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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完梁季澤,喬橋連著好幾天都提不起勁兒,好像身體里的快樂也被他抽走了似的,只能像蘑菇一樣縮在宿舍養(yǎng)精蓄銳,一日三餐則全仰賴朱妍從食堂帶回。自從一起在校門口為梁季澤吶喊助威后(誤),朱妍就把她視為了革命戰(zhàn)友,經(jīng)常給她轉(zhuǎn)發(fā)一些梁季澤的精修圖或者參加活動的消息,喬橋吃她的飯嘴軟,不敢明說自己不是梁季澤的粉絲,只能懷著復(fù)雜又郁悶的心情吞下這口安利。不過朱妍雖然傲氣了點,可人品不錯,跟這樣的人做朋友只要方法對了還是挺舒服的。金思琪倒是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經(jīng)常一夜不歸大早上才回來,到宿舍也是卸了妝倒頭就睡,喬橋跟她雖然有時同在宿舍,卻幾乎打不了照面。不過早起上廁所倒是能碰上。喬橋睡眼惺忪地擰開衛(wèi)生間的門,正撞上金思琪對著鏡子撕假睫毛。她的面頰上帶著一種剛剛進(jìn)行了某種不可描述運動后的紅暈,淺淺地從肌膚深處透出來,水嫩又誘人。“早?!眴虡蛎院蛄藗€招呼。“正好?!苯鹚肩飨戳讼词?,“我的護(hù)膚品落在酒店了,你能不能……”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停住了,略帶尷尬地笑了笑:“算了,沒什么?!?/br>喬橋心想,多大點事啊,不就是借護(hù)膚品用嗎?她大方地把自己最貴的一瓶精華拿出來:“上個月剛買的,我用著挺不錯的,你試試?!?/br>手在空中停了半天,也不見有人來接。金思琪:“真的不用了,我臉比較敏感,很怕用假貨。”說完,甚至還笑了一下,才輕飄飄地出了衛(wèi)生間。喬橋承認(rèn)那一刻的感覺跟吞了一只蒼蠅差不多,連帶那瓶她斥巨資買來的精華都忽然變得有點燙手了。買假包是不對,可她又不關(guān)注牌子,哪里知道那包是知名大牌的經(jīng)典款式,否則就算送她她也不會要的。而且因為這個就被貼上了‘所有東西都是假貨’的標(biāo)簽,她在惱火之余還有點無奈。不拍AV以后,收入直線下降,只能吃以前留下的老底,時刻被‘坐吃山空’的恐懼鞭撻,買東西也變得畏手畏腳,如果不是折扣確實大又貪戀那種一抹即化的感覺,她也不舍得再用這么貴的精華。而且學(xué)校生活處處要用錢,雖然最大的一筆支出——學(xué)費,宋祁言已經(jīng)幫她付清了,喬橋卻不敢心安理得地享受對方的資助,她暗中一直把這筆錢當(dāng)做暫借的,幻想著將來有一日暴富后可以還給他。……因為除了暴富,她暫時想不到還有什么途徑能掙到這么大一筆錢了。歸根結(jié)底,都是因為窮啊。被生活猝不及防地重?fù)袅艘幌?,連對金思琪那句冒犯的話都追求不起來了,喬橋癱在床上盯著天花板發(fā)呆,過了一會兒聽說樓下有人找她。她一直致力于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除了舍友就不認(rèn)識幾個人,心下好奇會是誰來找,電光火石之間忽然想到還有另一種驚悚的可能——梁季澤派人來抓她了。沒錯,很像那個心眼只有針尖大小的男人會做的事。朱妍雖然奇怪為什么喬橋非要說自己不在宿舍,但也沒有多問,把原話一字不漏地復(fù)述了出去。過了一分鐘,喬橋的手機(jī)就響了,打電話的人是秦瑞成。男人的語調(diào)很怪異:“小喬,你在哪兒?”“宿舍啊?!?/br>“在干什么?”“嗯……”喬橋想了想該怎么描述目前的狀況,“躺在床上跟你打電話?!?/br>“是嗎?”電話那頭傳來上下牙齒摩擦的聲音,“那你給我解釋下為什么你舍友說你不在宿舍?”誒?喬橋驚得瞬間彈了起來,話都說不利索了:“你你你你……你在樓下?!”“你到底在哪兒?”“誤會誤會,我以為你是……”喬橋肩膀夾著手機(jī),胡亂套了件衣服,“總之我馬上下樓!”她順手抄上了那個假包,出了宿舍才發(fā)現(xiàn)。換一個好像來不及了,算了算了,自己花錢買的的為什么不能背,又不是偷了搶了。她氣喘吁吁地奔到樓下,一眼就看到了秦瑞成,男人就算臭著臉在等人,身姿也是無比的挺拔修長,像是立在雞群里的一只白鶴,所有的花紅柳綠都自動成了他的背景板,當(dāng)場就可以拍畫報寫真。最讓喬橋大吃一驚的是他居然穿著一身星程的男式校服!“你——”喬橋剛要問他怎么回事,頭上就挨了秦瑞成不輕不重的一敲。“以為我是誰?還有誰在樓下等你?”他瞇起眼睛,“你好像在學(xué)校里過得很開心???”喬橋:“……你聽我解釋?!?/br>“無所謂,就算還有別人在樓下等你,看到我也會自慚形穢的。”喬橋:……她捂著腦袋,提防再次挨打:“你怎么進(jìn)來的?”秦瑞成挑眉:“從正門進(jìn)?!?/br>喬橋嘴巴打結(jié),“可你不是學(xué)生啊,還有你、你這校服是哪兒來的?”他嘴角得意地上揚:“借的,帥嗎?”何止是帥。路上不時有女生駐足偷瞄,回頭率也直逼百分百,搞得喬橋不好再拉著他走大路,只能狀若無意地往林蔭小徑上拐。“你怎么忽然來學(xué)校了?有什么事嗎?”“沒事就不能來看你?”秦瑞成哼了一聲,“等你去找我要等到猴年馬月。”喬橋心虛地不敢搭腔。“走,帶我轉(zhuǎn)轉(zhuǎn)你們學(xué)校?!彼桓币渥约液蠡▓@的樣子,“你平時怎么吃飯?帶我去食堂看看?!?/br>喬橋懵了,她在學(xué)校的時間遠(yuǎn)沒有秦瑞成以為的長,說句實話,連她都搞不清食堂在哪兒。“食堂亂哄哄的,人又多又雜,我?guī)闳ao場吧?”cao場那么大,應(yīng)該很好找。秦瑞成掃她一眼:“你天天縮在學(xué)校,說明食堂的飯菜一定很好吃,我一定要嘗嘗?!?/br>“哪有呀,我都是點外賣!”男人冷冷道:“點外賣也不來找我?!?/br>emmmmmmm好說歹說總算把人勸住了,秦瑞成又非要喬橋帶他出去吃,喬橋看著自己錢包里可憐巴巴的幾張紙幣,含淚點了頭。學(xué)校附近有商圈,喬橋憑著模糊記憶,帶他到了一間相對幽靜的小飯館,這家店還是朱妍告訴她的,眼下只能借花獻(xiàn)佛,撒謊說是自己常來的。秦瑞成對她愛吃的東西很感興趣,凡是她提到的都點了一份,其實喬橋一個也沒吃過。菜上來以后,兩人都迫不及待地動了筷子。喬橋是生怕味道太離譜不好圓謊,好在都是家常小菜,醬料和菜品都中規(guī)中矩,讓她松了口氣。秦瑞成的表情則從一開始的期待,慢慢過渡到了復(fù)雜。這種色香味全不沾邊的菜放在平時他都不會多看一眼,可想到是小喬愛吃的,才勉為其難地多嘗了幾口。隨著咀嚼次數(shù)的增多,他英挺的眉毛皺起來,動作頻率也越來越慢。喬橋連忙制止他繼續(xù)下筷子:“不好吃就別吃了。”秦瑞成抬頭看她:“你寧肯吃這種垃圾都不去找我?”“……也沒有那么難吃吧?”男人一言不發(fā),抽出幾張紙幣扔在桌上就拉著喬橋離開了。十來分鐘后,喬橋站在了一家一看就很貴的餐廳前。“剛才那頓不算,請我吃這個?!崩碇睔鈮训匾?。喬橋在心里盤算了下,打算明天起讓朱妍只給她打素菜吃好了。入座的時候包掉在了地上,秦瑞成很自然地幫她撿了起來。手指觸到皮質(zhì)后覺得有點不對,他不禁低頭多看了一眼。“這個包不錯,什么時候買的?”“早就買啦?!眴虡驔]多想,“一直窩在行李箱底下,最近才翻出來背?!?/br>“哦?!蹦腥藳]再多問。熱騰騰的午飯讓人心情大好,加上預(yù)見到未來一月可能沒有葷菜了,喬橋吃得格外賣力。中間秦瑞成出去了一趟,不過很快就回來了,喬橋以為他只是上了個廁所。飯后兩人又在外面逛了逛,穿著校服逛街像極了一對逃課的小情侶,男人的手掌溫暖而有力,不帶任何色欲地拉著她,讓喬橋心臟都漏跳了好幾拍。意猶未盡地回到學(xué)校,宿舍里只有趙向彤和金思琪,兩人對著手機(jī)屏不知道在笑什么,聲音很大。趙向彤看見她,擠眉弄眼:“還背這包呢,擱我早扔了?!?/br>她對喬橋的敵意不是無緣無故的,因為趙向彤一直認(rèn)為喬橋跟她屬于同一層次,都是平凡到?jīng)]有桃花運可言的類型??山裉靺s聽說有個長得很帥的男人來找她,登時心理不平衡了。喬橋聳聳肩:“我花了錢的,為什么要扔?!?/br>金思琪一直盯著喬橋的包看,冷不丁伸手摸了一把,喬橋以為她要搶,立刻警惕地摁住。趙向彤:“一個假包有什么好寶貝的?!?/br>金思琪語氣淡淡的:“不是了?!?/br>趙向彤:“琪琪?”金思琪:“她這個包是真的?!?/br>喬橋&趙向彤:“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