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剝皮威脅
這日之后,楚言便禁了蘇瑾的飯食,美其名曰:節(jié)約糧食。楚言不知道,自己自以為的懲罰,落在蘇瑾眼里卻是對她的恩賜。而這落在府里其他人眼里,則是他轉了性子。往日里惹了他不快的美人,哪個不是直接拖下去剝皮脫骨?如今蘇瑾居然沒死,還得了這么個懲罰?簡直匪夷所思。禁食的懲罰過了三日后,楚言再一次踏入了蘇瑾的房門。房里晦暗寂清,全無生息,楚言微一挑眉,心道蘇瑾該不會餓死了吧?掀開被褥,看到清冷月光下閉目沉眠的美人,楚言探出一指,正欲試試蘇瑾是否還有鼻息,不料蘇瑾突然睜開了眼,軟軟地喚了自己一聲,“楚言?”楚言順勢坐在了蘇瑾床側,語氣惋惜,道,“命真好啊?!?/br>“嗯?”“沒餓死呢。還不命好?”死?蘇瑾眨了眨眼,笑道,“楚言你希望我死?”楚言一窒,只覺自己從沒見過蘇瑾這樣詭異的女人,居然能笑著問自己是不是想她死。“我已經死了呢?!?/br>“你在說什么?”蘇瑾又笑,“沒什么,玩笑話罷啦。若是阿言一直不來,我可不就真的餓死啦。”“呵,我來,可不是給你帶吃食的,而是來看你死成了沒?!背灶D了頓,看著蘇瑾一派精神良好的模樣,不由嘲諷道,“你倒是自有門路整吃食嘛,我看以后也都不用著人給你送了?!?/br>“你氣消了?阿言?”這女人,腦子是怎么長的?她看不出自己對她的冷待么?楚言抿起了唇,目光停留在蘇瑾臉上良久。蘇瑾伸出右手在楚言跟前揮了揮,又喚了一聲“阿言?”楚言打下蘇瑾的手,力勁很足,沒有半分憐香惜玉的意思。“閉嘴!再這么喊,馬上就剝了你!”聽到要剝皮,蘇瑾立時安分下來,渾像個鵪鶉似的,模樣乖順至極。楚言見她終于有了絲和旁人相同的反應,心里那股莫名的情緒便消退了些許。“下來,帶你去個地方?!?/br>“去哪?”楚言對上蘇瑾疑惑的眼神,戲弄心起,便傾下身附在蘇瑾耳畔,“放人皮玩偶的地方,怕么?”人皮?美人皮囊?想到這,蘇瑾眼里涌現出一股奇異的光彩,她搖了搖頭,“不怕?!?/br>楚言沒能如愿在蘇瑾面上看到害怕的神情,倒是心梗了起來,他索性不再多言,直接帶著蘇瑾往自己地下室里走。地下室里,柜臺繁多,蘇瑾一一翻閱過去,看到了香脂,豎笛,琵琶,還有很多她叫不上名號的稀奇玩意兒,唯獨沒有看到楚言說的人皮玩偶。蘇瑾偏轉頭去望楚言,卻見他對著自己手里的香脂笑得很是莫名。“香么?”蘇瑾點頭。“美人體香制成之物?!?/br>聽著楚言的闡釋,蘇瑾沒問這是如何制成的,卻湊過鼻子再度聞了聞,用行動表明了她的不怕以及對這些香脂的喜愛。“蘇瑾,你知道你現在這個反應和舉動,可以稱之為什么嗎?”楚言奪過蘇瑾手中的香脂盒,將它們放歸原位,同時問道。蘇瑾被奪了香脂,便轉而拿起了一旁的豎笛把玩。楚言用指點了點蘇瑾手中的豎笛,繼續(xù)說道,“這個,美人骨制成的?!?/br>“你當真,一點也不怕這些?你不覺得,你現在的反應,看著很變態(tài)?”蘇瑾擱下豎笛,直視著楚言的眼,“你想說我們很配對?”連續(xù)一晚被蘇瑾奇異的關注點和腦回路梗到的楚言沉默了,但緊接著他便打開了地下室的暗門,將自己珍藏的人皮玩偶們展露給了蘇瑾。蘇瑾在一字排開的玩偶們面前站定,她看著那些美人面孔,眼里流露出十分復雜的情緒。楚言看不懂蘇瑾此刻的情緒,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里面沒有害怕。地下室因著夜明珠的照亮宛若白日,光暈將蘇瑾的側顏照得泛了朦朧的色彩,她的眼神漸漸柔和起來,垂眸淺笑時,有著勾人的美感。楚言揣摩著蘇瑾這笑的意蘊,只覺這笑里帶著一種歸屬感。這些美人面孔,似乎讓她有種歸屬感。這個念頭從腦海里誕生出來后,楚言想看更多文請加六三五肆八零久肆凌便覺得荒謬至極,而更荒謬的是,他覺得蘇瑾比自己更愛這些美人面孔,如果有可能,說不準她還會偷了這些美人面。蘇瑾從玩偶們那收回視線,便看到楚言一直冷著臉盯著自己。“喜歡這些玩偶?我把你也做成這模樣,同它們待一塊,咋樣?”蘇瑾摸了摸自己的面皮,小聲道,“不能再剝了。”這語氣委屈得緊,讓楚言聽了倒是古怪地看了她一眼,“再?”“楚言,你不覺得,美人面要生動的,才好看么?剝下來擺在這里,冷冰冰的,有什么意思?”前面喊阿言喊得那么勤,現在又開始正經喊楚言了,對于蘇瑾稱謂的這番改變,楚言表示,這個該死的善變的女人,他早晚要把她皮剝了消氣。蘇瑾敏銳地感覺楚言在生氣,她扯了扯楚言的袖擺,低聲討?zhàn)?,“你不喜我對你做事多嘴是么?那我以后不說了?!?/br>楚言將蘇瑾下巴抬起,打量著她的面孔,嗤笑,“你倒是生動,也夠好看???”“楚言,你”“蘇瑾,你真以為我不會剝你皮了是么?”見楚言眼底明晃晃的威脅,蘇瑾不由連忙松開他的袖擺,繼而兩手捂在嘴前做出閉嘴的姿態(tài)。楚言看著自己陡然一輕的袖擺,從鼻子里溢出一聲冷哼,繼而指著地下室的出口朝蘇瑾低吼道,“出去!”這不長眼的死女人,真當自己因著她那些話,那些下棋時的快樂,還有那些格外稱心的討好,便對她生出了什么不同尋常的情誼不成?呵,癡心妄想!————小劇場————楚言:我感覺你比我變態(tài)。蘇瑾:那還是比不上你的,阿言。楚言:……我要剝你皮!蘇瑾:(乖巧閉嘴)【6】發(fā)作蘇瑾走后,楚言便開始護理他那滿室的人皮玩偶,當他的手觸到最后一個玩偶身上時,指尖忽然猛烈抽搐起來,這股抽搐很快蔓延至了全身,巨大的痛楚逼得楚言立時癱倒在地面。楚言艱難地用自己顫抖的手去扯腰帶上系著的暗哨,他想喚柳鳴泉過來,可偏偏這個簡單無比的動作在此時此刻卻格外難以完成。牙關因為戰(zhàn)栗的碰撞而不斷發(fā)出聲響,楚言面上亦沁出冷汗,他疼得渾身都縮了起來,強烈的疼痛造就了他空前的殺戮欲,楚言迫切地渴求起鮮血。血很多很多的血怎樣才能有大量的血?人皮,對,皮囊被剝去后大量的血會涌出楚言盯著自己發(fā)顫的手,繼而狠狠將其扣在地面,他的十指抵著粗糲的石磚不住磨蹭著,不知過了多久,有血絲緩緩滲了出來。體內的痛楚漸漸消了下去,但殺戮的欲望卻無論如何也止不住,楚言將手收回,踉踉蹌蹌地跑出了地下室。他去了后山。殺了山上近半數的野獸猛禽。已經渾身浴血的楚言從后山走出時,看到了跪在地面向自己領罪的柳鳴泉。“主子,我來遲了?!?/br>楚言朝柳鳴泉伸出手,接過他遞來的絹帕后,便開始耐心擦拭自己劍上的鮮血。“鳴泉,我之前讓你幫我記著什么?”“下一個發(fā)發(fā)作的日子?!绷Q泉險些說出發(fā)病一詞,但好在及時改轉了。楚言擦拭完劍刃,便將沾血的絹帕甩給了柳鳴泉,他定定地看了柳鳴泉半晌,忽道,“瞧我,竟忘了今日是你的生辰?!?/br>“柳佳今年給你辦置了什么賀禮?”“請主子責罰,屬下辦事不利,沒能及時告知主子今日會有發(fā)作?!?/br>楚言這病已有多年,每隔四十五天發(fā)作一次,發(fā)作時疼痛難忍,唯有見血才能消減疼意,然疼意的消減帶來的,卻是殺意的劇增。長年累月的疼痛和殺戮讓楚言的性子越發(fā)撲朔和多變,出于憊懶和厭憎,楚言從不去記自己下一個發(fā)作的日子,他將此事直接交給了柳鳴泉。然而今天,柳鳴泉出了失誤。想到這失誤背后藏匿著的骨rou親情和人間歡愉,楚言心中泛出了隱晦的酸澀。“所求什么?求你一個高興?!?/br>“阿言其實很難過吧?”“不怕?!?/br>“你想說我們很配對?”腦海里突然不住閃現蘇瑾曾說過的話語,楚言的眉宇漸漸擰起,心里則陡然而生一股沖動。他要見她。就著這滿身血污的模樣,見她。這個不論何時看著自己眼里都會滲出光亮的女子,在見到自己這般臟污的模樣后,會有什么樣的反應,楚言很期待。因著急著去見蘇瑾,楚言沒細究柳鳴泉的失誤,只讓他自行領罰。一路疾行,在遠遠瞅見蘇瑾房內亮著的燈火后,楚言放緩了步子,他在想,從地下室回去后的蘇瑾為何一直沒睡?她是不是又騙了他?是不是心里其實對地下室害怕不已,怕到今夜已不敢入睡?楚言悄悄湊近了蘇瑾房門的窗欄,他在窗紙上戳了一個小孔,俯首去望,看見了蘇瑾滿心歡喜地作畫。什么畫,能讓她大半夜不睡,還讓她這般歡喜?心生不虞的楚言將窗破開,翻窗而入,來到蘇瑾面前,他將蘇瑾手下的畫奪過,拿至跟前。展開畫,看到畫中人后,楚言怔住了,“你在畫我?”【7】邀我同眠?蘇瑾不料楚言會半夜來自己房中,更不料他竟不走大門反從窗而入,她看著楚言手中自己的畫,第一反應卻是摸上了自己的面皮。楚言不喜旁人對他皮囊的窺視,如今自己這畫被楚言發(fā)現,只怕很快,他便要著人剝了自己的皮。可是,她的畫等等,畫布上,血?后知后覺的蘇瑾終于抬起了腦袋正對上楚言的面孔,她這才發(fā)現,除了指,楚言面上也是血污,而方才楚言掠過的窗沿上,更是血珠直流。“阿言,你受了傷?”楚言抬起手,袖擺下仍墜著血珠,他看著蘇瑾眼里真切的擔憂,笑了,“我怎么會受傷?”“只是方才殺人剝皮,被濺出的血染上了而已。”說到剝皮,蘇瑾不由又望了眼自己被血污毀去的畫,她總覺得,自己這面皮也很快保不住了。楚言順著蘇瑾視線望去手中的畫,“蘇瑾,你就這般迷戀我?”“莫非我不在的時候,你便靠這些畫打發(fā)時辰?”蘇瑾確實閑暇時間都在畫楚言,于是聽著楚言這問,便點了點頭。這一點頭,蘇瑾便發(fā)覺楚言看自己的眼神有了些變化,她不是很看得懂,但能感覺得出,楚言此刻的情緒中沒有生氣。看來,他大概暫時還是不會想剝自己的皮的。“阿言,你可要洗???”“怎么?現在知道怕我這滿身血污了?”蘇瑾解下自己腰間的手絹,鼓著膽子擦拭楚言面上的血痕,輕聲道,“不是怕,只是不忍這些臟了你?!?/br>楚言對此回以嗤笑,他把住蘇瑾的手,貼近她的臉,語氣森然,“我說,我這些血,是方才剝了皮染上的。你向來怕我剝皮,緣何現在對此反應如此平靜?”蘇瑾的唇動了動,很想說楚言別再騙她了,他身上沾的血分明是畜生一類的,根本不是人血。可一想到她沒法向楚言解釋自己緣何能分辨出這些,便只得將話憋回肚子。“想說什么?”“阿言,你累了。我們去洗浴,然后睡覺,好不好?”“邀我同眠?你膽子可真是非一般的大啊蘇瑾!”“?”楚言抬起蘇瑾下巴,細細打量著蘇瑾這張精致的面孔,他的指沿著蘇瑾的下頜緩慢向上攀升,最后落到了她的眼尾,“我突然有了個想法呢,阿、瑾?”蘇瑾被楚言口中的稱謂整得呆滯起來,她喃喃道,“什么?”“把你,一起帶入地獄,你說好不好?”楚言掌住蘇瑾的后腦勺,將她往懷里摟,他俯下身子,唇離蘇瑾極盡,只有一指的距離,“我已經在地獄里了,你既這般喜歡我,何不同我一塊?”地獄蘇瑾的眸子閃爍了幾番,小聲道,“阿言,我的歸路就是地獄啊?!?/br>蘇瑾話落的剎那,便被楚言吻上了唇,他吻得又兇又急,一路攻城略地,直教蘇瑾喘不過氣來。炙熱的吻和相貼的身體,這種親密于蘇瑾而言是全然陌生的體驗,她是想反抗的,可是一望著楚言閉目動情的模樣,她便渾身都軟了。吻消散后,唇瓣甫一被松開,蘇瑾就被楚言打橫抱起,她怔怔然環(huán)上他的脖頸,整個人依舊處于一種發(fā)懵的狀態(tài)。她不明白,自己是哪里促使楚言動了欲念。“阿言”楚言應了一聲,難得地告知了蘇瑾自己下一步要干什么,“洗浴,睡覺,滿足你方才的要求?!?/br>“可我”已經洗浴過了呀。蘇瑾后半句雖然沒說,但楚言看她神情便已大致猜出,他不由沉下臉,“怎么?不想?”“蘇瑾,你就是這么喜歡我的?”【8】鴛鴦浴“要怎么喜歡呢?阿言。喜歡到即便被你剝了皮,還要不死心地來纏著你,這樣,足夠么?”楚言本是郁悶于蘇瑾喜歡他卻對他的親近反應平平,不料竟得了蘇瑾這般答復。楚言感覺蘇瑾身上有很多謎團,他偶爾會想,自己從前是不是見過蘇瑾,然再一轉念,又覺得絕無可能。就蘇瑾這等樣貌,若是他曾與她接觸過,腦里一定會留下痕跡。楚言一貫是個憊懶的性子,他雖對蘇瑾產生過好奇的情緒,但他懶得深究,于是現下也并不搭理蘇瑾的反問,只將她一甩扔進浴桶,逼令她同自己一塊洗浴。蘇瑾猝不及防,口鼻都進了水,整個人狼狽不已,匆忙起身扶著浴桶便開始咳嗽起來。“楚言你咳咳咳”面前的美人渾身濕透,浸了水的發(fā)緊貼著她的兩頰,直直地垂落到胸口,她咳得厲害,眸里都含了水霧,瞧著實在可憐,也實在誘人。楚言看著這樣的蘇瑾,慣來平靜的心湖泛起了些微波瀾,他拾起蘇瑾低垂的下巴,兀自下令道,“去掉姓,重新喚?!?/br>“楚唔”好一通懲罰了懷里不聽話的小人兒后,楚言方肯退出去他的唇舌。蘇瑾被這一番折騰,認了命,囁喏道,“我洗還不成么?”楚言松了松衣領,繼而展平雙手,眼尾掃了蘇瑾一下,“過來,寬衣?!?/br>身在浴桶渾身濕透的蘇瑾望了望自己現下的情狀,又望了望面前一臉坦然的倦懶公子,震驚開問,“我們,共浴??。。 ?/br>“蘇、瑾!”聽到楚言近乎咬牙切齒地喊出自己名字,蘇瑾適時地閉上了嘴,老老實實給他寬衣起來。當衣物褪得只剩下半身最后一件后,蘇瑾止住了手,她默默地往后退,眼睛無措地四處亂瞟。楚言瞧她這般倒是奇了,這妮子先前脫他上身,眼睛就像定住了一般,死活不肯挪開,沒想到她這羞意,來得這樣慢。楚言抬腿,跨進了浴桶,他這一進來,原先還寬大的浴桶一下就變得格外緊張,水位急促攀升,險些就要漫出去。狹窄的空間里,蘇瑾面對楚言的步步逼近,簡直避無可避,倉惶中,她腳踩滑,竟整個人摔下了水中。楚言一手將蘇瑾提拉上來,指尖繞著她的發(fā)尾把玩,問她,“慌什么?”“阿、阿言,我?guī)湍阆丛。缓?,然后我再?/br>“結巴了?”蘇瑾哽了一下,咽了口唾沫,再要開口,卻不料楚言欺身過來扯下了她的外裳,手一揮,便將其甩在了木桶外。未出口的話語先是成了驚呼,繼而又被人堵進了唇舌中。屢番被吻的蘇瑾此刻終于明白,楚言前面說的話,是動真格的,他真的要和她洗浴然后睡覺。沾染情欲的如玉容顏被緋色渲染,昏黃的燭火下,他面部的輪廓一側迎著光,一側隱于暗處,光影明滅,眸光流轉,一派誘人不自知的模樣。蘇瑾的手緩緩觸上楚言那沒于暗處的臉頰,她的身子也因此而往前靠,故使楚言吻她更深。女子細嫩的指腹在臉上輕柔磨蹭著,楚言覺得有些癢,便將蘇瑾的手握住繼而禁錮在她背后。被圈禁的蘇瑾整個身子靠在浴桶邊沿,因著楚言的啃吻,她兩腿酸軟,直要往下滑跪。楚言見狀,暫時松開了蘇瑾的雙手,他攬住蘇瑾的腰肢,提著她往自己腰上掛。“阿言……”【9】求也沒用楚言懶懶地應了一聲“嗯”,接著便自顧自地繼續(xù)把玩蘇瑾的秀發(fā)。此時蘇瑾浸濕的發(fā)已被楚言用內力烘干,正一半落在他手中,一半斜掛在浴桶外圍。蘇瑾看著楚言靈巧翻飛的五指,一時入迷,竟忘卻了自己現下的處境,待她被楚言扯下褻褲直直入侵時,她連一聲驚呼都來不及發(fā)出,便又被他覆去了唇舌。男子灼熱硬挺的性器在體內不斷挺進又抽出,蘇瑾疼得小臉都泛出慘白之色,她不是很能理解,楚言俊朗逸秀的表皮下,為何會有這樣可怖的物事。這與他實在太不相配了。他憊懶的性子,同他這不住在自己體內橫沖直撞的物事,不相配。他如玉的容顏,同他這布滿青筋而粗壯的物事,更是大大的不相配。蘇瑾往下的視線只看了那么幾秒,便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伸出手,抵住楚言緊貼的胸膛,口里吐出掙扎后的破碎詞句,“別……別再進去了……哈啊……不……嗚……”楚言的唇瓣稍稍偏了下方向,落在蘇瑾的唇角,他小口啄吻了下,繼而將蘇瑾腦袋按在自己胸膛,下巴則抵在蘇瑾發(fā)頂。“這么不耐受,可怎么行,嗯?”“你出去些,阿言你出去些好不好?我難受……嗚……”懷里的美人窩成小小的一團,聲音悶悶的,鮮見的委屈。楚言瞧她這般,便也不計較她顧左右而言他,沒回答自己問題的錯處了。楚言將蘇瑾的兩腿放下,繼而把著她的臀,放緩了速度入她。蘇瑾被入得一頭長發(fā)不住地晃,兩只攀著浴桶邊沿的手更是數次被漫出的水拂過。身前人的頂弄速度雖然慢了下來,但力道卻不減半分,甚至越來越猛,蘇瑾禁不住連聲哀求起來。“唔嗯……不……不行了……”“阿言……”“求求你”楚言俯首,唇貼著蘇瑾的耳,說著惡意的逗弄之語,“求也沒用呢?!?/br>這話若是在平時,蘇瑾至多腹誹幾句,可在此刻,被難言的痛楚和時不時的情潮傾覆的蘇瑾,反應便前所未有的大了。蘇瑾一手放至水中,揮打著,惹得水花飛濺,她咬著牙,憤然喊道,“楚言你混蛋!”楚言揮去面上的水珠,定定地打量蘇瑾半晌,就在蘇瑾以為他下一刻便會翻臉離去時,楚言笑了,他甚至咬上了蘇瑾的下唇,低斥道膽肥了呀,蘇瑾。”雖是訓斥,但聲調輕柔,倒沒有半分威懾力,反叫人覺得,里面帶了絲莫名的寵溺。蘇瑾還在思忖,卻見楚言不知何故突然變了臉色,他面色沉郁,緩慢問道,“蘇瑾,我怎么覺得,你一會愛我極深,一會對我無心?”“阿言?”對上蘇瑾困惑的眼神,楚言的指不由撫上她的眼角,他動作溫柔,眉目微垂,內里似含了繾綣情意,偏嘴里吐出的話,卻暗帶機鋒。“慣會看人臉色的小東西,嘖?!?/br>蘇瑾無言,唇微微動了動,最后還是什么也沒說。楚言用額抵上蘇瑾的額,他頓了許久,像在揣摩詞句,又像是純粹的發(fā)了呆。“別再騙我,蘇瑾。上一次我不同你計較,可若還有下次,呵?!?/br>【10】你抱抱我楚言話尾那抹涼薄的嗤笑讓蘇瑾心顫了顫,她默默地伸出雙手主動環(huán)上了楚言的腰,接著便被楚言順勢打橫抱起,帶著她出了浴桶,直往床上走。身子甫一陷進被褥,蘇瑾就被楚言連番的攻勢擊得只能依著他而不斷沉浮。這一回,蘇瑾不再哼疼,也不再呻吟出聲,靜默地承受著楚言的傾軋。嬌軟的女體帶給楚言的歡愉是前所未有的,他起先還滿足于蘇瑾的乖順,將她擺弄成各種姿勢入,但到后來,他漸漸覺出不對勁。蘇瑾沒有出聲了。這一場歡愛,竟像了個啞劇。胸口生出的煩悶情緒壓下了體內翻涌的欲望,楚言在又一次深入后咬上了蘇瑾的耳垂,冷聲發(fā)令,“叫出來,蘇瑾?!?/br>蘇瑾怔怔地望著楚言染上欲色的眉眼,她的手撫上楚言的臉,開口,卻是一句讓楚言憋悶的話語。“這樣的阿言,真是好看啊。”若不是蘇瑾的眼里只是對他純粹的欣賞與愛戀,楚言只怕真的會立時翻臉了。他慣來厭惡世人對他皮相的關注,尤其是那關注背后或嫉妒或貪婪的心理。“在我身下,你該想什么?”“想你啊?!碧K瑾正色道。眼見楚言面色緩和下來,蘇瑾又討好性地吻上了楚言的側臉,重復道,“一直在想你?!?/br>“都是你?!?/br>楚言心道,蘇瑾這甜話一籮筐地砸來,不可信,可理智這般告誡,心里還是生出了隱晦的歡欣。因著蘇瑾的乖巧,楚言這個一貫不舍得壓抑自己的人,難得的按下了自己尚未紓解的欲望,他將蘇瑾翻過身,讓她落在自己身上,說,“你自己來?!?/br>蘇瑾起初不適應,但沒過多久,她就掌握了竅門。她小心翼翼地挪動著臀部,盡量讓自己不貼在楚言身上。xiaoxue酥癢難耐時,蘇瑾便深入幾許,受不住覺得酸脹的話,她便又會退出來。蘇瑾上下擺弄了片刻,又將臀部繞著圈轉起來,使得楚言那物在她體內各處都有貼磨。楚言見蘇瑾似玩上了癮,全然不顧他隱忍得幾欲發(fā)狂的情狀,不禁探手將蘇瑾扯下,使她整個身子與自己貼合得嚴密無縫。莖身終于得以被全盤接納,楚言舒爽得竟在一個抽送后就泄出了精華。楚言對此表示十足的不虞,他將蘇瑾復又壓在身下,正欲再對她施為一番,不料她眉心緊擰,整張小臉皺成一團,額上還沁出了冷汗。她這是?難受至極?為什么?因著與他的歡愛么?楚言思緒翻轉幾輪,未遣散的yuhuo混雜著怒火一齊涌上他的胸口,使他煩悶不已。蘇瑾伸出手,貼在楚言掌心上,她帶著淚的眼直望著楚言,喃喃道,“疼”“阿言”“我,好疼呀你抱抱我,抱抱我好不好?”楚言將分身抽離,又扯過一旁的被褥蓋在蘇瑾身上,他抱著她,大掌不時輕拍她的后背。蘇瑾浸在楚言溫熱的胸膛,聽著他拍擊自己后背輕微的聲響,緩慢閉上了眼。楚言待蘇瑾熟睡后,冷著臉用手為自己做了無聲的紓解。望著一旁女子靜謐安詳的睡顏,楚言心中情緒繁冗。他為她破了例,且不止一次了。這不是個好的征兆。將蘇瑾掛在自己腰間的手小心挪開后,楚言便下了床,走前,他還冷著臉給蘇瑾掖好了被窩。楚言沒有看到,在他走后不久,蘇瑾瓷白的肌膚便泛起了青絲,那青絲宛若人體靜凝的血管,若隱若現的。蘇瑾原本緊閉的眼簾在青絲印記加深后,陡然睜開了,旋即,她便看到自己細嫩的肌膚有了潰敗的跡象。怎么回事?為什么會這樣?蘇瑾將身子縮成一團,不安落淚。一個人沉思良久后,蘇瑾覺出癥結所在,她想,這大概是因為她同楚言行歡了吧。除了這個,她想不出自己身上還發(fā)生了什么與往日不同的事情。一想到自己待會要去陰森的地府找尋解救的法子,蘇瑾便心里瘆得慌,她不喜歡那里。這是身為鬼魂對地府由衷的懼怕。盡管作為一個忘卻前塵事的孤魂野鬼,連鬼差都懶得收管她,任她四處飄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