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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gry / 沈庭的事后來藍蝴蝶沒再聽說,很多事情都是這樣被她主觀不聽聞就被一無所知的。也就習慣。 那天起,河勁變得莫名其妙。說是莫名其妙其實也不盡然,她不難猜到理由,只是不提不說,看著河勁一步步的反常態(tài)。 她亦本來想一直裝個瞎子。 在河勁把鳶尾花裝進房間走廊客廳的時候,她終于還是沒忍住,倚著墻壁,透著淺淡的輕蔑口吻:河先生,不是最聞不得鳶尾花香么? 河勁這幾天都在外出,卻出乎意料地每天用餐時間都會出現(xiàn),也不說什么,只是吃飯。 就像現(xiàn)在這樣,他已經(jīng)在餐桌前坐下,照常醒了一瓶紅酒,正在挑揀冰塊,聽到她的問題只是微停了停,沒被影響到。也不急回答她的問題?;蚴遣淮蛩慊卮鸲加锌赡堋?/br> 藍蝴蝶覺得無趣,站直,轉(zhuǎn)身。 河勁視線跟過來。 不喜歡? 藍蝴蝶頓住,臉上冷若冰封,口吻也是,為什么? 因為不想看他,所以她連頭都沒轉(zhuǎn)。也就看不到河勁落在她身上的灼灼視線。 河勁說:為什么不重要。 藍蝴蝶諷刺的提了提唇,驟然轉(zhuǎn)身,打破這幾天來河勁偽造的和諧假象,一步一步帶著堅硬冰冷的口吻:說不出口?我來替河先生說如何? 不恨我了?甚至有點為我動容了? 河先生,她慢悠悠的,如蛇的尖齒分泌出毒液:愛上我了? 河勁眼不離她,每一個字都穩(wěn)穩(wěn)聽進去。在吵架這方面,她永遠好似都占據(jù)上風,所以他最后只能用暴戾和瘋狂來強行終結(jié)??伤约阂卜植磺宓降资墙K結(jié),還是一次次逃避。 他不想跟她吵,也沒有憤怒的情緒生起,只是將分好的酒放一杯在她的餐位,平聲道:吃飯。 刀叉剛拿起,藍蝴蝶猛然掀扯掉桌布,桌上的食物與酒水器具一一砸碎,轉(zhuǎn)眼狼藉。 河勁的身上沾上油漬酒液,模樣甚是不雅。 他仍不動怒。俯身從地上撿起一張不干凈的餐巾擦拭衣面。 聽聞餐廳動靜趕來的柏莎憂心忡忡地上前,看看河勁又看看藍蝴蝶,問怎么了,沒有人能回答。河勁又用餐巾擦了擦手心,原地扔掉,離開了餐廳。在路過柏莎時留下句囑咐:重新準備一份。而后,河勁連衣服都沒在家換就出了門。 柏莎有點不安,走近瑪利亞:孩子,你還好嗎? 瑪利亞側(cè)身,躲開柏莎關(guān)心的注視,轉(zhuǎn)身上樓。 后來,這樣的場景頻繁在這個家里出現(xiàn)。確切的說,是只要河勁出現(xiàn),必然伴隨著下一刻的腥風血雨??芍皇乾斃麃唵畏矫嫣羝鸬模觿乓淮螞]有正面回應過。有的時候藍蝴蝶就等在客廳,等著河勁。欣賞他進門時看到被踐踏地不成模樣的鳶尾花殘狀時的表情,他不在的時候甚至砸了他半個酒窖的酒,柏莎心急慌亂中阻攔不住,幾乎從不給河勁打去電話的她第一次掛過去電話,焦急的說完情況,河勁卻很淡定,說:隨她。 砸完花的第二天,所有的一切又恢復了原貌,空缺出來的位置上又被擺放上新鮮綻放的鳶尾,酒窖門去了鎖,里面被重新裝滿年份不一的酒。 藍蝴蝶最后把自己的不痛快惹到了最大。 就差一把火燒了這個地方。 也就是極度惱怒的情緒慫恿下,她以此做威脅把河勁在正午兩點叫回來。 那是他們的最后一次爭吵。不可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