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6
傷了嗎?”坦蕩澄亮的眸子實在看不出一絲壞心和惡意,花正驍頓時又不確定剛才身體的古怪反應(yīng),到底是不是與她有關(guān)了。難道,是水魅動了什么手腳?他想了想,忽然問顧采真:“你身上到底有什么寶貝,會引得這東西對你出手?”說出來怕嚇著你。顧采真在心里翻了個白眼,同時卻又松了一口氣,剛剛水魅以為命在旦夕,嚇得喊叫時都破了音,花正驍顯然沒聽清楚那句話??伤缃袷且桓F二白的歸元城低階弟子,哪有什么寶貝傍身,想要拿個東西出來糊弄他都不成。花正驍見她沉默不語,頓時一甩鞭子,炎夏直指水魅:“你說!”水魅被嚇得一抖,再看少女嫻熟摟抱花正驍?shù)淖藙?,實在有點搞不清兩個人到底是什么關(guān)系了,但明顯少女比她師兄難對付得多,他又開始猶豫自己剛剛是不是把少女得罪狠了。他快哭了,現(xiàn)在認錯加補救的話,還來得及嗎?還好他還知道耍點小聰明,收斂一身本就是佯裝出來的陰狠氣勢,含糊回答,“是個……難得的寶貝。”然后眼巴巴看著顧采真,就差跪下來告饒,“姑娘,您給的這折戲本子,太難演了??!下面還是您自己來吧……”問題轉(zhuǎn)了一圈又回到了顧采真身上,她冷冷看了一眼還算識相并且有那么一點急智的水魅,而后故意湊到花正驍?shù)亩?,輕聲說:“師兄,那是我家傳的寶貝。因為家母有言在先,故而不能拿出來給師兄你看。”花家是如何正直的家風(fēng)做派,花正驍自然做不出強逼少女拿出所謂的寶貝一看的事情。加上少女的呼吸近在耳畔,大概因為湊過頭來與他說話的緣故,她放在他腰上的手不自覺多用了幾分力氣,他只覺得腰身又有些酥麻難受了,連忙扭頭拉開兩人的距離,簡直有點狼狽,“顧采真,你給我自重一點!”顧采真沒察覺自己滿腹殺氣和煞氣都消散了,此刻心里全是想逗他的念頭,“師兄,我怎么了?”語氣居然有點委屈,“我確實不方便拿出來那寶貝給您看。”是的是的,是不方便,真不方便。水魅就差在旁邊跟著點頭深表贊同了。他都有點可憐少女的師兄了,他知道自家的漂亮師妹是個黑心餡兒還帶著把兒的品種嗎?哎,那寶貝……可不得是家傳的,這姑娘還真會一語雙關(guān),不是家傳的總不能是后天變出來的吧?水魅原地待著,鵪鶉一般縮著頭,不敢多說一句。花正驍頭一次有種心里冒火卻又發(fā)不出來的糟心感受,他決定終止這個對牛彈琴的話題,強行轉(zhuǎn)移了話題,“我收了他,我們先回岸上?!边@水魅出現(xiàn)得古怪,行為舉止又前后矛盾,一時狂妄兇狠,一時膽小如鼠。但現(xiàn)在他們沒時間也沒精力處理他,評斷不了對方的善惡,就不能貿(mào)然出手滅之,不如先帶回師門再說。這個“他”,當(dāng)然是指毫無反抗之力也無反抗之心的水魅。只可惜,花正驍?shù)脑捳f得快,顧采真的動作更快,幾乎他話音剛落,她就拿出季芹藻給她的洛神令來。這已經(jīng)是她這不到十二個時辰內(nèi),第二次催發(fā)洛神令,哪怕體力和靈力都超過可以負荷的極限,她也一定要把這個知曉她秘密的水魅捏在自己的手里。“洛神令在,幽水不惑。天地人神鬼,蠃鱗毛羽昆,萬物皆有靈,太極若鏡清!”花正驍雖然知道師傅將洛神令給了顧采真,但卻是第一次真正見她施咒使用,少女雖然衣衫盡濕,卻腰背挺得筆直,一頭烏發(fā)高高束起,發(fā)尾微卷地垂在背后,在月光下滴答著水珠,哪怕一身傷勢也不減她的颯爽,清澈的聲音將每個字都念得異常清晰有力。“收!”隨著她最后一個字的落下,水魅甚至來不及發(fā)表任何意見,就被“咻——”地一聲收進了洛神令里。“噗——”顧采真收勢后立刻整個人搖搖晃晃,皺眉按住胸口噴出一口鮮血來,血珠淋漓,盡數(shù)灑進水里。她抬起手緩緩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看到那抹鮮紅,她似乎剛剛反應(yīng)過來,自己剛才吐血了,繼而目光忽然有些渙散難聚,五指無力地張開,人卻向后方的水里倒去……花正驍此刻哪里還計較她剛剛的舉動,眼疾手快拉住她的手,“顧采真!”“師兄,我手上有血。”顧采真頭暈得厲害,視線比平時遲緩地落在了他抓緊自己的手上,然后突然冒出來一句嘟囔。花正驍簡直有點暴躁了,“我又沒嫌你臟!”你現(xiàn)在倒是不怕水了。顧采真很想這么說一句,最好再把他氣得七竅生煙。但是不知為什么,眼見他一邊涉水扶著她往岸邊走,一邊一手按在她的肩頭把源源不斷的治愈靈力輸送給她,她莫名就歇了火。她只是忽然有點想問一問他,到底為什么這么討厭自己,“師兄……”“嗯?”花正驍?shù)恼Z氣兇巴巴也干巴巴的,心情可謂糟透了。他沒想到在自己的看顧下,顧采真差點沒命了——現(xiàn)在也差不多半條命已經(jīng)沒了。如果不快點帶她回去找?guī)煾滇t(yī)治,恐怕另半條命也很快就交代了。這個女瘋子到底知不知道洛神令的催動,對令主的靈力修為要求有多高?!遇到合歡宗的邪修她已經(jīng)動用過一次,短時間內(nèi)居然又用一次,她這已經(jīng)不是胡鬧,簡直是找死!“沒什么?!鳖櫜烧媲逍蚜艘稽c,于是很明智的把這個愚蠢的問題咽了回去。討厭一個人,有時候可能沒什么理由,天生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就像她天生就得了一具與別的女子不一樣的身體。“有事就說?!被ㄕ敯櫭?,看著岸邊越來越近,他咬牙堅持著,盡量忽視冰冷的湖水帶給他的恐懼焦慮。水魅消失,顧采真也消去了障眼法,在岸邊瞎轉(zhuǎn)悠的柯妙頓時看見了他們,露出欣喜的笑容,“真真姐,花師兄!”她揮著雙臂,打算沖進水里來找他們。顧采真連忙頭疼地沖她擺手,“你別下來,水里很涼。我們沒事,馬上就上去!”她如今虛弱得很,大聲叫喊的結(jié)果就是立刻又吐出一口鮮血,差點站都站不穩(wěn)了。“你給我閉嘴!”花正驍?shù)目跉庠愀鈽O了,下一瞬卻彎腰,將顧采真徑直打橫抱了起來。什么情況?!上輩子一直抱他的顧采真,還是第一回被他抱,而且是這樣雙腳離地的抱法。“呃!”她是真不適應(yīng),心情不可謂不微妙。偏偏別扭的不止她一個人,花正驍?shù)皖^看著自己懷里忽然不語的少女,正巧看到她一言難盡的表情,頓時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把她丟出去的想法,“怎么了?”他佯裝鎮(zhèn)定地問,實則他平生也是第一次抱別人——家里的小侄兒不算——他也覺得奇奇怪怪的。對于他色厲內(nèi)荏的表現(xiàn),顧采真在上一世就已經(jīng)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她突然就不糾結(jié)兩個人目前的姿勢了,甚至忽然有點想笑,轉(zhuǎn)而想想又覺得還是看破不說破,師兄妹才繼續(xù)有得做,給這人點面子算了。可大概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