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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認定,當聽到“娶你”二字心底涌出的只有激動和欣喜而非驚詫和不解,且想馬上去找母親開口求她讓自己嫁給他,這時才是該答應他的時候。可鳳兒現(xiàn)在后悔當時的冷靜和清醒,她現(xiàn)在只想知道公子究竟有沒有因為這場“二龍戲鳳”氣惱?他去南夷做什么?他如此著急的離開是否因為生氣。暫且平撫一下心緒后,鳳兒沒忘了喜糖的托付,告訴她艾成蕭答應幫自己找人,但需要些時間,喜糖當場喜極而泣,連連謝著鳳兒。見喜糖抹眼淚,鳳兒擠出個難看的笑臉,伸手幫她擦臉,還不忘自嘲:“好了好了,這一天,你哭完我哭,我哭完你又哭,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倆成寡婦了呢。你勸我倒是能耐,你和吳大公子既然互相喜歡,為何也沒在一起呢?”喜糖神情無奈又悲傷,說:“我們相爺原已經(jīng)答應要我先做個陪房,若是有了身子,就抬做妾。做大娘是不可能的,國相爺?shù)膬合眿D是妓院長大的,總歸不成體統(tǒng)。偏偏老天爺不開眼,沒幾天相爺就故去,府里上下都忙這事兒,哪兒還有心思管我們,沒幾日又被抄了家,這不就……唉?!?/br>鳳兒想寬慰喜糖,卻不知如何開口,喜糖忽然破涕為笑補了句:“其實是什么身份又有什么要緊,只要我和啟哥能在一處,心里有彼此就好。眼下我只盼能再見到他,哪怕知道他安好也成?!?/br>兩個姑娘再不說話,你一口茶我一口水,各自想著心里的人。錦哥兒回到歡喜廳繼續(xù)忙碌,人前笑臉相迎,背過身臉就沉了下來。云麒正陪老主顧喝酒,見錦哥兒今日反常,眼神總是不住往他身上瞟,幾次走神下來,自然被老主顧發(fā)現(xiàn),遂使勁兒捏了他屁股一下,貼著耳朵說:“你是不是看上你們的小掌柜了?這小子心里有事,他演了半天變臉,把你心思勾去一半,這酒錢是不是該給我打個對折?”老主顧這話雖未透出不悅,可云麒還是立馬低頭認錯:“哥哥誤會了,錦哥兒只是麒兒好兄弟而已,他今天著實反常,麒兒斗膽,能否讓我去問他一問,只是問一問便馬上回來?!?/br>“去吧,不過……今晚你可要好好伺候我?!?/br>得了特赦,云麒忙起身快步到錦哥兒身邊,使勁兒把他扯到一旁。錦哥兒先開的口:“你把老主顧晾在一旁,扯了我過來,不怕惹他不快少了個財路?”云麒擰了下眉,開口真假參半道:“偏就是他讓我過來瞧瞧你,問你今天的變臉戲法和誰學的。”錦哥兒偏過頭沉沉道:“你若想打趣我,也換個日子,今天我實在沒心情?!?/br>“好了錦兄,云麒不瞎,剛才鳳兒哭成那樣我又不是沒看見,你與其在這心不在焉地干活,不如趕緊去陪她哄她,你既喜歡她,那就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都該陪在身邊才是。鳳兒她信你又依賴你,你不去陪她,留她一人傻哭么?再說我可聽得真切呢,那將軍走之前可是囑咐你照顧好他的小花魁。”云麒兩片薄唇在耳旁得吧得吧一通念叨,錦哥兒禁不住扭頭看著他。見錦哥兒忽而盯著自己,云麒莫名有點臉熱,抿嘴微笑沖他眨巴眨巴眼睛。錦哥兒一瞬間有些恍惚,張嘴喃喃:“你這副樣子,倒跟鳳兒有點像?!?/br>這話云麒不是第一次聽,自進了蝶園,便常有人說他和鳳兒有幾分神似。甚至有那么幾回接待客人,客人直言不諱,說花魁實在睡不起,故而爬上他的床。起初他對此很是抵觸,卻不能表露,隨著時間推移,這種抵觸竟全部消逝。與鳳兒相像能給他帶來客人青睞,有客人便等同有了財富,最重要的,是這份相像,或許能讓錦哥兒對自己多看幾眼,甚至更容易接受自己。然而錦哥兒直到今夜才發(fā)現(xiàn)這件事,可見長久以來,他壓根就沒關注過自己,他眼里只容得下一個鳳兒。云麒對自己的意思,錦哥兒實則早就感受得出,本以為他要趁火打劫,正心里憋氣,不成想他卻勸說自己去陪鳳兒,話又聽著在理,便吩咐好其他下人招呼好客人,轉(zhuǎn)身就奔棲夢樓去。臨走,他回頭朝目送他的云麒笑著道了聲:“謝謝?!?/br>云麒只覺得有了這一笑,他今晚被如何折騰,都值了。第95章遠方<蝶園驚夢(NPH)(李rou糜)|PO18臉紅心跳來源網(wǎng)址:shuise第95章遠方錦哥兒聽了云麒的勸,轉(zhuǎn)而回到鳳兒房里,喜糖見他來,便知趣地出了門。“錦哥哥對不起,剛才我有點失態(tài)……”鳳兒先開口道歉,倒說得錦哥兒不好意思,忙不迭哄她:“跟我還說什么對不起,再說你又哪里做錯了,是哥不好,沒跟你說清楚?!彼D了一下,又問:“那你能否跟哥說說,公子要娶你是怎么回事?”話已至此,鳳兒也覺得沒什么好瞞著錦哥兒,便把那夜的事與他說了一遍,錦哥兒也就明白,她為何這樣著急失態(tài)。“那公子究竟去南夷做什么?為何這般著急?”公子出門的原因也不是需要對鳳兒藏掖的事,見她一臉不安地刨根問底,錦哥兒就慢慢與她講來。鳳兒從公子那出來,新人就進屋受訓,剛進行不多時,就有南夷的消息送進來。南夷巫王自年初便身體抱恙,過了清明竟然臥床不起,再無力執(zhí)掌大事。南夷盛產(chǎn)藥材,巫醫(yī)遠近聞名,可連他們都對巫王的病癥束手無策,眼見著好好的人一天不如一天。巫王很清楚,這是多年來練蠱試蠱導致自己被不著痕跡地反噬,尤其是離蠱,這種強制把人困在身邊的奇蠱,必須親自去試才得行。母蠱就在巫王體內(nèi),子蠱則多得他自己都快記不住有多少。母與子,牽腸掛肚,就如同多子的母親多cao心一般,慢慢也就拖垮了巫王自己。巫王知道自己大去之期不遠,又膝下無子,便早早讓位給自己的女婿,好在南夷女婿在家的地位與兒子無異,好在這位新巫王也算賢德,跟老巫王不同的是,他對諜者活動格外有興趣。“新巫王想讓蝶園南夷分號的規(guī)模再大些,不再只是一個小妓院,而是像咱們這家這樣,成為首屈一指的一家,同時也成為南夷最大的諜者活動驛站。所以新巫王給公子送來消息,請他盡快去南夷處理相關事務,幫著經(jīng)營一段,重要的是,需要他物色些合適的人選培養(yǎng)?!?/br>錦哥兒一口氣說完,接過鳳兒遞來的茶潤潤嗓子,鳳兒趁空問他:“怎么聽上去,南夷的王像是明著養(yǎng)諜者?這種事難道不是該偷偷摸摸搞的?”“對,大岳的皇帝就算知道有蝶園這么個地方,也不知蝶園暗中是做何營生,南夷的巫王,可是蝶園被公子和夫人接手后沒多久,便主動派人過來提出能否在他們地界建分號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