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懼
恐懼
蘇城帶著宋悅?cè)チ怂姆块g,安頓好就去了自己的房間。 明天就要走,他的時間很緊,最主要的還是要把國內(nèi)的事情交接好,現(xiàn)在找到宋悅了,一直以來的心頭大事放下了,倒是輕松不少。 家里這幾個兒子雖然年輕,但是也不是不靠譜的人。 只是想到宋悅的學(xué)習(xí),心里還是很焦急。 只希望蘇明熙能找到一個好老師,耐心教她。 * 對于蘇城的一系列擔憂,蘇明熙完全沒感受到,僅僅一下午的時間,他就知道了宋悅的聰明程度。 若不是那么多年被耽誤了,現(xiàn)在肯定是佼佼者。 不過想起自己那個朋友,蘇明熙還是先聯(lián)系了下。 對方似乎有些驚訝,但是也沒說什么,只是說明天來看看。 蘇明熙也答應(yīng)了。 接著就抓緊時間處理自己手頭的事情,本來應(yīng)該是下午在學(xué)校里就解決的時候,被拖到了現(xiàn)在。 只是時不時的腦海里總會冒出那個小女孩的模樣。 視線不自然的就偏轉(zhuǎn)到下午她坐過的位置上。 嬌嬌弱弱,瘦弱的身軀窩著,不看著她的時候,甚至?xí)屓诉z忘了她的存在。 安靜又可柔弱的惹人憐惜。 很奇怪的感覺。 乍然間回過神,已經(jīng)是凌晨了。 看了看手頭的事情,完全沒了心思。 蘇明熙無聲嘆息了聲,后仰著靠在了椅背上,目光沉沉的凝望著頭頂,那個位置是她房間安裝秋千的位置。 拿起手機,點開微信,不知道她睡了沒。 想想現(xiàn)在的時間,她應(yīng)該早就休息了。 索性,蘇明熙起身去洗漱了,剩下的事情還是去學(xué)校再做吧。 半小時后,蘇明熙從浴室出來,發(fā)尾半濕,褪去了眼鏡少了些儒雅的氣息,多了幾分灑脫。一身黑綢睡衣,更增添幾分白日里沒有的冷峻。 只是等他一戴上眼鏡之后,那種溫雅的氣質(zhì)又重新回到了身上,任誰看了都不會對他產(chǎn)生任何的戒備心。 蘇明熙拿起手機上了床,思索了片刻,還是拿起手機給宋悅發(fā)了條消息。 我已經(jīng)找了朋友過來明天給你上課,到時候如果不喜歡的話要跟我說。 發(fā)完之后就放下手機了,他也沒期待著這個時候還能收到回信,只覺得明天她睜開眼能看到自己發(fā)的消息就好。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剛放下手機就收到了消息,手機屏幕亮了起來。 蘇明熙心中閃過一絲莫名的心緒,等點開微信發(fā)現(xiàn)真的是宋悅發(fā)過來的時候,趕緊打了個電話過去。 等了兩聲鈴聲,接通了。 只是那邊寂靜無聲。 蘇明熙有些氣惱,這個時候還不睡覺,難道是玩手機玩得太入迷了? 這個時候了,怎么還不睡覺? 對面沒回應(yīng),蘇明熙不禁放輕了幾分聲音:有什么事情嗎?還是換了地方睡不著? 這次對面有聲音了。 不過也只是簡單的應(yīng)了一聲,還帶著微微的顫音。 蘇明熙立馬起身,朝外面跑去,還對著手機說道:我現(xiàn)在過來,你把門打開。 沒過幾秒,門鈴聲就響了起來。 宋悅移到門口,通過門孔看了眼門外的男人,才打開了門鎖。 門一開,蘇明熙就立馬鉆了進來,看見站在門后面的宋悅,穿著連體的睡裙,頭發(fā)披散著,可臉色卻很不好,眼神中泛著疲倦和驚恐。 蘇明熙忍不住走近她,微微蹲下身子,雙手撐著膝蓋,臉貼近她,放低自己的音調(diào)溫柔問道:怎么了?你現(xiàn)在還是孩子,晚上不好好睡覺的話,會長不大的。 宋悅緊張的捏著自己的手指,雙眸低垂,不敢看他。 蘇明熙無奈,只能牽著她的手往房內(nèi)慢慢走去。 等到了沙發(fā)上,去給她倒了杯溫牛奶,這些東西之前蘇城都給她房間里塞滿了。 喝點牛奶,可以好好睡覺。 宋悅纖細的手指慢慢從衣袖里探出來,雙手握住杯子,唇瓣貼著杯壁小口小口的抿著。 等她喝了幾口,蘇明熙才繼續(xù)說道:到底怎么回事?可以跟我說說嘛? 宋悅咽了一口牛奶,杯子慢慢放下,舌尖下意識的舔了舔掛在唇上的奶漬,抿了抿唇瓣欲言又止。 看著那尖細的粉嫩舌尖若隱若現(xiàn),蘇明熙突覺有幾分燥熱。 有什么話都可以說,我們現(xiàn)在可是一家人啊。 蘇明熙耐心的引導(dǎo)著,他知道她會說的,就像下午的時候,她也是從怕人群到后來在人群中大膽的走著。 宋悅眼皮微掀,明亮的眸子轉(zhuǎn)動著看向他,看清了他眼里的擔憂和關(guān)心。 晚上總是做噩夢夢到我死掉了。 各種各樣的死法,血色印染了她的整個夢境。 每每從夢中驚醒,她都懷疑自己現(xiàn)在的一切是不是只是她死前的美好幻覺。 下午就聽到過她的聲音,嬌軟又泛著甜,第一次聽到的時候,他愣了好一會。 現(xiàn)在依舊是,只是話里的恐懼和顫抖讓他心疼,想到她以前的生活環(huán)境,心里微酸泛疼。 那要不要跟我一起睡? 話一出口,蘇明熙瞬間愣住了。 一時沖動,不知道怎么的,這話就出口了。 她一個16歲的女孩子,怎么可能愿意突然跟自己這么一個不怎么熟悉的男人睡在一起。 宋悅眸中淚光閃閃,還在為夢中的事情絕望,突然耳邊就傳出來那么一句話。 是不是有人陪著睡覺的話就不會做哪些噩夢了? 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都是一幫人睡在一起的,那個時候她就沒做過噩夢。 只是后來,阿姨知道她要被叔叔領(lǐng)養(yǎng)了,才給她安排了一個單人間,從那以后,就經(jīng)常會做噩夢了。 蘇明熙看著少女有些呆愣著,也覺得自己的話過于突兀,剛想說些什么,就看到少女抬眸看向自己,眸子里帶著一絲絲渴求。 可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