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群披著人皮的畜生
這群披著人皮的畜生
瑟羅琳看起來并不年輕,她張揚的紅唇一開一合,把守護神當成柯米亞帝國的污點,言語里盡是譏諷: 因為他的父親將罪戾攝入光明,比魔族純正的黑暗更今人作嘔。 她停下觀察伽芙,見對方無動于衷,繼續(xù)道:只可惜,至高無上的光之女,被惡魔褻瀆,誕下如此骯臟的丑東西,我,瑟羅琳·旦薩,要替光明懲罰她的孽子。 所以。女王冷笑道,贈予他坊間最干凈的妓女。 這段話帶來的震撼不僅是原因本身,伽芙拋開難以消化的字眼,低頭思索,原來伯爵不過是個幌子,關(guān)于囚禁,是女王陛下的主意。 不,她沒有降服惡龍的本領(lǐng),能夠抗衡涅斐爾大人的,只能是神族。 傳聞中神族留下六名守護神后,便離開了夢澤大陸,他對天神異常憎恨,大抵不是源于出身,而是在除去柯米亞以外的五國之中,來自同類的倒戈。 一閃而過的想法猶如晴天霹靂,伽芙渾身發(fā)抖,如果她的推論正確,那么,涅斐爾重獲自由的那一刻,便是與六國宣戰(zhàn)之時。 為何如此篤定,伽芙并非了解他的脾氣秉性,她是了解人類,了解當權(quán)者的可怕之處,他們寧可錯殺,也不肯錯放,在對方萌生進攻的念頭之前,往往會先下手為強。 見她目光閃爍,像被嚇到了,想起關(guān)在屋子里的丑東西,瑟羅琳自以為是,不由嘲弄:聽著,面對惡龍,你不需要卑微,你們是平等的,小娼婦。 赤裸裸地羞辱,伽芙站立原處,不敢反駁,她氣憤,前所未有的氣憤,不為自己,只為涅斐爾大人感到不公。 瑟羅琳端過茶杯,拾起羽毛所制的扇面,隨意扇動著,她刻薄又殘忍,享受高高在上的身份,而后用惡毒的言語鼓勵伽芙: 你可以虐待那條該死的龍,把他的龍鱗割下磨成粉末,吞進肚子里,以此永葆青春,延長壽命,這樣,你便能長久地對他施暴,體驗一把上等人的滋味。 或許有所顧慮,又道:當然,別太過分,他身體的機能已經(jīng)衰退,離死不遠了,我們需要新的守護神,在此之前,你得讓他活著。 聞言,伽芙頷首,她把內(nèi)心的翻涌化作波瀾不驚,用最為優(yōu)雅的姿態(tài)向權(quán)勢行禮:明白了,陛下。 很好,是一枚聽話的棋子,瑟羅琳難得大發(fā)慈悲,漫不經(jīng)心地指向亭外:我可以明說,每日食物里抑制神力的魔法對人類無效,你盡管放心用餐,啊,約談到此為止,已經(jīng)打擾我賞花了,回去吧。 這是貴族少有的惡趣味,召見伽芙,只為滿足自己可憐的虛榮心。 得知食物的針對性,她加快腳步跟上兩名侍女,心里滿是慌亂,卻又不敢流于表面,在吃人不吐骨頭的柯米亞王宮,人為刀俎,她為魚rou。 伽芙深知這一點,她想,這群披著人皮的畜生,永遠不會意識到,過分的那一方,是他們,他們喪心病狂,玷污神明。 這次伽芙?jīng)]有在鐵門外停留,卻依舊被侍女們推搡進去,踉蹌地那幾步,想起涅斐爾的處境,心臟揪痛,千百年來,自相詆毀,自相殘殺的不止是人類。 她起身,看向石柱下的男人,突然感到一絲久違的安定。 桌面上除去伽芙留下的食物殘骸,沒有其他痕跡,這才意識到,以對方聰明的頭腦,不可能沒有察覺食物的異常。 那么 她看向之前被動過的果酒,臉蛋倏地紅成一片艷色,涅斐爾大人,是因為照顧她,所以才拿起了高腳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