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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久沒和邵譽這樣平靜的交談,紀漾也記不清了。 她坐在地毯上,拿起茶幾上的山崎直接灌進胃里。這是她常喝的威士忌,有著淡淡的椰子香留在回味里。 邵譽許久沒有喝酒了,他靠坐在沙發(fā)上,腳邊是微醺的紀漾。 你結(jié)扎為什么不告訴我。紀漾還是問出了這個困擾她許久的問題。 邵譽動了動喉結(jié),吞下這難喝的威士忌。如果我說了,你豈不是會更沒有負擔(dān)的離開我? 紀漾轉(zhuǎn)過身,想看邵譽是怎樣一幅嘴臉說出這么自私的話。卻只看見邵譽摘下眼鏡,好似深情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她。 他高挺的鼻梁上留下了眼鏡架的痕跡,投在落地?zé)舻年幱袄?,像一顆痣襯得他多了些性感。 和程嘉晟在一起久了,她都快忘了自己的老公也是曾讓她動心的男人。 離開你有什么不好嗎?我不想過從前那種自欺欺人的生活了 你確定你父母給你安排的下一個對象能接受你和程嘉晟的關(guān)系?你確定你父母能批準你離婚嗎?紀漾,沒有男人敢和邵太太再婚。 邵譽說的話,紀漾何嘗不清楚,她想到這些就難受,趴在茶幾上便大哭起來,似乎要把這些委屈都發(fā)泄出來。 你們都欺負我....只有沁沁和嘉晟對我好....你就是一個貪心鬼,明明喜歡沁沁,還非要我也當(dāng)你老婆....當(dāng)你老婆一點也不好.....你老是工作工作....那些奇怪的性癖也不好......我還不如不出生呢....這種日子過太苦了.... 邵譽聽的額間眉頭皺愈發(fā)深,這都是些什么亂七八糟的話,越說越離譜,她的日子還苦? 生活疾苦,做律師這些年邵譽見的還少嗎?紀漾從小嬌養(yǎng)長大,他雖然不是一個稱職的老公,但該給的從來不缺。 晚上同事聚餐帶去的就是一瓶七萬的酒,紀漾懂苦日子嗎? 他不想跟醉鬼討論這個問題,起身拿開她手邊的酒杯,把人抱到臥室的床上。 我記得你上次這么抱我,還是剛結(jié)婚的時候,時間過的好快啊....紀漾躺在床上,拉著邵譽的衣袖,想說些什么,卻還是松開手,把頭埋進枕頭里。 等你能重新接受我,我再回主臥。邵譽把被子給紀漾蓋好后,關(guān)上房門去了客房。 他想到那天,所有的事情被戳穿后,紀漾面對他,那副害怕抗拒的模樣,哪怕現(xiàn)在兩個人能坐在一起聊天,也避而不談那場強迫的性愛。 邵譽拿起手邊的案宗,想分散注意力,卻不想是溫沁沁的名譽案。 他覺得心煩,把那一摞案宗直接放進抽屜鎖起來。 而躺在主臥的紀漾,想到剛才被邵譽抱在懷里,聞到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后,竟然不可思議的濕了。 紀漾把這一切歸結(jié)為酒后失態(tài),并不想承認邵譽難得的一絲溫柔讓她有點懷念剛新婚的日子。 那個時候她只有邵譽,而程嘉晟也是溫沁沁的男友。 可惜這一切就像拍在沙灘上的海浪,再深的印記也會被細小的沙粒吞噬。 但,日出時退去的潮水,會暴露海浪過后那些在沙堆里遺留的殘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