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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到,她立刻認(rèn)定是自己目前的實力太弱,才會讓迷魂掌的邪氣干擾了她的判斷。前世身死道消的疑團(tuán)還沒有解開,這世她要保護(hù)自己,也要保護(hù)柯妙,還想著要盡量別再像前世那樣當(dāng)個那么招風(fēng)扎眼的大魔頭,哪兒來的閑工夫管她這位師兄到底如何……呃……可愛……她搖搖頭,像是想把這個詞兒趕緊從腦子里晃出去,不然也太影響她的心情了。也許是她落在花正驍身上的視線時間有些久,后者敏銳地睜開眼睛,又見她看著自己意味不明地?fù)u了搖頭,一臉不認(rèn)同的模樣,頓時不悅地瞪了她一眼。“……”顧采真倍感無語,轉(zhuǎn)身朝著破廟外的小道走去。她起夜的目的,是要再試探花正驍一番。可她剛剛?cè)腴T甚至未達(dá)練氣之境,如何去算計已經(jīng)步入筑基的他呢?怎么問,有講究。幸好上一世,她偶得一招妙法心咒——何須問。這也是個邪乎的咒,找準(zhǔn)時間祭出咒訣,趁著被問者心神不穩(wěn)時提出問題,有九息的時間,對方會失去意識,對提出的問題作出是與否的答復(fù)。但事后因為這時間極短,對方雖然有點恍惚,卻不會有任何記憶。這咒法,以邪氣和魔力為供養(yǎng),當(dāng)年的顧采真自然不缺這兩樣,而如今的顧采真身中迷魂掌,體內(nèi)也有些可以聚起的邪氣能用一用。只是,這邪氣本就不屬于她,運用不會順手,大概只能使一次——她可不想再脫力昏一回,失去意識這種事情對她而言,簡直后患無窮。上一世,在她被趕出師門墮入魔道的幾年時間里,心中有太多的疑惑,哪怕等她登頂魔界的至高寶座后,依舊沒有能得到解答。那些也許知道答案的人,大多死在了正邪交戰(zhàn)的動蕩里。她也曾在床笫之歡的時候,試圖從她親自冊封的四妃口里找到蛛絲馬跡??蛇@何須問,被問者能回答的,只有是或者不是,這樣的簡單判斷,問些需要詳細(xì)解答的問題,對方便不會有所反應(yīng)。不過這咒術(shù)畢竟有違被問者的本愿,那四人又都被她毀了金丹或是壓制了修為,這種咒術(shù)用多了,也會有礙壽數(shù)——他們?nèi)粼缭缢懒?,漫漫歲月長,誰陪她來熬?所以這個咒法她攏共沒用幾次,不過是根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沒想到這一世,卻能派上用場。她本是土靈根,資質(zhì)自認(rèn)為尚可,但不知是不是身體的構(gòu)造與常人迥異,導(dǎo)致了她體內(nèi)的靈氣間歇性地也和尋常人大不相同。譬如此次,遇見邪修攻擊,她的生命瀕臨死亡時,那突然爆發(fā)的殺傷力,連她自己都控制不了。上一世,她能成魔,與她墮入魔道后漸漸找到了控制之法也有關(guān)系。但正因為知曉自己體內(nèi)力量的可怖,所以她輕易不會動用——如果運用不得當(dāng),事情很容易失控。但這無法掌控的力量,卻也給了她意外之喜,就是她在確確實實只有單一土靈根的基礎(chǔ)上,居然可以修習(xí)水靈根的法術(shù),而且非常精純。原因雖不可考,但后期效果卻是她親身可見的。這便是她的秘密殺招,是她在遇到勁敵時,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致勝法寶。而現(xiàn)在,她就是想用這沒人知道的水靈根的心法,來探一探花正驍?shù)牡住?/br>不過,她需要一個“幫手”。畢竟,要找個花正驍心神不定的時候,一擊即中。她深受重傷,原本就有限的靈力更加大打折扣,所以此番行事不僅要快,還要穩(wěn)。她之前在破廟里睡下淺眠時,曾聽到有很隱約的水聲,證明這周圍有流水,等出了破廟走了一會兒,果然那淙淙的流水聲越來越清晰可聞,周圍的空氣也微微變得濕潤起來?,F(xiàn)如今她只是剛?cè)霂熼T的新弟子,靈力法術(shù)皆低微,又受了重傷,想像前世那般一念之間江海濤天自然是空談,最好調(diào)用的還是這樣實實在在又不算困難的活水。她順著水汽拐了個彎,眼前出現(xiàn)一片足有一人高的蘆葦。顧采真腳步不停,完全把花正驍?shù)亩诋?dāng)做耳旁風(fēng),繼續(xù)前行穿過這茂密的蘆葦蕩,滿鼻皆是植草香,走了有七八米遠(yuǎn),視野豁然開朗,前方竟有一大方湖泊,有水鷺悠閑自在地于月下立在池邊的灘涂上,被她的腳步驚擾后,撲棱棱飛起一行。湖泊中似是有魚,水面泡紋點點,一陣夜風(fēng)徐來,蒲葦軟葉翻翻。這一處實在曠敞幽靜,醒來后一直被各種心緒和事情郁積在心的顧采真不由深深吸了一口氣。凝神感應(yīng)了一番,她輕輕勾起唇角。果然,湖里有東西,還是個挺有趣的東西。看來,能攤上重生這樣的幸事,這輩子的運氣都好像變好了呢……真是,天助她也。她愉快地瞇了瞇眼睛,垂眸念起了法訣。月色下,有什么又濕又冷的東西,像是被水泡了很久,突然抓住了她的腳。原本平靜的水面忽然起了波紋,湖面上本來稀散的水霧也在瞬間變濃,一縷接著一縷冒著寒氣的水汽自水里幽幽地冒了出來,而蕩漾開去的水紋并不消散,反倒拉直橫縱如一道道白練,這些白色的長長水柱陡然立了起來,足有四五米高,好似月下池中突然驚醒發(fā)狂的白色巨大水蛇,怒氣沖天搖搖晃晃全向著顧采真而來!卻說花正驍在破廟前假寐了片刻,但心里記著顧采真離開未歸,很快又睜開了雙眼,然后不禁皺了皺眉。她怎么去了這么久?他立刻叫醒了柯妙,讓她跟著自己一塊兒出去尋找。柯妙原本睡得正香甜,被花正驍喚醒后還有一絲迷糊,聽說顧采真起夜后久出未歸,頓時嚇得一激靈,立馬整個人都清醒了。兩人順著顧采真留的腳印循跡而來,正好看到她背對來路而立,雙足站在水中一動不動,似是對于水面上數(shù)條變幻莫測的龐然水柱渾然不覺。柯妙情急之下大喊了她一聲:“真jiejie!”顧采真卻毫無反應(yīng),更沒有回頭。“你留在這里!”花正驍神色一肅,匆匆交代了柯妙一句,立刻飛身腳踏蘆葦幾番上下,就到了顧采真的面前,“顧采真!”不過這一會兒的工夫,顧采真已經(jīng)又朝著湖里走了幾步,原本只淹沒到腳踝處的水線,此刻已經(jīng)快要到她的腰部。而她雖然雙眼睜開,但目光無神,臉色也尤其蒼白,像是被什么蠱惑住了。花正驍一眼就看到,在顧采真腳下的水里,有個飄忽的影子扭曲著一閃而過。他心中一凜,足尖踏著壓彎了的蘆葦葉借力一躍,一手握住顧采真的肩膀,打算借力使力,不直接觸碰這有古怪的湖水,而是抓著人一起飛彈回岸上。可顧采真本就是做戲,又不是真的被迷惑了心神,她原就存著要拖他下水的心思,豈會乖乖配合?;ㄕ敺€(wěn)穩(wěn)抓住她的左肩,又一兜轉(zhuǎn)身子想勾住她的腰,把人直接帶出水。誰知就在這一瞬間,四周的水柱忽然狂舞起來,而顧采真也突然有了動作!她一把反抓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