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間斷地相處了一天一夜，喬橋越來越覺得梁季澤心思深沉得可怕，他每次把喬橋折騰得快背過氣兒去的時候，又會忽然性情大變，一改幾分鐘前的殘酷暴虐，開始玩什么柔情似水的戲碼。喬橋一開始還以為對方終于良心發(fā)現(xiàn)，趁機可憐兮兮地求放走，但她剛一提“走”、“離開”這種字眼，梁季澤又會毫無征兆地暴怒，然后把她折騰得更慘。

所以她也學乖了，誰知道哪個字又觸到他敏感的神經(jīng)了，干脆裝啞巴，隨他便吧。

可雖然梁季澤喜歡用各種奇怪的玩具開拓喬橋的身體，但從始至終他都沒真正碰過喬橋，每次進房間不是一身整齊的西裝三件套就是裹得嚴嚴實實的休閑服，跟喬橋的接觸也僅限于一些必要的肢體動作，喬橋光著身子被玩具弄得高潮迭起時，他也只是冷眼旁觀，壓根沒有上來的意思。

喬橋后來稍微能抵御快感時還留心注意了一下，梁季澤下半身也不是不起反應，西裝褲鼓起來的尺寸很是驚人，足以證明他腦子里絕對不像臉上那樣古井無波，可為什么就是不直奔主題好讓自己趕緊解脫呢？

難道是還沒玩夠？

喬橋服氣了，都硬成這樣了還能忍這么長時間，她反正只有佩服的份。

“怎么不說話？”梁季澤用毛巾包住喬橋有些發(fā)涼的腳趾，語氣輕松地問道，“是不是剛才弄疼你了？”

喬橋平了半天氣，還是沒忍住地回了一句：“你還知道？”

“呵?！绷杭緷梢稽c也不在意喬橋的諷刺，每到他開啟“溫柔”人格的時候，總是特別好說話，喬橋也是吃準了這點才敢吱聲，不然要是剛才那種“暴虐”人格，估計喬橋說完遙控器的按鈕就會被推到最高檔吧。

“我是想跟你好好相處的，可你總想逃跑?！绷杭緷蓳Q了塊熱毛巾，悉心暖著她的另一只腳，“三句不離別的男人，這讓我怎么放心？”

頻繁的高潮快把喬橋逼瘋的時候，她確實亂喊了一氣，大概腦子里能想到的人名都被她叫了一遍，但次數(shù)最多的還是宋祁言。

“那我不走，你別用……別用那個了?！眴虡蛞暰€落在不遠處的高仿真性愛玩具上，臉上略過一絲害怕。

“只要你聽話。”梁季澤把喬橋的腦袋壓向自己，笑容很溫和，“我盡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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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修輕輕抹了一下刀刃上的血跡，面前被綁在椅子上的中年男人已經(jīng)垂下了頭，脖子軟軟地歪在一邊，一看就是被人割斷了脊椎。

他看也不看尚還溫熱的尸體一眼，搬過旁邊的一桶汽油盡數(shù)澆了上去，很快，一道一米多高的火柱忽然暴起，將尸體完全吞噬。

用不了多久，這里只會剩下一些燒焦的殘渣。

他將刀收回腰間，穩(wěn)步離開這間陳舊破敗的地下室，外面簡白悠正伸出一根纖細瑩白的手指在布滿灰塵的桌面上寫字，一個“白”字正寫到最后一筆。

“他說什么了沒有？”簡白悠頭也不回地問道。

“沒什么有價值的東西，只是奉命辦事?！?/br>
簡白悠直起腰微微嘆了口氣，程修自然地走過去用一條白手絹幫他把指尖上的灰跡擦掉了。

“我的這幾個哥哥啊?！焙啺子坪鋈灰恍?，他這樣漂亮的人，笑起來仿佛連周圍衰敗的家具都被染上了顏色，他半是喟嘆半是感慨道，“平時恨不得躲我八丈遠，現(xiàn)在居然敢派人殺我了。程修，你猜家那邊是不是出事了？”

程修沒說話，他幫簡白悠擦干凈手指后就退到一邊了。

“不過，你今天審人的速度好像比平?？?。怎么？有急事么？”簡白悠笑吟吟地看向程修，后者卻悚然一驚，剛要張嘴解釋，簡白悠卻抬手制止了，“好啦，我就隨口問問。你想做什么是你的自由?！?/br>
程修在簡白悠身邊跟了二十多年，沒人比他更清楚簡白悠某些神態(tài)和語氣傳遞出來的信號。眼前這個人，表面溫柔多情，其實心狠手辣，冷血殘虐，能從復雜詭異的家族紛爭中全身而退，自然也就對他最近私自外出跟蹤喬橋的事了如指掌。

“噗通”一聲，程修穩(wěn)穩(wěn)地雙膝跪在了簡白悠腳邊，他干脆利落地抽出自己的腰帶，一疊三折遞到簡白悠面前：“少爺，我甘愿受罰?！?/br>
簡白悠沒接，他單手撐著下頜陷入思索：“我說怎么自從跟她出去一趟之后你總是心不在焉的，沒記錯的話……她該參加晚會了？”

“已經(jīng)結束了?！背绦薮怪^，低聲道，“我走的時候，喬橋正被人灌酒。”

“你對她還真是不一般地上心。”簡白悠笑起來，濃藍的眼睛仿佛閃動著粼粼的水光，“我都想試試她有什么了不得的魅力了?！?/br>
135：調教

簡白悠嘴上雖然這么說，程修卻知道他對喬橋根本沒多少興趣，頂多是看到身邊的人抱來一只小寵物，自己也想逗弄逗弄的戲耍意味。

但不管怎么說，簡白悠不感興趣是好事。

“起來吧?！奔绨虮惠p輕敲了一下，程修知道這是少爺不打算跟自己計較的意思，他沉默地站起來，把腰帶整整齊齊地重新系回。

這座廢棄的半山別墅常年荒涼無人，如果不是那位遠道而來的殺手把這里當做了臨時落腳點，簡白悠也不會忍受自己在灰塵蛛網(wǎng)遍布的房子里待這么久，現(xiàn)在該解決已經(jīng)解決了，他迫不及待地要離開。

程修最后掃視了一遍室內，忽然在地板的一角發(fā)現(xiàn)了一個合金鍛造的銘牌，他走過去撿了起來。

“什么東西？”簡白悠已經(jīng)退到門外，遠遠抱胸往這邊看。

銘牌正面是一只劍盾禿鷲，背面則刻著一串號碼，程修用拇指摩挲了兩遍，仿佛還能聽到花紋中塵封的慘呼和骨骼碎裂聲。

“是身份牌?！背绦拮哌^去把銘牌遞給簡白悠，“應該是那個殺手身上的?！?/br>
“還真是。”簡白悠饒有興趣地接過來，“好久不見這個圖案了，對了，你不也是從這里出來的？從號碼能推出批次吧？”

“嗯，他跟我是一批的?！?/br>
簡白悠忽然側頭看向程修，眼睛里笑意加深：“你認識他？剛才怎么不說？”

“沒什么好說的?！背绦薜溃拔覀兌急挥柧氝^怎么對熟人下手?！?/br>
簡白悠挑高了眉毛：“那你會對我下手嗎？”

“不會的，少爺?！背绦揄槒牡拇瓜卵鄄€，“您對我有恩?！?/br>
“有恩談不上?！焙啺子齐S手把銘牌塞到程修戰(zhàn)術背心的彈匣袋里，微微一笑，“畢竟那時候我也挺慘的，沒有你我也掏不出來。”

他比了個‘走’的手勢，程修便去別墅外的矮樹林中把車開了出來，簡白悠拉開車門坐進后排，開始軟軟地靠著椅背閉目養(yǎng)神。

他的傷還沒好利索，尤其是這種刮著冷風的潮濕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