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晶鞋，繼姐，公爵（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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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晶鞋，繼姐，公爵

    樓下的馬蹄聲把辛德吵醒，她打了個冷顫，發(fā)現(xiàn)自己渾身赤裸，正坐在閣樓的床板上。

    從窗戶望出去，天空是銀灰色的，月亮還沒下去，馬夫正殷勤地攙扶車?yán)锏娜讼聛?，繼母輕慢地塞給他一枚銀幣，一邊整理禮帽一邊抬頭向閣樓看來。

    辛德猛地從窗口縮回去。

    該下去做事了，她們剛回來一定嚷著要這要那，她要趕緊下去做事了。

    只是下床的一霎那，辛德愣住了，她的左腳套著一只水晶鞋。

    昨夜的記憶洶涌著卷來，赤裸地被國王在眾目睽睽下困在懷里，那種窒息般的羞恥感恍如隔世地襲來，她閉上眼睛想要甩開這些，可是那只水晶鞋仿佛黏在了腳上，怎么拽都下不來。

    閣樓里的鈴鐺響個不停，安塔西亞尖利的嗓音從下面?zhèn)鱽恚盒恋掳?！快下來！我們又冷又餓！

    聽到樓下又用那個糟糕的名字喊自己，她的手心直冒汗，趕緊找出衣柜的舊裙子。這是母親留下的最后一條長裙了，點(diǎn)綴著復(fù)古的蕾絲花緞，還保存得很好，長得及地，剛好可以遮住水晶鞋。

    辛德在鏡子前檢查自己，她的肌膚晶瑩透亮，頭發(fā)金黃璀璨，即使是破舊的衣裙都難掩她的美麗。

    真是該死，那個突然出現(xiàn)的女人把國王全部的注意力都奪走了！崔西里亞大概是遺傳了她那會長父親的容貌，矮塌的鼻子在生氣時變得通紅，臉上的雀斑隨著她夸張的表情起伏。

    繼母撥弄著脖頸上的金剛石項鏈，見她下來只是懶懶指了指壁爐，像對待一個女傭。

    夫人，舞會好玩嗎？她問。

    有趣極了，我還絆倒了她！崔西里亞大笑著湊過來   ，豐腴的身子夸張地一扭模仿摔倒的樣子：她滾下去的時候裙子不見了，那胸那下面都被看光了。

    看光了？辛德?lián)芘獌上聽t灰，升起的火光帶著灰燼撲在了通紅的臉上。

    誰知道呢，反正侍衛(wèi)把人圍住了，都那樣了還怎么當(dāng)王后。安塔西亞把鞋脫了踢在她身前，你聾了嗎？我說我又冷又餓，快去煮牛奶和烤面包?。∧ツゲ洳涞?！

    好了我親愛的孩子，讓她一樣樣來。繼母撫了下額角，過一會兒給你的jiejie們燒兩桶洗澡水，這皇宮也太遠(yuǎn)了，走得身上都是灰塵，倒是像你一樣了。

    辛德尷尬地去擦自己的臉，只是越擦越臟，聽著她們此起彼伏的嘲笑聲，她撿起身前的鞋子就朝外走，如今天寒地凍，井里一定結(jié)冰了，這會兒去打水只怕要費(fèi)好大一番功夫。

    她剛打開門，郵差也正好要敲門。

    怎么今天這么早來送信？辛德手上都是爐灰，連忙把手背到身后。

    郵差脫下帽子突兀地朝她欠身：艾拉小姐，您的父親去世了。

    什么？繼母快速走過來，拆了郵差手上的信。

    是在路上染了病，沒等到醫(yī)治就不行了。他的身體還在那邊沒來得及送回來，需要車馬費(fèi)。郵差歉意地解釋道。

    這不可能，父親出門的時候還好好的！怎么會辛德不敢置信，驚痛地直掉淚。

    而兩個jiejie們卻自顧地坐著，小聲抱怨著自己的蕾絲傘和緞帶豈不是沒有了。

    謝謝你過來告訴我們的這些，年輕的好心人，這些錢請拿去，把我的丈夫送回來。繼母再次成為遺孀，她仿佛已經(jīng)經(jīng)歷過太多，只是拿出手帕按了幾下眼角，就打發(fā)走了郵差。

    屋子里恢復(fù)寂靜，辛德難以抑制地跪在了地上，以手掩面痛哭了起來。

    艾拉，你可憐的父親除了這棟200年歷史的房子外，并沒有留下什么財產(chǎn)。我當(dāng)然不忍心把房子賣掉，可是我也只有那一點(diǎn)點(diǎn)前夫的遺產(chǎn)，還要養(yǎng)育我的兩個女兒

    不要！求您不要賣掉這套房子！我甚至可以出去做工！

    繼母坐了回去，審視著眼前的少女，這叫我怎么忍心呢，嗯家里一直缺個女傭，如果你能承擔(dān)這個家的家務(wù)，倒是節(jié)省了一筆開銷，你也能繼續(xù)住著不是嗎？

    母親，女傭可不需要穿這么好的裙子，我想我的絲綢緞帶或許可以從這里裁一條。崔西里亞興奮地要開始奪走女傭的一切。

    不！那是我母親留下的唯一一條裙子了，請求你，不要！她的掙扎引來了安塔西亞，姐妹兩人把她按在地上，嘶啦一聲，裙子從腰部裂開，一路向下，開了一長道口子，露出雪白的皮rou來。

    這是什么？安塔西亞驚訝地指著她腳上的水晶鞋，你！你就是舞會上那個！我竟然沒有認(rèn)出你！

    這鞋子可真好看，脫下來！崔西里亞粗魯?shù)厝プ乃墒窃趺炊济摬幌聛?，惱恨地拿尖頭的銀色舞鞋對著她的后背狠踢了幾下。

    繼母走過來，把辛德的臉抬起來：嗯，真是一張漂亮的面孔，只是沒想到這般下賤，光著身子都要勾引國王。

    不是的！她想說是仙女教母的魔法過了12點(diǎn)就會失效，可是突然失了聲，竟一句都說不出來。

    這么喜歡光著身子，這裙子倒也浪費(fèi)了。母女三人撲在辛德身上，布帛撕裂的聲音此起彼伏，安塔西亞甚至趁機(jī)用尖利的指甲狠狠擰了她腰間幾把。

    辛德凄惶地躺在木地板上，南部地區(qū)的冬天陰潮得很，絲絲縷縷的涼意透上來，只能抱緊自己低聲啜泣。

    客廳里歡樂的談話聲混合著唱片機(jī)悠揚(yáng)的音樂傳進(jìn)來，這個家里失去了男主人似乎并不能造成什么影響。

    你還準(zhǔn)備發(fā)懶到什么時候！快點(diǎn)起來做晚飯，今天請了羅斯公爵來做客，記得弄豐盛些。

    她從清晨一直忙到晚上，剛停下來打算在壁爐邊上烤烤火。

    我真的太冷了。連續(xù)打了好幾桶冰水，十根手指凍得通紅，乳尖也粉嫩地支著，皮膚已經(jīng)白到能透出下面青紫的血管。

    繼母搖著扇子，欣賞著少女的窘態(tài)：哦？你不是喜歡光著身子和國王跳舞嗎？

    辛德難堪地抱緊自己：我懇求您，夫人，給我一身衣服穿吧。

    繼母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跪在床上的少女，難為道：廚房應(yīng)該還有一條圍裙，是之前的女仆留下的，就給你用吧。

    那條圍裙上沾了許多油點(diǎn)，布料漿洗過多次，又粗又硬，掛上脖子后，只能勉強(qiáng)遮住前面，四肢和整個后面全露在了外頭。

    辛德在廚房被使喚地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只能趁著她們?nèi)デ懊嬗恿_斯公爵的功夫，匆匆往嘴里塞了幾塊奶酪，又順了好幾口冰冷的葡萄酒。

    很快，繼母就折回來，揪著她上了閣樓，甚至把門鎖了。

    樓下生著壁爐，一點(diǎn)點(diǎn)暖意傳到木地板上，美妙的鋼琴曲飄上來，是安塔西亞在演奏，她倒是承襲了繼母的美貌，但驕矜和傲慢讓她顯得刻薄。

    辛德覺得那幾口葡萄酒變成了一股火熱的力量從腹中竄了上來，烘得她熱熱的、暈暈的，她忍不住脫了圍裙在空蕩的閣樓里跳舞，踉踉蹌蹌滑稽得很，一個不留神就跌在地上。

    她撐起身，突然發(fā)現(xiàn)松動的地板有了一道窄小的豁口，能看見樓下的情狀。

    被盛情款待的羅斯公爵正值壯年，聽說娶了一個富庶的妻子，只是多年都沒有生下兒子。

    他此刻喝飽了葡萄酒，肚子脹得高高的，左邊倚著繼母，右邊竟埋在崔西里亞高聳的rufang里拱吃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