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疆
邊疆
兩人的臉色表情再真實(shí),講話語氣又再真切,疑心越來越重的許天晴也不愿相信,直到她發(fā)現(xiàn)自己如今所在的地方已經(jīng)徹底有了動蕩,除這兩兄妹外的其他人也是極度忙亂、焦灼且驚慌。 是真的。 全都是真的。 如果她當(dāng)真對段守錚心懷愛意,又或是個所謂善良慈悲的女子,她大概會求這些即將暗自混入京城皇宮的人帶上她。雖然她沒那么自戀,可就眾人的描述及賀元愷的行事風(fēng)格來看,段無憂的死與其兄長的入獄必定同她的失蹤脫不了關(guān)系。她若是能去,至少能在所謂的營救行動出上些力 可惜她沒那種好心,而她也不過是迷戀了下他那性感迷人的身體。 僅此而已。 很快了明狀況的她換上了兩人為她準(zhǔn)備好的衣裳,帶著預(yù)備好的些許行李,躲進(jìn)了特制馬車座椅下的空隙內(nèi),開始了將近一月的逃跑之旅。 駛于許多冷清小路,經(jīng)過部分偏僻村鎮(zhèn),他們一行人是走走停停,許天晴也是過了段相當(dāng)顛簸辛勞的日子。好在同行的兩人雖然與她相識不久,可也待她極不錯或許是段守錚特意叮囑過的。 當(dāng)他們終于來到了說好的地方,也在這片荒無人煙之地遇見來接候的人后,雙胞胎里的meimei又眼淚汪汪地同她道起了別:許娘子,還請你保重。 謝謝你們也請保重。瞧著這倆一直盡心盡力的孩子,本以為自己已成冷漠無情女人的許天晴抿了抿唇,朝他們行了個前所未有的大禮,若是你們看到了段將軍,也請?zhí)嫖蚁蛩乐x。 又經(jīng)過了一番并不簡短的告別,都哭過一場的兩兄妹駕車往回走了,逐漸消失的背影又讓她想起了那日離開的男子,竟也不由自主地疼痛了內(nèi)心。她揉揉自己也有了酸脹感的眼睛,看向一直安靜候在旁邊的接候人,若無其事地詢問道:請問您是? 我是被段將軍要求暫時照顧你的人,名為蘇滿惹古。對方重新圍上了用于遮臉的寬大布巾,又將無辜的牽馬繩抓得更緊,至于其他的,我會在路上再與你詳細(xì)說明,請你先上馬吧。 在這之前,您能告訴我要去哪兒嗎? 去我目前所居住的村子,在朔烏境內(nèi)與狄柔的交界線往西幾十里,我會帶你從一條少有人知曉的近路過去。他好看得像個水月觀音,眉眼中有著些刻意為之的禮貌與溫柔,說話的語氣亦規(guī)矩得很用力,我已按將軍的要求做好了準(zhǔn)備,會讓你用假名字假身份在之后的人口普查中成功入籍,我們會以夫妻的身份共同生活一段時間,直到你可以重新回去你的故國。 夫妻?許天晴咽了咽口水,可謂艱難地重復(fù)了一次,是我理解的那個夫妻對吧? 朔烏至今仍能合法買賣婦女兒童與奴隸,我才早早告訴村里人,我要買一名大昌人做妻子,你隨我去了也不會有人起疑。他還在竭盡全力裝溫柔,盡管他本人似乎已快要失去耐性,段將軍對我有救命之恩,我斷不會對你做出任何不該做的事,也不會真的把你當(dāng)作妻子,更不會虧待你,你大可不必?fù)?dān)心。 話說到了這個地步,她還是覺得有些不適,而對方顯然也對此有所意識。若不是她起不來馬又認(rèn)不到路,他寧愿她自個兒騎馬趕快出發(fā),自己重新去找匹馬乃至步行都可。 于是乎,當(dāng)他倆都上了這匹什么也不懂的寶馬后,是一個想盡力往前移,一個想盡量往后坐,時不時地動來動去,差點(diǎn)把認(rèn)真趕路的馬都逼得生氣。到了最后,又冷又累的許天晴還是靠近了身后人的懷中,綿綿軟軟地閉上了眼睛。 他先是渾身一僵,很快又覺得不太對勁,于是立刻叫快速奔馳的馬兒停了下來,還馬上觸碰她的額頭:不舒服嗎? 她不明白這人明明看著還很年少,怎么胸膛卻溫暖寬廣得跟個成年男人一樣:我想睡覺 睡吧。他毫不猶豫地脫下外衣,將嬌小頗多的她牢牢包住,讓她朝自個兒的身子挨得更緊,有我在,你不會有事的。 在陌生的體溫中緩緩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許天晴夢到了不少人,回顧了她這二十余年的短暫人生。她還夢到自己在最初就選擇拋棄所謂的孝道、女德與軟弱圣母心,就此創(chuàng)造一番大業(yè),走上人生巔峰。 然后她醒了,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間陌生至極的房屋當(dāng)中。而身作朔烏平民服裝的蘇滿惹古就在她旁邊坐著,與剛好張開雙眸的她大眼瞪小眼,略微有些慌亂,隨即就起身將視線移開。 你醒了。他毫不留情地狠拍有些發(fā)紅的臉,又開始努力假笑,我馬上就去做飯。 ***** 新男人:給大家表演一個我往死里打自己 以及,朔烏是第六章提過的皇帝meimei嫁去的周邊國家,也跟淑妃和她弟弟的母國狄柔接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