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毒發(fā)作
服毒發(fā)作
檀永嘉沒反抗,一飲而盡。 孔丹桂,由于警方所獲信息太少,韓名絳也講得瑣碎,只隱隱提過毒發(fā)癥狀之恐怖。她潛意識覺得和其他毒品一樣,孔丹桂也是一種吸食性粉類物質(zhì),今日所見,倒出乎意料,是一種極小的瓷紅色顆粒,兩個米粒并排般大小,外觀像女人帶的耳釘,略一瞥過去,還有些驚艷。 有種,怪不得韓名絳能看上你。 左則誠終究沒忍住那顆躁動的八卦心,神秘兮兮問她,我說,你不反抗一下嗎? 楚攀方才樓下意思很清楚,他想睡她,與此同時保她安全。拋開別的不說,這起碼條算出路,比選他們的生機大,但她沒選,還主動上來,究竟是因為愛,信仰,還是其他原因,就很有說頭了。 只是選這么個身份的女人來當間諜,著實有些..蠢,要是換他,他肯定送她過去給敵方使美人計。 反抗沒用,你們不會叫我死,既然如此,我為什么還要故意找別的罪受。還有,別拿那種眼神看我,我說不出你想要的那種故事。 左則誠收起笑容,看她的眼神帶了幾分審視,你倒說說看,我想要那種故事? 檀永嘉左右晃晃腦袋,紀仲升的手死死卡著她脖子,酸澀加上壓迫感,叫她胸部一陣不適,照理說,藥物發(fā)作沒有這么快,她強自捺住心神: 我究竟多愛我的丈夫,這種事兒一般只有小姐妹才會打聽,還是說,你也想? 左則誠聽出來了,這是拐彎抹角罵他娘們兮兮。 檀永嘉耳邊傳來一陣水汽,附上耳廓絨毛,當中的溫熱證明聲音主人此刻心情十分愉悅,老三,還想聽嗎? 檀永嘉有些意外,顯然是沒做過自己這句話能討樂紀仲升的預設,不過,紀仲升心情愉悅對她無害,但現(xiàn)在顯然不是個好時機。 左則誠看著吊兒郎當,但狠手下得也厲害,這人還有個毛病,他有什么仇什么怨當場就報了。比如韓名絳與他底下心腹交鋒時,打中其腹部,左則誠追了韓名絳三天三夜,在同樣位置打了回來。 事實證明,紀仲升心情好,事情就會好辦很多,起碼左則誠沒再難為她。 她被安置在船艙二層最北面的房間,現(xiàn)下就等著毒發(fā)。嵌在她左側牙齒內(nèi)的最新進口監(jiān)聽器,可以全方位記錄下她實時狀況。 檀永嘉自己也沒想到,有一日,曲昭市緝毒警關于孔膽桂的第一手資料要從自己這里獲得。 明月姣姣,有人注定無眠。 毒發(fā)在服用三個小時之后開始,檀永嘉彼時堪堪有了一絲睡意,瞬時就被腹部翻江倒海的疼意擊倒,她勉強靠著床頭柜的支撐靠起來,較之臥躺,這個姿勢更有防御性。 內(nèi)臟的極度扭曲叫她沒法保持一個姿勢太久,腦子也漸漸不甚清醒,趁著幻聽與幻視沒發(fā)生,檀永嘉把旁邊杯子摔到地上,準備撿幾片防身用,但是猛到一個爆發(fā)點的反噬卻叫她整個人跌了下去,她半個身子貼上玻璃渣,碎渣稍微大點的地方已經(jīng)出血。 這點疼無法中和腹部器官的狂舞,但卻可以叫檀永嘉腦子稍稍清醒。 她撕去部分礙事的婚紗,簡單擦拭一下傷口, 站立都很困難的情況下,床是沒法上了,檀永嘉索性把枕頭扯了下來墊在身后。 韓名絳告訴她,鐘燼胃里有大量沒消化的孔丹桂,直到最后一刻,他都是在遠超常人所能忍受的痛苦中度過的。 所以,她的阿燼當時該有多疼呢? 檀永嘉不敢想,但欲蓋彌彰,她思維反而發(fā)散起來,無數(shù)封鐘燼瀕死神情飄入她腦中,盡管模糊,卻還是一一疊合起來。 鐘燼,我檀永嘉也不是一點都不能做,你看,我不是和你當初一樣嗎?受你的苦,嘗你的罪。 她沒對鐘燼說過同生共死,但她的確愿為鐘燼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