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我教你
老師,我教你
長相乖巧聽話言行舉止溫柔淑女,這是旁人看到的蔣桃之,是mama周燕一點點調(diào)教出來的。 蔣桃之其實很討厭這樣的自己,從小長到十八歲為止,她的一舉一動都在父母的高度監(jiān)控下。 高三那年開學模擬考,她的成績并沒有在陳見深的輔導下突飛猛進,依舊倒數(shù)。 mama決定送她學藝,短短一個月內(nèi)報了各種藝術(shù)班,爸爸蔣奉四處找關(guān)系,讓她進藝考班。 蔣桃之并不喜歡卻無力反抗。 那時候她壓力很大,來自父母的,還有年少青春期里懷揣著的一顆蠢蠢欲動卻得不到回應(yīng)的少女的心。 后來十月份某次舞蹈班培訓進展不是很順利,舞蹈班老師給周燕打電話,她終于忍受不住爆發(fā)了。 下課之后沒有等周燕,獨自在街上游走著,最后進了一家酒吧。 那是她第一次去酒吧,她知道周燕要是知道肯定會崩潰癲狂,但越這樣她越想做,叛逆因子在她體內(nèi)瘋狂滋長和叫囂。 老板問她成年了嗎,她拿出身份證,剛好十八歲。 那時候海城的酒吧不比大城市的,雜亂無章烏煙瘴氣,各色各樣的年輕男女搖頭晃腦掄酒瓶子。 臺上dj甩著臟辮,鋪天蓋地的音樂震得她頭發(fā)絲兒都在動。 她看著貼著身體狂舞的陌生男女,臉上是害怕又好奇的表情,像一個初入妖精洞的小精靈,一瞬間吸引了很多男人的注意。 才走到人群中就被一個男孩帶到了卡座上。 他抽著煙給她倒酒。 他大概抽了不少煙味很重,蔣桃之不喜歡,可是那一瞬間卻想起了陳見深。 他也會抽煙,但他從不會全身都是味道,只有指間有淡淡煙草味,蔣桃之喜歡看他點煙,星火夾在他指間,低頭抿上一口,再漫不經(jīng)心地吞云吐霧,這時候他的眼睛會微微瞇起,是頹靡而荒唐的性感。 在她恍神時,男孩已經(jīng)把酒杯遞到她嘴邊。 蔣桃之沒有喝,男孩笑的輕佻,怎么小meimei沒喝過? 蔣桃之老實搖頭。 那要不要男孩摟住她的肩膀,慢慢靠近,要不要哥哥親自喂你? 蔣桃之察覺到危險,往后退著,嘴上小聲說著不要。 男孩哪里能放過到手的獵物還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他強硬箍緊她的肩膀,喝了一口酒就要強行去碰她的嘴。 蔣桃之已經(jīng)后悔了,她無助地愣著,身體跟僵化了一般,她閉上眼手挪到了桌上拿起了一個酒瓶,她想他要是不停下來,她就砸下去。 這時肩上一松,緊接著怦的一聲,男孩被人一拳揍倒在地,蔣桃之看著來人,睜大了眼睛,手腕被他攥起,幾乎是不給她太多的反應(yīng)時間,她就被他帶了出去塞進車里。 陳見深額角青筋跳起,他解開兩顆紐扣,喉嚨滾動著,聲音又沉又冷, 蔣桃之,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還考不考大學了? 誰讓你一個人來酒吧的? 陳見深說完,她仿佛沒有聽見只是看著他,眼里盤著笑意,見深哥哥,你怎么回來了? 陳見深緊抿的唇動了動,然后她的笑瞬間凝固。 他說,回來結(jié)婚。 * 北城某個酒吧里,宋寒為她點了一杯雞尾酒,給賀祁叫了杯果汁,賀祁挑著眉,說自己是成年人可以喝酒。 宋寒推著金絲眼鏡說,哪里有老師帶學生喝酒的道理。 賀祁不客氣地頂回去,哪里有你們這樣帶學生來酒吧的老師。 宋寒不以為然,蔣桃之卻覺得有些道理,到底是沖動了,她不該因為自己的私人情緒答應(yīng)了宋寒來酒吧,她嘆口氣,對賀祁說,不管怎樣你不能喝酒,老師會看著你的,我們坐一會就走。 宋寒坐了沒一會去便起身,摘了金絲眼鏡放到蔣桃之手邊,漂亮的桃花眼勾了勾,蔣老師,要不要一起? 蔣桃之可不會,她搖搖頭,宋老師去吧,我替你看著。 宋寒點點頭,行,順便看好這小子。說完就上了臺,熟稔地隨著音樂節(jié)奏跳了起來,一看就是夜店咖。 平時戴著眼鏡白衣黑褲笑的溫潤如玉的模樣,一點都看不出來呢,蔣桃之覺得稀奇。 她窩在卡座里,看著高臺上扭著腰的男男女女,有人跳著跳著擁抱在一起然后親吻撫摸。 蔣桃之開始不自在了,身坐著的是學生,雖然他脫了校服,一件白t,但身份定義在這里。 蔣桃之余光里看見賀祁正盯著臺上看,于是咳了兩下,和他聊天轉(zhuǎn)移注意力,賀祁。 賀祁耳朵動了一下有點熱,他忍住不去看英語老師水潤的櫻唇,喝了口果汁,怎么了老師? 你父母平時很忙嗎? 賀祁有點意外,又點頭。 你是不是想通過打架惹事這種方式引起他們的注意? 賀祁眼眸暗下去,他沒說話。 蔣桃之覺得他是默認了,又怕說的多了,這孩子會更加傷心,一時間沒再開口。 賀祁突然湊近,他碰了碰她的手臂,蔣老師,我心情不好。 蔣桃之想說她心情也不好,如果他不來,她這會正借酒消愁呢。 想到這里她又不禁去腦補,此時此刻陳見深和林蕓進行到哪一步了? 算算時間,應(yīng)該離開西餐廳了,陳見深沒有飯后散步的浪漫細胞亦或許是對她沒有畢竟他們每次見面總是在床上糾纏,散完步就該回家了,和言言鬧一會就該回房間了 蔣桃之不禁咬緊唇,心口又疼了一下,細眉不經(jīng)意間彎了兩下。 賀祁的話讓她收了神,我們?nèi)ケ牡习伞?/br> 蔣桃之說,你給我好好坐著,一會我們就走。 賀祁突然問,蔣老師,您是不是也心情不好? 蔣桃之看了他一眼,不知道這孩子怎么看出來的。 蔣老師,我不喝酒,就跳一下,發(fā)泄一下,這樣,您陪我一起,在旁邊看著我,我保證不和別人那樣亂來。 他指的是剛剛那對相擁親吻的男女。 蔣桃之想想也覺得自己太過頭了,他十八歲了,蹦個迪而已,這東西確實能發(fā)泄情緒和壓力,不過她猶豫著,老師不會蹦迪,就在這看著,你在我對面的臺子上跳,五分鐘就下來,我打車送你回去。 賀祁聽了卻拉著她起身,老師,我教你。 蔣桃之很詫異,臉上寫著你經(jīng)常來玩呀? 賀祁立刻眨眨眼,好看的眼睛滲了許單純,我不經(jīng)常來,就是無聊自己在家跟著音樂蹦過,您知道的,我家很大,設(shè)施也很齊全。 蔣桃之半推半就著跟他上了臺。 蔣桃之的確不會蹦迪,找不到節(jié)奏感,她的四肢除了在陳見深的床上會做出各姿勢,其余時候都是規(guī)矩而得體的。 周圍人聲鼎沸,人有點多蔣桃之被擠的有點透出過氣,這時肩膀上攬過來一只手,她抬頭,卻只能看到賀祁的下巴。 蔣桃之身子僵著,他雙手落在她肩上,低頭男孩干凈的氣息落在她耳邊,蔣老師,不用緊張,跟著音樂隨便跳就好了。 蔣桃之呼吸有點快,她覺得有點怪異卻也說不出點在哪里,她低下頭,隨便跳也不會。 賀祁說,那我?guī)е蠋煟蠋煾业墓?jié)奏好不好! 蔣桃之還沒想好怎么跟著他的節(jié)奏,忽然腰上一緊,賀祁半摟著她,腳下開始動起來,她被迫順著他的動作一起擺動著。 這時大廳的燈暗下去,周圍一陣歡呼聲。 人是很容易被感染的,蔣桃之不得不承認,她被影響到了,在這樣的氛圍下,她慢慢放下一些枷鎖和束縛。 dj拿著麥克風繼續(xù)渲染氛圍。 底下的人紛紛向上舉起手,賀祁不知何時站到她的身后,抓起她垂在身側(cè)想又不敢抬起的手,和他的手貼在一起舉了起來。 兩個人貼的很近,賀祁握緊她的手,察覺她的身體細微的抗拒,他低頭下巴虛靠在她耳側(cè),目光盯著她漸漸害羞泛紅的耳。 他想起什么,突然眼神暗下去。 酒吧的探照彩燈打在他們身上,一個漂亮一個帥氣,一個嬌小一個高挺,圍觀的人群邊跳邊起哄。 酒吧另一角的卡座上,幾對男女正在搖著骰子聽見臺上動靜,有人在喊親一個 其中一個女人笑著喝了口酒,現(xiàn)在的小孩可真會玩。 一旁正點煙的江珩聞言掃了一眼,眼角跳了跳,他沒接那女人的話,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發(fā)給好友,問了句,這是不是你媽的寶貝干女兒? 江珩只見過兩次蔣桃之,長得很乖一姑娘,不像是會來夜店的。 手機里滴滴兩聲,江珩點開。 對方問,在哪? 桃桃,小鮮rou他不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