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25
chapter 25
廚房里傳出水聲嘩啦,獨留谷音琪一人在餐桌旁。 雙臂抱在胸前,她思來想去,嚴重懷疑韓哲剛才的意思就是想要包養(yǎng)她,可她苦于沒有證據(jù)。 這家伙倒是挺會打蛇隨棍上,一句玩笑話也能被他說得正兒八經(jīng),誤工費是她自己提的,但三個月是韓哲加上去的。 這言外之意就是想要包下她這三個月的時間,是吧? 谷音琪沒被人包養(yǎng)過,倒不是沒人提出要求,之前也有一鄰省小老板問過她意向,她不樂意,并且在那之后就不再接那小老板的單了,后來阿超說另一個姑娘同意了,去了那小老板所在的城市,給的錢還不算少。 阿超整天罵她不爭氣,能上岸為什么還要在海里游,可谷音琪知道,這所謂的岸一點都不牢靠,腳下的沙子被掏空,一踩進去就會深陷其中,被沙子滅頂比在海里一直游更難受。 有太多前車之鑒擺在眼前,被包養(yǎng)的姑娘千千萬,但能有幾個真正上岸? 有姑娘被有婦之夫養(yǎng)在外面,不幻想轉(zhuǎn)正還好,一旦起了念頭就很容易被男人無情拋棄。 就算乖乖當金絲雀,時間一長也很容易被原配夫人找上門。 被毆打,被剃光頭發(fā),被拍裸照,甚至有更惡劣的事情發(fā)生原配夫人會把所有怨氣撒在小三小四甚至小五小六身上,然后依然對自己的老公心懷希望,相信渣男總有一天會回家的。 元莉發(fā)生的事也是常見案例,這個位置是危險的,今天你還坐得屁股暖烘烘的,指不定明天一早就要讓人踹下椅子。 所以谷音琪時刻用各種案例提醒自己,千萬不要陷進這樣的危險關(guān)系中,賺夠錢了就能靠自己上岸。 可是如果對象是韓哲的話 谷音琪悄咪咪回過頭看一眼。 廚房里的男人把襯衫袖子一截截挽起,露出結(jié)實小臂,他微彎著腰背,站在水槽前刷洗著剛才用過的鍋具餐具。 他這人總板著張撲克臉,連洗個碗都一臉嚴肅,兩人見面的這幾次,谷音琪都沒見他笑過。 她忍不住想,是不是她在這大染缸浸太久了,看誰都戴著有色眼鏡,說不定韓哲是真的只想補償她的誤工費呢? 谷音琪在腦子里飛快把兩人這半個月來有交集的畫面呼叫出來,仔細翻看細節(jié)。 他被女朋友甩了,目前單身,沒奇奇怪怪的性癖,身材樣貌無需多提。 不抽煙,有喝酒,但酒量不算太差,威士忌一杯杯下肚也只是稍有醉意。 嗯,錢錢嘛肯定不少。 對她呢,多少有點興趣,谷音琪才不相信韓哲說的什么代表公司前來感謝好心人,她直覺就算沒有便利店那件事,韓哲也遲早會找上門。 欸這么一想,或許這也是昨晚畢韋烽通過阿超找上她的原因?擔心自家憨憨兄弟被狡猾狐貍精PUA然后騙財騙色? 最后是性格方面,韓哲除了有時會像顆悶瓜一聲不吭以外也沒啥不好的了,上次在滬市的偶遇著實給他加了不少分 谷音琪默默得出結(jié)論,如果韓哲真的有那方面的意向,那她確實可以考慮答應(yīng)。 她這邊才跟阿超請了假,氛圍組的工作也停了,加上她下個學(xué)期要開始忙畢業(yè)論文,這半年的收入肯定會大跳水,而奶奶的情況是個未知數(shù),她為了將來還得繼續(xù)努力給自己的小金庫添磚瓦。 這金主爸爸不算難相處,如果只是單純饞她身子,三個月后應(yīng)該能好聚好散吧? 她這人不貪心的,只要不拖款不白嫖就行。 廚房在背后,谷音琪索性轉(zhuǎn)了身,手扶著椅背喊他一聲:喂 韓哲斜睨她一眼,嗯? 谷音琪懶得整這些彎彎繞繞的事,直截了當問他:你說你要負責我三個月的誤工費,其實,是不是就是想要包我三個月呀? 韓哲手一顫,沾滿泡沫的圓盤就這么從手里滑出去,鏘一聲!在水槽里摔了個四分五裂! 這一響也把谷音琪嚇了一跳,急忙起身往廚房跳:小心小心,你別被割到手了。 韓哲看著水槽里的瓷片有些懊惱,關(guān)了水龍頭,擦干凈手:沒事,你別進來了,你家有報紙嗎? 沒有,你要報紙干嘛哦? 把瓷片包起來再丟。 谷音琪恍然大悟,報紙沒有,不過有一些過期雜志可以嗎? 可以,還要膠帶,放在哪里你告訴我就行,我去拿。 雜志放在茶幾下方,有好幾本進口日雜,還都是室內(nèi)設(shè)計類的。 其中有兩三本的封面韓哲似乎以前在哪里看過,他沒細想,取了一本日期靠前的問谷音琪:這本可以嗎? 谷音琪點頭:哪一本都可以,你拿來,我看看撕那幾頁。 雜志里面有許多廣告頁面,谷音琪小心翼翼撕下幾張無關(guān)緊要的交給韓哲包瓷片。 韓哲發(fā)現(xiàn),雜志內(nèi)頁里貼著不少彩色便利貼,有點高中課本做標注的那意思。 他把紙張鋪在流理臺面,拾起水槽內(nèi)的一塊塊碎片放在紙上,問:你是學(xué)室內(nèi)設(shè)計的?我看內(nèi)頁里做了不少標記。 順便忽略谷音琪剛才問的問題。 不是,就是有些喜歡的裝修風(fēng)格,想著以后或許有機會在自己家里能用上。 谷音琪看出他的意圖,幽聲道:別趁機轉(zhuǎn)移話題,你還沒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呢。 我 韓哲耳朵微燙,他想要否認,卻好像有棉花塞住喉嚨。 剛才他提出的三個月誤工費根本沒過腦子,這事完全在他的計劃之外。 可仔細想想,這次提前來鷺城不也是在計劃之外嗎? 和谷音琪幾次見面,有哪一次是計劃之內(nèi)的? 韓哲承認,他確實想再看一次火車離開原來的軌道后見過的那些景色。 他也承認,像谷音琪這樣的女孩,一旦接觸了就很難忘記。 那兩次的接觸像美麗絢爛的升空花火,你原以為煙花消逝之后就會漸漸淡忘。 但沒有,它會在你閉上眼的時候,出現(xiàn)在夜幕般的黑暗里,一遍又一遍,直至你入眠才罷休。 不過韓哲同時告訴自己,這種吸引應(yīng)該只限于身體方面的。 谷音琪發(fā)現(xiàn)韓哲的耳垂rou又紅了,許是因為逆在光里,這次紅得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厲害。 韓哲, 她扶著流理臺往里跳了一步,認真喊他名字,你到底是因為什么來鷺城?來我這里,僅僅是為了昨晚便利店的事嗎? 韓哲再一次落進她那雙黝黑水潤的眸子里,像平安夜那晚,像一月一號那晚。 好似受到海妖蠱惑,他再說不出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啞聲道:我本來訂的是今晚的機票,也加了你那個經(jīng)紀人。 谷音琪定定看著他,只剩睫毛微顫。 看吧,她沒猜錯吧。 但出了便利店的事,我就改簽了。韓哲邊解釋,邊往后退了一步,后腰撞上了另一邊的流理臺。 已經(jīng)是盡頭了,退無可退。 淌進來的陽光曬得他背脊都起了細汗,完全沒有冬日的感覺,更像是提前到來的陽春三月。 谷音琪再往前跳一步,就已經(jīng)到了韓哲面前。 和他們上一次在套房玄關(guān)時一樣,她又把他逼到了盡頭。 她本來想再問一次三個月誤工費的事,忽然之間改變了想法。 所以你后悔了嗎? 她抬手,把他襯衫領(lǐng)子最上方的那顆紐扣解開。 她的問題聽起來云里霧里,但韓哲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他沒回答,只是本能地咽了口口水。 喉嚨又癢起來。 谷音琪扶著流理臺,微微踮起左腳,作勢要去吻他的喉結(jié)。 卻在幾乎要碰上的時候微側(cè)過臉,只用鼻尖飛快劃過,腳后跟落地,回到原來的位置。 只留一團潮熱氣息包裹住震顫的喉結(jié)。 谷音琪很滿意韓哲給出的反應(yīng),明明比她大了好些歲數(shù),卻敏感得像個毫無實戰(zhàn)經(jīng)驗的雛兒。 她覺得自己像沾了黑墨的毛筆,意圖把那方方正正臥在格子里的毛筆字添上幾筆,讓那一撇一捺能刺破邊框。 谷音琪輕輕笑了一聲,又問了一次:你后悔那天晚上離開了3001嗎? 抵在流理臺面的手攥成拳,韓哲竭力忍住從脖頸開始往全身蔓延流竄的顫栗。 終是無可奈何地闔上眼簾,如同上帝懺悔般輕嘆一聲:后悔,所以我才來了。 作者的廢話 要么不見面,要么黏黏糊糊三四章,你倆可真行。 下章是什么不用多提吧,問題是wb要怎么發(fā)我實在被夾得心力交瘁(躺平 還有就是,今天我下午出門,晚上飯局,明天更新時間有可能要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