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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還不小心摔壞了盤子,碎片倒是收拾好了,就是花紋統(tǒng)一的碗碟套件里莫名其妙少了兩個,看著實在扎眼。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到傍晚,門口總算傳來輸入密碼的聲音。喬橋緊張地上下審視了一遍自己,門一開就立馬沖著門口深深鞠躬并大聲道:“宋導(dǎo),我錯了!你原諒我吧!”她不敢先直起身子,也無從得知男人臉上是什么表情,只覺得好像過了一個世紀(jì)那么漫長,一個柔和的女聲卻響起:“這是怎么回事?”喬橋愣了愣,抬頭看到門口站著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宋祁言,神色談不上愉悅。女人喬橋沒見過,但是氣質(zhì)佳舉止優(yōu)雅,眼角眉梢淡淡的歲月痕跡也絲毫不損她的美麗。心臟沒由來得忽然一痛。“宋、宋導(dǎo)……”喬橋張口結(jié)舌,本來打好的承認(rèn)錯誤的腹稿也全忘了。“家政工而已?!彼纹钛暂p描淡寫道,“先進(jìn)來吧。”喬橋傻傻地站在原地,感受著男人的目光如同掠過一顆微不足道的灰塵一般掠過她,兩人擦肩而過。“你家的風(fēng)格真是十年如一日?!迸嗽谏嘲l(fā)上坐定,笑道,“唯一的變化就是換了個年輕的家政工?!?/br>宋祁言淡淡地:“還有更多變化你看不到而已。”女人好像聽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以手掩嘴咯咯笑個不停,然而這樣略帶些矯揉造作的姿態(tài)在她做來也并不惹人生厭,反而自然俏皮,讓人不由自主地想親近。“你這家政工好不敬業(yè),客人來了也不倒水。”女人嗔怪道。喬橋聞言想去拿紙杯,卻被宋祁言按?。骸八还苷写?,只管我的飲食起居?!?/br>女人臉色這才稍稍變了,她不著痕跡地上下打量了一遍喬橋,微笑著:“難怪,看這雙手就不像干過重活的人,祁言你很疼她呀?!?/br>宋導(dǎo)在公司地位高,大權(quán)在握,即便是比他年紀(jì)大的也尊稱一聲宋導(dǎo),外人更不敢亂叫,喬橋還是頭一回聽到有人直呼他的名字。還叫得那么親昵。她偷眼看宋導(dǎo),后者神色如常,并沒有表現(xiàn)出不滿,顯然是兩人之間一直這么稱呼。“剛才進(jìn)來的時候,我聽你說要給祁言道歉?怎么了,你惹他生氣了?”女人不知為什么對喬橋起了興趣,話題總是圍著她轉(zhuǎn)。喬橋求救地看宋導(dǎo)一眼,男人臉上看不出情緒。“……我不小心打碎了兩個盤子?!?/br>“這樣啊?!迸诵τ剞D(zhuǎn)向宋祁言,“誰都有不小心的時候,年輕人難免毛躁,只要人沒傷著就行。你別生她氣,回頭我送你一套新的?!?/br>喬橋瞬間覺得這女人段位好高!明明是個與她無關(guān)的事,卻硬是能不留痕跡地攬到自己身上再順便賣喬橋一個面子,最重要的是,不僅能體現(xiàn)自己的善良寬和,還能名正言順地送禮物!“當(dāng)然可以。”男人輕輕勾一下嘴角,“只不過她做事毛手毛腳,送來可能還要打。”女人的笑僵了一瞬:“祁言,哪家公司給你推薦的這種家政工?你要是無人可用,我就把我家的給你?!?/br>“不用了,她也有她的好處?!?/br>這話說得曖昧,配上男人特有的輕磁聲線,很難不讓人亂想。喬橋臉沒由來地一熱,幸虧站得遠(yuǎn)沒人看到。隨后兩人又聊了一些工作上的事,能感覺出來女人一直想把話題往某個方向引,但宋祁言總能三言兩語再把話題拽回來。而且礙于第三者在場,女人也不好發(fā)揮,談完工作后只能稀稀落落地聊些無關(guān)緊要的話題,扯了一會兒實在沒效果,她只能站起來,要宋祁言送她離開。男人自然應(yīng)允。女人不太甘心,幾次暗示想要跟他單獨談?wù)?,但男人都故作沒聽懂略過了。“好吧?!彼闷鹱约旱镊{魚皮手包,帶著憤憤不平的笑意道,“你真是,越來越狡猾?!?/br>“都是你教的好。”不卑不亢。“你可別出去說是我一手把你帶到這個位置的,青出于藍(lán)而勝于藍(lán),我連自己曾經(jīng)的部下都搞不定,面子往哪兒擱?”半開玩笑半說實話。兩人一起離開,喬橋被留在屋里,好在也沒等多久,宋祁言就回來了。他一進(jìn)家門就脫下外套要掛,喬橋連忙殷切地接過,替他掛好,活像個諂媚的小跟班。不僅如此,溫水也早倒好了,還備了熱毛巾供他擦手。“什么時候來的?”“……今天早上?!?/br>“你回去吧,我這里不需要人,你來了只能添亂?!?/br>“可……你不是說過讓我來這里工作還債嗎?”“哦,那塊表啊。”宋祁言淡淡一笑,“我是騙你的,那表早就找到了。所以你也不欠我錢,更不用給我干活?!?/br>喬橋傻傻的‘啊’了一聲。“況且你也看到了,我這里沒什么要你做的?!彼忾_領(lǐng)口,目光落到熱毛巾和溫水上,“這點活,只能說聊勝于無吧,倒十年水,也抵不上你今天打的盤子錢?!?/br>她啞口無言。宋祁言從頭到尾都沒有一句重話,連神情都是漫不經(jīng)心似的,卻輕而易舉讓人如墜冰窟。他的態(tài)度還不如剛才那女人在場時一半和煦。沒了礙事的人在場,對喬橋的不耐和冷漠也就不需要遮掩了。“宋導(dǎo),我知道錯了?!眴虡蚩炜蕹鰜?,她第一次發(fā)現(xiàn)被人冷落竟然這么痛苦,可嘴笨得也不知道怎么辦,只能一遍遍重復(fù),求他原諒。“好。”男人語氣竟然帶點無奈的笑意,“我原諒你,你走吧。”好像喬橋只是在路上不小心撞了一下他的肩膀,那種對著陌生人才有的疏遠(yuǎn)和禮貌是她從未感受過的。這個人……已經(jīng)不想再見她了。腦子里閃過這個念頭,喬橋慌得六神無主,無法再跟宋祁言親近的恐懼徹底包圍了她,來之前她沒想到事情這么嚴(yán)重,更沒想到的是,一想到被這個人厭惡,她就心痛得快要暈厥。宋祁言就像她身體里的一部分,習(xí)慣了后便感受不到存在,可一旦要動手拔除,就錐心一般得疼。而這一切都是她親手造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