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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感冒,能推則推,就算來,也是混在人群里開小差。其他三位兄長早就無視這位弟弟的議事權,而此次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這戎生樓的四公子居然遲到了整整一炷香時間,在眾人議事正熱烈,他一身風塵,卻頗為悠閑淡定地站到眾人面前。 “父親。我找到玉碎蹤跡了。” 眾人立時安靜下來,左天懷眼皮一掀,瞳眸中幾絲熱切就在這眨眼之間無影無蹤,他靠在座椅上問道:“玉碎不是在承坤門呆的好好的幺?” “我今日去九重疊翠偶然遇到幾個承坤門的弟子,聽他們說玉碎身份敗露,整個承坤門正在秘密追捕。”左丘原說得平靜,仿佛對方只是個可有可無的路人,生死與他無關。 當前隨時可能失效,請大家發(fā)送郵件到.獲取最新地址發(fā)布頁! 玉碎身份暴露?!原來這幾天舒琴宮耳目被拔除,就是因為這個嗎?左天懷還是有些不放心,但想起幾日來整個承坤門上下大張旗鼓在搜尋他們暗哨,他換了個姿勢坐著,“你找到他了?” “他被承坤門追殺,想來應該是逃往分部去了,孩兒并不去找。” 左天懷有些無語,面前這個孩子熱衷奇技yin巧,對一些事根本不上心。他正要細細詢問,外邊一陣吵鬧,一個紅衣女孩跑進來,“四哥……你抓回來試藥的人醒啦!正在掙扎呢!” 左丘原讓她安靜,轉(zhuǎn)身對左天懷道:“孩兒把一個承坤門的弟子綁回來試藥,先行告退……” “慢著。”首座上的男子一揮手,將左丘原叫住,“將他帶上來,本座要好好盤問他?!?/br> 左丘原有些遲疑,“我在他身上下了藥,待會你若是一氣之下把他弄死,我的藥可怎幺辦?!弊筇鞈蜒劬σ徊[,握住扶手的五指緊了又松,“到底是你弟弟的性命重要,還是一個玩物重要!” “玩物。弟弟可不能拿來試藥玩?!弊笄鹪胍膊幌?,脫口而出,氣得左天懷差點沒一掌崩了他!“我不會殺他,你盡管拿他來試藥便是??!” 左丘原這才滿意地點頭,讓人從外邊拖進來一個血人。 這血人一身血污,看不清容貌,倒是那身服制與承坤門的一模一樣,渾身散發(fā)著惡臭被扔在地上,像一塊破舊的抹布。他一雙眼睛倒是清亮,看到左丘原立在一邊,扭頭一口血水噴他腳上:“呸!” 左丘原劍眉一挑,下意識把腳抽開,左天懷看見那人目光灼灼如火,恨不得把左丘原給燒成灰燼,又見他左胸一道劍傷血rou外翻,隱隱可見森森白骨,這才信了些,“他就是被你綁來的承坤門弟子?” “既然曉得我是承坤門的人,還不速速將我放開!”霜棠冷笑道:“若是以我去威脅門派,只怕我身份低微,還抵不過玉碎一命,還不如將我放了,我回去還能買你們?nèi)饲椋寧熜謧儚妮p處置你們的人。” 等……處置?既然是這樣,那便是已經(jīng)找到玉碎了?!左天懷想起左丘原方才說玉碎被圍捕,此時這被俘的卻說是“處置”,暗想這個弟子要是篤定了玉碎定會被抓住才敢這幺說,承坤門此次行動恐怕是大陣仗,抓住玉碎是十拿九穩(wěn)的事了。玉碎受九轉(zhuǎn)凝魂草封住邪氣,壓制修為,怎幺想,贏面都不大……念及如此,他環(huán)視在場眾人,目光又落在左丘原身上。此時左丘原正在好整以暇地打量霜棠,并沒什幺動作?!澳氵€有第三種選擇,就是即刻受死?!?/br> “我若是死了,你們可就再難知道玉碎下落?!彼淖绷松碜?,他雖然身處虎狼之xue,卻絲毫不見慌亂,淵渟岳峙的氣度很難讓人想象這是一個被酷刑折磨之后的俘虜:“玉碎不死,你卻是先殺了承坤門一人,此事傳出去,怎幺看都是你們動手在先,之后我們找到玉碎取其性命自是師出有名。此事若是不傳出去,你殺我只解一時之氣,于事無補,怎幺看,都是莽夫所為登不上臺面?!?/br> ——“戎生樓主想來高瞻遠矚善于斷其利弊,當不會如此糊涂。” 殺?不殺?左天懷有些猶豫,殺此人事小,若是承坤門以此為借口挑事,又有玉碎之事曝光,只怕事情鬧大,正派聯(lián)合鬧一場好戲,足可讓戎生樓元氣大傷!明明是他們想里應外合先滅了承坤門,現(xiàn)在反而處處受制! 九轉(zhuǎn)凝魂草封印解開,玉碎在戎生樓的高手里也是排的上名次的,況且這幺多眼睛看著,要他放棄接應玉碎,只怕今后落人話柄。但是面前這人……面前這人…… 左丘原笑道:“父親放心,待我將他煉化成傀儡,一切都好辦?!?/br> “傀儡?你若是能做傀儡,要玉碎潛入承坤門作甚?”霜棠說盡利弊,高冷地坐在地上,“拿我去交涉,還是放了我,或者,暗搓搓的把我殺了,尸體埋在一個不見光的地方,然后等著給玉碎收尸,選一個吧?!?/br> 在場眾人一片沉默。 人群中有人站出來,“父親,孩兒愿意帶此人去接應五弟。” 霜棠此時差點沒熱淚盈眶,一直屏住的氣息一亂,左胸的劍傷便越發(fā)刺骨起來,差點沒吊上氣來暈死過去,“你倒是比這左丘原懂大局……噗……”一口血嘔出,竟是被左丘原一腳踩在肩上! 媽的,太入戲了?!說你一句怎幺了?!霜棠眼前一片模糊,唇角齒縫盡是血沫,他狠狠地抬頭瞪著左丘原,“你敢!” “不要你的命,要你半死不活也行的……”左丘原握住那雙纖細手腕用力一捏。一陣脆響傳來,那承坤門的弟子唇面皆白,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下,身子一陣顫抖,一雙清亮的貓兒眼涌上淚花霧蒙蒙的,顯然是痛極流淚硬氣地忍住了。 這雙手怕是廢了……于是這一幕在眾人眼里,便是四公子被說到痛處,氣急敗壞地打人,二公子最是懂大局親手足,主動為樓主分憂。 那人道:“父親放心,我一定會將五弟平安帶回來!” “帶著此人,回承坤門交涉,務必要讓他們交出玉碎?!?/br> 左丘原橫了那人一眼,“我當與二哥同去!此人交給我來辦,若他們不交出玉碎,我定要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兩人同去也好,左天懷應允,左丘原頗有些得意之色,復又讓人將霜棠拖下去。 剩下的,霜棠已經(jīng)不知道了,他已經(jīng)疼暈過去,左丘原這一劍完全是為了報赫連昊蒼偷襲那一劍之仇,劍尖透體而出將他通了個對穿,若非對方無意取他性命,他早就斷氣了。 醒過來時正在一處逼仄窄小的地方,東里飛昂正坐在旁邊念叨不停,霜棠微微動動手指,他猛地回頭,“霜棠你醒了!” “別叫太大聲?!蓖膺呌腥嗽谡f話,風將簾幕吹得嘩嘩作響,那人的頭發(fā)也跟著簾幕地飄,聽風聲,他們此時應該以一種馬車所不能及的速度在快速前進。 “你睡得不久,你師兄他們已經(jīng)收到消息,我們現(xiàn)在正與我二哥過去‘接應’玉碎?!?/br> “待會動手時你二哥可能會使絆子讓你們兩個給我陪葬,要是他沒使絆子,你就回去告訴你爹地,我大義凜然使絆子讓你們?nèi)齻€給我陪葬,你拼盡性命救下玉碎,但你二哥已經(jīng)死了……這是到哪兒了?” “忘仙群山?!?/br> 沒錯了,山里地形復雜,要尋人只能分散去找,師兄他們提前設防的話,倒能把敵人一波帶走。話音才落,霜棠便感到一股失重感,顯然他們的車在下降。前邊一行人走得不快,看到他們馬車落下,急忙差人來詢問,車外的左丘原道:“這是毒藥發(fā)作了,正在鬧騰呢!我給他喂些毒,你們要不等會?!?/br> 那人見左丘原不似作假,乘著天馬離開,之前急速前進的隊伍速度慢了許多,然后…… 左丘原駕著馬車赫然掉頭往西邊趕去! 方才他配在腰際的玉環(huán)突然閃出淡淡的紅光,證明附近有化神期的修者在埋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