撫上了他的后腦。管你什么玩意兒,就算你是從季芹藻身上冒出來的,你也不準碰他!“放開!”失去理智的顧采真怒喝一聲,雙手被制,喉頭一陣陣腥甜滾涌,于是越發(fā)喘得急促而厲害。她的確有些昏了頭,所以才覺得那白線能聽懂她的話,甚至在她的那一聲暴呵中瑟縮了一下,卻又堅定地順著季芹藻的發(fā)髻攀爬而上,看得顧采真越發(fā)狂怒,想要伸手從自己的頸子上,抓住這根白線狠甩于地。季芹藻卻以為這一句“放開”是對他說的,于是將人禁錮得更緊些,卻看著她似乎一直要抓向自己的脖頸,加上呼吸急促,眸中血紅的霧色逐漸濃烈……她又見到什么幻象了嗎?幻象里有他存在嗎?她平日那樣尊他敬他,定是不想再陷入其中,所以這才強硬壓制。不行,這樣下去她扛不住的。“采真,放松神識,撤去靈力。隨它去……隨它去……”他急切地勸她,“就算……也沒關系的……都是假的……”哪怕幻象再不堪,也沒關系的,為師不介意;就算一時被迷惑,也沒關系的,為師會陪著你;直到你清醒,直到你痊愈。“別怕,別怕啊……我會救你的?!彼袁F(xiàn)在,你不用這么堅強,不用這么努力,就算一時對邪氣低頭,也是可以的。什么隨它去?什么沒關系?顧采真渾渾噩噩,其實聽到了季芹藻的話,但他的話怎么能信呢?都是假的……對……都是假的,她師傅的溫柔與耐心都是假的……他會要她的命……他會傷害她,放棄她,驅(qū)趕她……他不會救她的。她的呼吸越發(fā)急促,試圖掙脫他懷抱的動作更加激烈。季芹藻抱住她,兩手忙于制止她似乎要自我傷害的手,眼看著她執(zhí)拗地不肯向迷魂掌與巫毒妥協(xié),心下也是焦急萬分,只怕她再硬扛下去,之前好不容易才恢復了一點的身體要徹底垮掉。可要如何才能讓她肯沉入幻象?那根他完全覺察不到的白線,在他的腦后輕輕推按著,似乎也在著急地催促著。情急之下,青年男子低下了頭,吻住了少女的唇。紅暈染上他玉白的面頰,但他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強忍著羞恥與尷尬,回憶著少女曾有的舉動,他微啟唇瓣抿住她上面的唇,可到底又緊張又青澀,明明想看著她的反應變化的,卻根本控制不住地閉上了眼,薄唇顫抖著完全印在了她柔軟的、還帶著些許水澤的紅唇上。懷里人掙扎的動作一頓,他的呼吸也跟著失了規(guī)律,長睫在燭火的光照下,于他眼下投下一片柔軟的陰影,感覺到那本來拼命揮動掙扎的雙臂慢慢繞上他的腰兩側(cè),季芹藻心底松了口氣,輕輕睜開了眼睛,她……應該進入幻象了吧?他仰頭略退了一些,雖然與她的唇分開了,他臉上的熱度卻完全沒有消減。哪怕剛剛是事急從權,他卻依舊覺得自己有些趁人之危的嫌疑。他想喚少女一句,試試她是否還能聽得進他的話,“采真……唔!”季芹藻陡然睜大了眼睛,眼睫下的陰影不再,燭光在他的眸中跳動,他呼吸停住,心若擂鼓,因為,她的舌尖突然撬開他的唇,鉆入了他的口中。季芹藻看不見的那條白線,從他的腦后順著頸項線條慢慢滑了下來,重新纏上兩人的脖頸。如同,將他們套在了同一副溫柔的枷鎖中。第一百四十三章失先機(激吻梗,劇情)少女的唇因為之前的干裂帶上了一點點粗糲感,可這兩相對比,倒又讓柔軟的部分更加軟得如同剛剛綻放的花瓣,又因為她不久前才喝了水,唇上此時還帶有一份濕潤,整個人的氣息冷中帶熱,仿佛霜露沾染后又綻放于暖陽下的嬌花,清新又明艷,那兩片紅唇的觸感,如同雨后經(jīng)過一棵花樹,偶然被一片落下的花瓣擦過嘴唇時的輕柔。但輕柔的唇瓣,卻與她此時的動作大相徑庭。顧采真的舌尖強勢地抵住季芹藻的唇齒,撬開他的牙關,趁著他尚未來得及反應之時,就掃蕩過他口腔的每一寸角落。牙齒、齦rou、上顎、軟腭……她哪里也不放過,吻得如同進攻,讓此間主人還未來得及抵抗,就稀里糊涂地不戰(zhàn)而敗。況且,男子哪里有迎戰(zhàn)的勇氣,從開始便一直都是被追的窮寇,卻根本得不到被放過的機會。“唔!”季芹藻睜大了眼睛,因為確定她是陷入幻境而怔了一下,就這一瞬的功夫,便讓他失了先機。身體被忽然按住推倒,原本趴在他懷里的少女一手握住他的腰,一手按在了他的肩頭,還沒等他伸去推,她就俯身壓了下來。胸膛上突然出現(xiàn)的兩團綿軟彈性的觸感,立刻叫他一僵,于是再失先機。那濕滑暖軟的舌尖已經(jīng)如同靈巧的花蔓,勾住了他無處可躲的舌頭,糾纏起來。“滋滋”的水聲頓起,在靜謐的室內(nèi)這樣曖昧,幾乎刺耳。搖曳的燭火下,季芹藻的臉轟然變紅,整個人都跟著顫抖起來,明明是僵直了全身,可被她攬住的腰身處,卻又好似一陣陣發(fā)軟,如今完全不聽自己指揮,拱起到半途便被少女不算重的身量壓了下去。“啪嗒”,是他趿著的軟履落地的聲音,他像是被這動靜警醒了一般,正要曲起手臂隔開對方,卻被嘬住了舌尖狠狠一勾一裹,“唔啊……”季芹藻被自己發(fā)出的可疑聲音驚到,剛剛凝聚起來的力氣便詭異地散了去。怎么會……他的聲音怎可如此的……“唔唔……”少女像是不滿他的一絲走神,越發(fā)攻城略地,明明柔滑暖嫩的舌尖,卻攪得他口中心中都天翻地覆,發(fā)散的思緒立刻被拽了回來,臉頰的溫度一升再升,他像是不會呼吸了一般,肺部有限的空氣被少女快速掠奪著。于是,他第三次失了先機。平日蕭疏軒舉溫潤如玉的君子,如今無言輕喘氣息不勻,好看的薄唇被蹂躪得紅腫起來,近白的衣衫更是凌亂多褶,少了莊重和端正,也少了湛然若神的距離感,卻另辟蹊徑似的美得令人屏息,甚至叫人隱隱有種隱秘的悸動,好似,親手在……瀆神。若是上一世的顧采真,瞧見他這副模樣,立時就能發(fā)瘋。季芹藻被吻得昏沉,只隱約還念著是自己先吻的她,如今如何是好?哪怕他的出發(fā)點只是希望她別硬扛,順從幻境才能熬過這一波發(fā)作,少些對身體的損害,可他沒有想到,自己的舉動會引來她這樣的反應。他更沒有想到,自己身體的反應,會這樣要命,像是沒了一絲力氣。男子的腰像是被春風拂過的垂柳,又如同叫五指來回撥動的水流,柔,卻也韌,比什么風景都迷人。顧采真有些著迷地摩挲著,隔著衣袍能夠感受到他腰腹處那一層平整起伏的肌rou,帶著男人軀體獨特的力量感,細細戰(zhàn)栗時如同主動在蹭她的掌心,這讓她越加興奮起來,手掌本能地朝他腹下游走……季芹藻并不知道自己在抖,因為他腦中已經(jīng)一片空白,明明知曉自己正在被陷入幻覺的弟子吻著,可身體卻像被麻痹了似的,就是使不出力氣去掙脫。明明,只要一推,就能推開她的……他的手有些艱難地抬至半空,被少女的手按住壓在了耳側(cè),雖然這只手已經(jīng)受傷,可她卻好似毫無顧忌,用著極大的力氣,即便隔著略厚的一層布帶,也要與他掌心相合,五指交纏。季芹藻的手指勉強輕輕彎了彎,就被她更加強勢地抓緊。她垂下的長發(fā)與他壓住發(fā)髻后凌亂蹭開的發(fā)絲融為一體,繼而又繞住了兩人的指尖,直到分不清。那白線也在細細戰(zhàn)栗,好似真有什么緊張的情緒一般。即便如此,它也只是繼續(xù)纏繞著兩人的發(fā)絲與頸項,無人知曉地展露出一絲近乎留戀的態(tài)度。顧采真半闔著泛紅的眼吻得猛烈又專注,自然也未看到它如何。白線卻絲毫不介意這唯一能看到它的觀眾對它如何冷落,倒是輕輕地、柔軟地點了點她垂下的上眼瞼,像是提醒她抬眼看看自己,又像是希望她完全地閉上眼睛。對此,顧采真什么感覺也沒有,只是在些許掙扎但立刻被她壓制的男子身上俯身吻著,一刻不停。清風雅俊的青年到底也還未到而立,平日再如何是受人敬仰的九天仙尊瑤光生藻,在弟子門徒面前再如何有那師長風范長者輩分,卻到底還是年輕了些,從來修道,未動凡心,更不曾有過這樣與異性唇齒相依糾纏不休的經(jīng)歷,一貫的溫柔寬容或者端莊優(yōu)雅在此刻完全失了作用,他綿長平穩(wěn)的氣息早就亂了節(jié)奏,清雅溫潤的眉目間染著無暇掩飾的掙扎、迷茫、羞恥、猶豫、慌亂……這些在人前從不曾出現(xiàn)的情緒波動,此刻卻被自己的小徒弟輕易引動了個遍。直到感覺到一只手從不知何時解開的衣袍深入,鉆進褻衣內(nèi)側(cè)貼住他的腰側(cè)撫摸,并且意圖向下繼續(xù)時,季芹藻渾身一個激靈,終于像是尋回了消失已久的力氣,一下子坐起,將少女推開,甚至明知道少女如今根本聽不進他的話,還是脫口而出,“采真,不可如此!”顧采真被推得朝后一仰,側(cè)身匍匐在床榻上,像是暈了過去,只有她自己清楚,早在剛剛季芹藻吻過來時,她就已經(jīng)清醒了。因為太驚訝太震驚了吧,所以連迷魂掌的邪氣都驚得被壓制了。趁著徒弟傷勢發(fā)作繼而偷吻,這怎么可能是謙謙君子瑤光君會做的事?!顧采真太過詫異他的舉動,這幾乎顛覆了她兩輩子的認知,根本搞不清楚他的意圖,于是一瞬間決定將計就計,卻沒想到季芹藻居然任由她主動吻著,更沒有想到迷魂掌哪怕壓下去了,也到底對她產(chǎn)生了影響——她剛剛在被他推開前的那一會兒工夫里,是真的吻得情動了。要是季芹藻沒有推開她……她想起自己伸進他的白衣內(nèi),撫摸過的那一片肌膚的絲滑手感,忍不住在心里暗罵,該死的。她上一世是隨心所欲慣了,剛剛那會兒,她居然真的想要他。幸好,此刻側(cè)身倒下的姿勢,能夠掩蓋她身體的異狀。如墨的半捧長發(fā)遮住了她的額頭與眉眼,卻依舊能叫瞇著眼睛不動聲色的少女,看著自己剛剛被吻得幾乎軟了身子的師傅,一手揪著凌亂散開的衣袍哆哆嗦嗦地系上腰帶,一邊有些無措地向后退了退,又停住了。他好像不放心,于是又靠近她,一手撐在床榻邊,一手過來捋起她額上被虛汗濡濕的發(fā)絲,小聲、卻又關切地叫她:“采真?”然后,那顯然還有些戰(zhàn)栗,甚至指尖都帶著薄汗的手指,就落在了她的手腕上。很明顯,他在為她把脈。顧采真有些糊涂了,看不明白他矛盾重重的舉動。季芹藻,你到底要做什么?第一百四十四章去看看她師兄以為他在晚來秋的一系列不舒服,是因為突然將要轉(zhuǎn)換成少年的形態(tài),所以才在安頓好顧采真后,立刻急忙將他送回了摘星峰。可池潤心里清楚,自己今日所表現(xiàn)的種種不適和異狀,都是因為那個少女——顧采真。但是他后來昏迷的事情,與顧采真本身大抵是無關的。因為,若是來自于她作為源頭的感應,不可能他已經(jīng)意識被困識海,她卻還能清醒——他對她的感應,本就該弱于她半身的感受才是。他那恍惚間意識清醒但又控制不了身體的情形,以前倒也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一回——在他第一次看到辰星,痛苦非常地轉(zhuǎn)變成少年形態(tài)的那晚。那種說清醒不清醒,說昏迷不昏迷的狀態(tài),可能是因為他本身與少年形態(tài)內(nèi)在苦苦爭奪控制權的緣故。但后來,他已經(jīng)能處理得很好,雖然轉(zhuǎn)換形態(tài)沒有規(guī)律,只是一旦小腹與后腰開始隱隱疼痛,之后漸漸衍生成撕裂的鈍痛,便是最好的提醒。所以,他一貫都有足夠的時間準備“閉關”,除了師兄,沒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可那種清醒著陷入昏迷的感覺,再沒有出現(xiàn)過,除了這次……就好像,他的身體又一次突然地想要強行轉(zhuǎn)變成少年的模樣。回到摘星峰,也許是因為離自牧峰遠了些,所以那種感應自然而然地弱了下去;又或者那時靈時不靈的感應,此時恰好消失;總之,池潤得以平復了心緒。可無論如何,他心里的重重思慮卻怎樣也消減不下去,所以連帶季芹藻的叮囑他都懶得反駁,只佯裝平靜地送走擔憂顧采真的師兄,又靜坐了片刻,起身去翻書架上的典籍。占卜之術詭譎難測,非天賦者無從學起,是以典冊書籍多晦澀難懂,意會大于言傳,他平日看起來并不覺得如何,此刻卻一個字也瞧不進去。胸中郁氣堆積,池潤重重地將書冊放回架子上,同時也放棄了原本準備為顧采真再卜一卦的打算。如今他心神不屬,只怕任何卦都推演不了。何況,當初她拜師那日,他就替她算過,此后又算過不止一次,卻卦象暗澀,什么也算不到——這竟與他當年移出禍丹意圖改運換劫后,為師兄算的卦一樣!當時他知道自己也已經(jīng)成為命運中人,所以才會看不到未來??伤鯐c他和師兄的命卦一樣?!保險起見,他又替花正驍也算了一卦,還是同樣的卦象——既然同為師兄的弟子,都凈重愛戴師傅,自然以后的選擇也差不多,是以才是相同的卦象吧。正如同他,不也是一直尋找著破解生死輪回劫的法子嗎?這只能說明,天運勘不破,而他們都將卷入其中,自身再難左右。池潤吐了一口氣,依舊排不散胸中那一口濁氣。眼下只希望顧采真身上的迷魂掌與巫毒早早得解,她少吃些苦頭,他也少受牽連。他想起白日里在晚來秋,自己難以言說的那種種感受,面上實在有些發(fā)燙,尤其是猶如自瀆的那一段回憶,那種被握住和被撫慰、憋屈卻又不得不發(fā)泄的感覺,哪怕現(xiàn)在回想一下,都簡直令他羞愧難當。可是……他忍不住想……他的感受不就是顧采真的感受嗎?她一個姑娘家,又是如何……他強行打斷自己的聯(lián)想,她是他師兄的徒弟,怎樣的臆測安在對方身上都顯得太過分了,他們畢竟男女有別,具體到身體部位的反應不同也是可能的。大約那迷魂掌與巫毒混在一起發(fā)作起來,給人帶來的感受就是如此混亂的。他略微牽強地自我解釋安慰了一番,原本以為能夠強行按下自己心里的種種疑慮,但不過兩個時辰之后,本該入睡的他依舊十分清醒,雖然極不愿意承認,可少女那張蒼白的臉卻一直在他眼前晃動,池潤咬牙干脆起身,直奔自牧峰而去。他要去顧采真的住處探一探,白日里師兄與師侄都在,她的情況也不太好,他自己又被那接二連三羞于掛齒的感應弄得措手不及,根本沒機會觀察她的反應,不如現(xiàn)在去碰碰運氣。其實,自從拜師大典見過顧采真,知道自己會與她產(chǎn)生時強時弱,時有時無的感應后,他不是沒有暗地里去觀察過她。這感應似乎是單向的,她一直表現(xiàn)得無知無覺,根本沒發(fā)現(xiàn)他就在近處,更遑論他故意為之的試探。反倒是他,偶爾幾次并非故意,卻見著了她起床換衣或者沐浴之后披散青絲的模樣,尷尬之余也覺得自己的行為略似宵小,實在有些不妥。后來,確定了自己既無法消除兩人這種單方面的聯(lián)系,也無法追溯原因和想到解決的辦法,外加轉(zhuǎn)換成少年的形態(tài)越加頻繁,他也就淡了從她這里入手的心思,只是發(fā)現(xiàn)如果離她遠些,譬如他在摘星峰而她在自牧峰,這樣的感應就幾乎不存在,所以也就更加順其自然地深居簡出了。但今天卻又不同了。他原本預感到大約明日便要變化少年形態(tài),所以已然先行“閉關”,卻陡然覺得后背一陣疼痛,渾身發(fā)熱,頭腦昏沉,四肢百骸都燃起熱燙之意,接著更是被難以啟齒的身體反應驚住了。隨即,他想到可能是顧采真的緣故,幾乎是立刻去了她的住處想看看她是怎么回事,沒成想?yún)s撲了個空,之后倒是憑著感應,沒費什么周章就尋到了晚來秋。按理說,他若是在摘星峰,就算顧采真發(fā)生了什么,他都是感應不到的。白日能感應到那些,是不正常的;如今感應不到,才是正常的??删退闳缃裾A?,他還是安心不下。他也不知自己此番前去,到底想從少女身上查出什么。明明之前那么多次都無功而返,明明明日可能變化成少年,今夜根本不宜再外出,但心里有個強烈的聲音在驅(qū)使他:去吧,去看看她。看她……然后呢?池潤心底也是一片茫然,卻不妨礙他疾行的腳步,只是,當他來到少女住處的院落外,感知到里面沒有一絲氣息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又撲空一回。她沒回來?難道,還在晚來秋?但此刻,也不知是不是與少女之間的感應已然變?nèi)?,直到他到了晚來秋外,才隱約感覺到,少女的確在這兒。難道他走后,她的傷勢有了什么變化,否則師兄為何將她留宿于此?要知道他師兄可是最知禮守禮之人,哪怕他那小徒弟還只是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他也遵著男女大防,平日就是教導她時,都有分寸地隔著段距離,萬萬是不可能隨意做出這般將女兒家留在晚來秋過夜的事情的。池潤放慢了腳步,刻意隱住身形和氣息——他可不想被師兄發(fā)現(xiàn)他又悄悄來了這兒,免得又像今天送他回去那會兒,非要他保證,不可對他的小徒弟太過關注,更不得給人家制造什么麻煩與困擾——他好歹是她師叔,就算對她心存疑慮,也何至于此。而且她現(xiàn)在還受著傷中著毒呢,他就算平時行事不羈了些,可有那么不近人情嗎?池潤忍著滿肚腹誹,在幽靜迷人的月色下,凝神屏息,遵循著那微弱到甚至時斷時續(xù)的感應,來到了晚來秋的廂房外。她就住在這兒?玄色的衣袍與夜色融為一體,青年男子俊美清雅的面容于月色下朦朧得仿若下凡的謫仙。“嘶……”他一皺眉,忍住了差點脫口而出的一聲悶哼,因為右手的掌心忽然憑空疼了起來!他趕緊壓住差點顯露蹤跡的氣息,下意識想握緊右手成拳,又察覺出手上有種層層疊疊的束縛感——這是……被包扎了吧?他猜測著,有些好奇他走之后又發(fā)生了什么,她怎地又弄傷了手。不過,果然還是如此,他們之間的感應就是時有時無,且有一定范圍的,就跟他以前的推斷一樣——他方才在摘星峰的時候,可一點也沒有覺察出她發(fā)生了什么。那之前的白天她回城時引發(fā)他的感應,就更顯不合常理了。池潤望著從遠處窗牗那兒流瀉處的微微燭光,有些拿不準顧采真是否醒著。剛剛他覺得手掌疼痛,想來她應該是醒著的,不然她沒感覺,他如何有感覺呢?那現(xiàn)在……池潤遲疑地站在廂房外不遠處的花葉叢中,拿不定主意自己是站著等會兒還是如何,總歸要見到人才算沒有白來一趟吧。他并沒有意識到,是因為沒有見到顧采真,他才有些不甘心就這樣走了。但很快,他背上忽然竄起一陣劇烈至極的灼痛感,心中的暴躁情緒也一瞬間大熾,緊接著,那股下午他方才體驗過的情欲渴求席卷全身!他不由退了一步,揪住一旁的花枝才狼狽地穩(wěn)住身形,可不過一剎那的工夫,渾身上下就已經(jīng)濕汗淋漓!明明他僵立當場動都沒動,偏偏感覺自己的手腕被人施力定住,接著又好似被什么環(huán)住了身體——這應該都是顧采真此時的經(jīng)歷與感受。她的迷魂掌又發(fā)作了?她是被捏住了手腕,被制住了行動嗎?池潤腦中飛快閃過的這些念頭,卻在下一瞬被滿心的狂躁陰郁和滿身的沸騰欲望沖擊成了碎片。雙腿間的男根從匍匐沉睡瞬間變得昂揚勃發(fā),盡管無人知曉,他還是尷尬羞恥,呼吸都變得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