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
搬家
翌日清晨,洛常川披了一件外衫起身,順帶著幫云湘掩了被子。 他的小娘子昨日縱欲過度,不到晌午是醒不過來的。 稍加整頓一番,他開門出去,院中的石凳上坐著商陸,眼下仍舊青黑,鼻頭凍得通紅,顯然是等了許久。 洛常川輕笑一聲,嘲弄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商神醫(yī),干的是守夜家丁的活。 天還沒亮就聽到這家伙在門外來回走動的腳步聲,才幾次沒讓他和云湘睡一起,就這副德行,屬實黏人。 今日阿榆要搬過來,你定是鬧騰云湘到三更半夜,是不是故意不想讓他倆多待會兒?商陸站直身子,吸吸鼻涕,隨后又跟了一句,沒安好心。 洛常川瞥了他一眼,甚是不屑:我可沒你那么小心眼,云湘多個男人就要死要活的。 你!商陸被他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 這兩天他心里很亂。 以前自己從來沒有這么在意、這么想要,占有某樣?xùn)|西,更別說是一個人。一直都隨波逐流慣了,遇到云湘反而什么都變了。 之前他還和云湘說過,若是阿榆,他可以欣然接受??墒前⒂軗Q成洛常川的時候,自己也沒有其他的想法。 這一次卻是不同了,是除了自己和洛常川之外,還要在加一個人。 他開始慌亂,開始懷疑,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該怎么做,稀里糊涂的覺得自己這一輩子應(yīng)該會和她永遠(yuǎn)在一起,可是看到她和別的男人在一處,自己也會心痛。 這是之前師父沒有教過的東西,他記的所謂藥理與之完全不同。 今早天未亮,自己便醒了,穿戴好衣服到了洛常川的院子里等待,卻不知道自己在等誰。瞧見洛常川出來,嘴巴著實忍不住,酸溜溜地就是想說兩句,好像這樣就能給自己打個氣,壯個膽。 商陸泄氣地坐回到已經(jīng)冰涼的石凳上,垂著頭,不再說話。 洛常川撩了衣袍,在他對面坐下,用手指敲敲桌面,喚他回神。 云湘昨晚說想給我生孩子。 哦???什么!商陸猛得回神,后半句的調(diào)門猛然提高。 洛常川瞪他一眼,轉(zhuǎn)頭瞧著屋里沒什么動靜,反問道:又不是給你生,激動什么? 商陸嘴皮子都不利索了:不是,我倆,我們倆都 能不能盡快給我施針?洛常川一拍桌子,最好是今天。 商陸聽清他的要求,翻了個白眼:異想天開!當(dāng)初弄的時候就和你說過了,閉精的施針和解針最少都是要三天的,而且不能行房事。今天絕對不可能! 那你等著云湘懷第一胎,既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讓夏家的人捷足先登。 洛常川的激將法屢試不爽,商陸隨即怒道:不行!怎么說也是我倆大,云湘先認(rèn)我們當(dāng)夫君的! 嗯。洛常川簡單地附和,仍舊看著他。 商陸被他盯得有些發(fā)毛,沒底氣地接著說:不過今日就解針,還是有些勉強(qiáng)最快也要明日,而且我下狠手,過程會有那么一點(diǎn)痛苦。 洛常川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在解針之前,我還有個想法。 他招手讓商陸湊近,嘴角噙著笑意,輕聲說了些悄悄話。 云湘不知道兩個男人背著她討論了什么,只是一覺醒來,忙里忙慌穿好衣服去看宅子里搬家的陣勢,卻只看到了個尾巴。 夏家的許多物件,其實不需要搬,宅子的修葺主要是就寢的區(qū)域,因此搬的都是些衣物和書籍。 請來的幫工手腳麻利,一車一車地搬空,丫鬟們也不是閑著的主,一兩個時辰下來,夏朗榆的房間已經(jīng)是有模有樣,雖然比起夏府他自己的寢房小了許多,書房也是房間對半開騰出來的,但洛常川已經(jīng)盡力安排得完善。 商陸之前說夏衍大部分都是輕傷,可云湘今日躲在洛常川身后偷看,才發(fā)現(xiàn)夏衍身上很多傷口仍舊在滲血,臉色蒼白,嘴唇毫無血色,還是有些嚴(yán)重的。 而且他的腿傷傷及經(jīng)脈,商陸給他用紗布纏了,很大一圈,早上是坐在輪椅上被人推著來到宅子里。初夏前他都不能下地走路,因此洛常川將他安排在商陸院子里的小藥房內(nèi)。 那塊地方其實不算小,而且曬了許多中草藥,洛常川說如此這般,能讓夏衍平心靜氣,不易暴怒。 云湘不太相信,看了看商陸那傻愣愣的模樣,反駁的話咽下肚。 眾人里外忙活,很快到了用飯的時候,洛常川和商陸依然是坐在云湘兩旁,夏朗榆后來,便坐在了云湘的對面。 四個人坐在飯桌邊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本該安安靜靜地氛圍,從商陸給她夾菜開始,味道就全變了。 三個男人輪番給她夾菜,碗里越塞越多。 夏朗榆懂得及時止損,夾了兩次便不再動手,安安靜靜地盯著她。洛常川和商陸卻因為菜夾得太多,云湘盡數(shù)平分還給了他們,還監(jiān)督他們?nèi)砍酝辍?/br> 午間這么一鬧,云湘其實也有些困倦,外加他們?nèi)诉€都有各自的事情,便自己去歇下了。 再度醒來,日落西山。 云湘開了門,才發(fā)覺房間門口站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夏朗榆竟把阿綠也叫來了! 云湘欣喜萬分,拉著她問東問西,說了許多體己話,還想讓她帶著女兒來宅子里玩。 到了吃晚飯的時間,三個男人也不見的回來,云湘拉著阿綠一起吃了飯,順帶教了她一些針法。 直至臨睡前,云湘才得了商陸和洛常川都在醫(yī)館歇下的消息,而夏朗榆因應(yīng)酬才剛回來。 官家告訴云湘,醫(yī)館歇息的兩位大爺,讓她在家好好待著,不必?fù)?dān)心。 云湘苦惱,明明不論之前有多晚,他們都會回來歇息,從不在外留宿。 難道就是為了給自己制造機(jī)會嗎? 一個和夏朗榆相處的,單獨(dú)兩個人的晚上? 官家前腳剛走,阿綠端著東西便來了,滿臉笑容,卻只是說了一句:大公子今日喝了酒。 云湘并不知道夏朗榆的酒量,被阿綠鼓動著,沒猶豫多久,便自個兒端了醒酒湯去了他那個屋子。 彼時夏朗榆還在翻著賬本,因為頭痛,單只手撐著腦袋在書桌前,另一只手毫無章法地按著太陽xue,努力減輕苦楚。 聽見門口的聲響,他抬眸看清來人,倒是有些意外。 怎么還未睡? 云湘把東西放在桌上,回道:是要睡了。 她走到男人身邊,伸手給他按著頭,力道適中,像是特地練過。 夏朗榆舒緩了蹙著的眉頭,抓下云湘的手:那你去休息罷。 他看人的眼神,充滿了溫柔,加上雙眼本就長得好看,云湘竟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那你呢? 夏朗榆搖搖頭,笑著說:之前的事情,積下來太多。若是這兩日不處理,春節(jié)一過,各家商鋪都會開業(yè),到時只會更多。 云湘看看桌上的賬本,采料記錄,以及亂七八糟的掌柜遞上來的信件,只覺得有錢人也不是如此好當(dāng)。 那你教教我,我來幫你?云湘蹲下身子,扒拉在他椅子邊上,滿臉興奮,不過我沒什么經(jīng)驗,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夏朗榆將云湘拉起來,讓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問道:幫我? 懷里的小姑娘乖乖地點(diǎn)頭,充滿了好奇心。 你可別到時候打退堂鼓。 云湘連忙擺手:不會的不會的,學(xué)刺繡那么苦都熬過來了,你別嫌棄我學(xué)藝不精就好。 她轉(zhuǎn)身端了桌上的小碗,遞到他面前:喝了不少吧?你身上酒味挺重的,再不喝都涼了。 夏朗榆瞧著她一臉殷切,沒再問話,接過碗直接喝完。云湘看著眼前一閃而過的頸部曲線,伸手想接過他的碗,下一瞬間竟是被直接抱了起來。 跟著一陣天旋地轉(zhuǎn),云湘已經(jīng)是躺在了床上,夏朗榆脫了自己和她的鞋襪,欺身上來。 等等。云湘捂住他的嘴。 夏朗榆抓下她的手,輕吻了一下,自顧自猜測云湘許是嫌棄他臟。 我已經(jīng)沐浴過了。 他低頭覆上綿軟的紅唇,吞下她要說出的所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