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堵在角落里親
被堵在角落里親
等芙鸞把事情跟沈玉辭談好了再出門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雨絲比早上細了不少。她念著青嵐宗的宵禁,腳步加緊,轉(zhuǎn)過拐角踏入一方小巷時,一道閃電橫過天際,利刃般劈開昏沉沉天地。 她嚇了一跳,而滾滾雷聲緊隨其后,在天邊乍響,如同天神怒喝。 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芙鸞心跳加快,尚且來不及辨認這股不安到底來自哪里,而本能地將靈氣灌入綢傘內(nèi),傘面旋轉(zhuǎn)盛開,尚未開合到一半,陰影里斜伸出一只手來,在她手腕上輕描淡寫地一點,她堪堪從儲物戒中握住劍柄,鼻尖卻嗅到了馥郁迷離的香氣,一時失了力氣。 來人的嗓音里猶帶散漫的笑意,看著芙鸞陡然蒼白的臉色,唇角微牽,抓住你了。 像是生怕她聽不清楚,這幾個字說得極慢,極重。 芙鸞倉皇無措,反抗無能,被他壓在小巷側(cè)壁。石壁浸透雨水,濕潤而冰涼,隔著薄薄的衣衫傳遞到她身上,凍得她直發(fā)抖。但是更令她害怕的是眼前的人。青年容色綺麗,如墨長眉下一雙桃花眼慵懶閑適。他抓住了獵物,自然也不急著下口,隨意瞥過她食指上黯淡下去的儲物戒,似笑非笑:反應(yīng)不慢。 屋檐上滴落的水滴砸在她眼睫上,在她睫毛上暈開,她努力睜開眼睛,分明沒哭,眼眸卻像是被水浸潤過一般,潤潤生輝。 我不認識你。她神色茫然,聲音柔軟,那樣細細微微的抖動著,盈滿了無助和委屈,你為什么要抓我? 虞時年向來厭惡嬌柔造作的女子,不過在她身上,他卻覺得這份柔弱恰到好處,令人愛憐得緊。所以他也不覺得不耐煩,反而耐心地解答她的疑問:你若是經(jīng)歷多了,便知道這世間有些事情是不講道理的。 他用手指揉捏著她的唇瓣,含笑道:就比如現(xiàn)在,正值良辰,我又見到你,便覺得該是適合雙修的好日子了。 虞時年眼瞧著少女因為他的話呆了呆,臉上先是漲得通紅,隨即又一片煞白,像是害怕極了,聲音磕磕絆絆的:我,我不認識你,不能跟你雙,雙修的。這種事情,只能是關(guān)系親密的人之間才能做的! 她這樣虛張聲勢的話語只惹得虞時年一笑,他壓低身體,溫熱的呼吸淺淺灑在她脖子上。 芙鸞不適應(yīng)這樣的近距離,難堪地別過頭,身體卻忽地僵住,因為對方含住了她的耳垂,在細細噬咬,含弄,直至它因充血而嬌艷欲滴。 虞時年薄唇下移,壓在她脖間的動脈上,感受到里面血液的流淌速度似乎加快了許多,低低地發(fā)出了笑聲:很害怕? 芙鸞小聲道:如果我說我害怕,你能不能放開我呀? 虞時年對她的反應(yīng)有些詫異,按理來說,孤身一人的姑娘被陌生男人壓在角落里,總該會驚慌失措的。從一開始見到他就下意識地動手,以及現(xiàn)在在他手下細微發(fā)著顫的身體都告訴他,她很害怕,也很恐懼,但是沒哭也沒鬧,像是期望跟他講清道理似的,想要他放過她。 很乖,也很會審時度勢,有些像拿捏住了他的脾氣。若是她當真哭鬧起來,他的手段或許會粗暴一些。這個想法讓虞時年笑意微斂,眉骨壓低,團團陰影落在他面上,倦懶含情的面容也多了一分清冽:你以前見過我? 然而她只是茫然地看著他,嘴里還是乖乖地回答他的話:我以前沒下過山,這是我第二次出來。 虞時年捏了她的下巴,審視般細細看過她臉上的情緒,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他神色松動,緊扣著她的力道也松了些,含笑問她:你不想與我雙修嗎? 她努力搖頭。 理由呢? 芙鸞飛快地掃了他一眼,不說話。 她動作幅度很小,但虞時年還是看清了她眼里一閃而過的怒氣和委屈,這讓他有些啞然失笑。他想著,這姑娘許是在師門被嬌寵慣了,所以即使在面對不知底細、不明目的的陌生人時,也敢生氣擺臉色。他倒是也不生氣,何況她還長著這樣一張臉,誰舍得向她發(fā)火呢? 他今日來也不是要將她就地正法的,只是上次見過她之后,她就跑沒影兒了,他又上不了青嵐宗,在山下耐心等了許久也不見她出現(xiàn),總讓他疑心是因為她太敏銳了才躲起來的。好容易見到,尚且來不及說話,她居然直接就開始動起手來。他險些給氣笑了,這才做出這番舉動來,倒是顯得他著急了。 心神一松,他面上的神情愈發(fā)閑散,捏了一縷她的發(fā)絲繞在指間把玩:這幾日怎么沒見著你? 我在比試呀,沒時間下山的。她扯了扯被他揪著的發(fā)絲,沒扯出來,只好眼巴巴地瞧著他,宗門有宵禁呢,快到時間了,我要趕緊回去。 虞時年應(yīng)了一聲,也不知道是聽進去還是沒聽進去,而是問了個全然不相干的問題,你有婚約嗎? 見她搖頭,他眼里的笑意多了一分:有心上人嗎? 芙鸞還是搖頭。 虞時年笑意更深,他本來容貌絕艷,此刻笑起來,如風吹薄霧,裊裊散去,唯余萬頃碧波,說不清的柔軟多情。 既如此,為何不愿與我雙修? 芙鸞沒料到話題轉(zhuǎn)了一圈又回來了,茫然之后又慌亂地別過臉,我要回去了!再不回去要挨罵的! 我可以放你走。虞時年笑意融融,含情桃花眼一瞬不瞬看著她,意有所指的,你總要拿出些誠意來。 他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低著頭看她,呼吸間全是兩人交纏的氣息。不同的是,他的呼吸綿長有力,而她的呼吸時斷時續(xù),有些顫抖似的。 虞時年嗅著她身上微微香甜的氣息,也不著急催她,就那樣氣定神閑地,看著她。 芙鸞小心看他神色,好像真不打算就這樣放過她,于是忍不住揪了下袖子,唇咬了又咬,終于鼓起勇氣:你先閉上眼睛。 虞時年嗯?了一聲,居然很順從地聽了她的話,似乎并不擔心她逃跑了。 芙鸞抓住他的手臂,在他臉上快速親了一下。 可以了! 說完這句話她就想推開他。 落在他臉上的吻又輕又柔,蜻蜓點水似的,只讓他感受到了滿滿的敷衍。虞時年睜開眼睛,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堪堪離開石壁的身體重新壓回去,桃花眼微瞇,神色幽深難測。 他倒是還沒見過嫌棄他嫌棄成她這樣的,向來是別人追著他,何曾見過有人躲著他跑的?他難得有些郁氣,只是瞧著她抿著唇委屈巴巴的樣子,又不由得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