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憤
憤憤
莊石頭站在秦王府門外,望著緊閉的大門,牙齦緊咬,一對拳頭握的死緊,上面斑斑血跡,目眥盡是赤裂。 路過的百姓,小心的看著可怕的他,這是來秦王府找茬? 他瘦了,臉龐線條剛硬,十四歲的少年早已退去了以往的稚,逐漸成熟。 諾大的王府他連門都進不去,這些達官貴人不是他一個平頭百姓能惹得起的。 他腿好了,在家等了兩個多月,莊梨兒都沒有回過家,最后等來的卻是死訊。 莊梨兒死了,送死訊的人說尸體被一卷破席仍去了亂葬崗,他找了一個多月,尸體沒找到,莊梨兒無緣無故的死了,他咽不下這口氣。 他姐腦子鈍,膽兒小,老實本分,不會去得罪人,只有別人欺負她的份。 他原本就不贊同她去秦王府奶孩子,她性兒軟卻倔,生活的窘,還有莊梨兒的堅持,不得已他同意了。 他敲了門,管事見是他,二話不說將門給關上。 開門的人他有印象,上次差點把他給揍了。 門關后,他再怎么敲,都不給開了。 他姐只是府里小小奶娘,死了居然還有人送來不少東西, 他想起在大拐子山時,那個想納他姐為妾的員外,也是送了不少東西給李氏。 這些東西,讓他不得不多想。 他姐長的好看,雖掩藏了,但她姐不比常人,是不是府里有人見色起義,強迫她姐,逼死了她,或者想占為己有。 這些猜想總是在他腦海徘徊,一想到這些可能他就坐不住了。 他無權無勢,這種情勢無異于以卵擊石,最后他再一次看了眼王府大門,似要牢牢的記在腦中,轉身離去。 翠云跑出去,并沒有看見莊石頭人。 只是府門上幾道血痕,昭示著人確實來過。 翠云去莊石頭家送東西,發(fā)現(xiàn)屋里空了,小孩子的聲也沒了。 上次她來,莊石頭憤怒,不要他們進屋,她在屋外聽到小孩子的聲兒,知道那是莊梨兒的孩子,可惜沒瞧見。 莊石頭這是搬走了? 她手里的東西,一時不知如何處置。 夏日,炎熱正午,蟬鳴嘒嘒,她被吵的不能入眠,在床上翻了個身,被褥被一腳踢開。 這么熱,她都出汗了,還要蓋這么厚,連降暑的冰塊都不給。 睡覺還要被抱著,雖然他身上涼涼的,但他那么硬,一點都不像她軟軟香香的,她都給他抱了,她還是這也不許那也不許。 想想就氣,她決定今晚不給他抱。 她憤憤的想著。 玉翹端著一小碗綠豆蓮子解暑湯進屋,微涼,正好,她迫不及待,嘗了一口。 小小一碗,沒兩下就喝完了,巴巴瞅著玉翹,還要。 玉翹笑著搖了搖頭,她可不敢給她多吃,前幾日,稚奴貪吃了好幾只冰碗,受了涼,被禁止了再食。 就連冰塊也不許放進屋,她看稚奴燥的慌,才置了一小碗,還是置了好久,沒有那么冰后,才端過來。 殿下對稚奴,和徐側妃是不同的,對徐側妃那種是責任居多。 稚奴醒來,脆弱,易驚嚇,因她說話溫柔,嗓音細軟,殿下就專程挑選了她來伺候稚奴夫人。 稚奴見她不給,就知道是他命令的,她們都聽他的,不聽她的。 一下子背過身不理人。 李時佑晚上回屋,床上的人兒拱成小小一團,將自己埋的嚴嚴實實,臉都看不見。 他奇怪,她這些天不總扯著他袖子鬧熱,這又是鬧哪樣? 這么悶著,還不得痱子,到時候又要哭了。 上前,將被褥掀開,里面的人抖個不停,他摸了一把,滿手濕濡。 她見是他,小拳頭捶了上去,邊哭邊囔都是你討厭鬼 以往怕她怕得要死的人,現(xiàn)在甩臉子打人的功夫見長。 李時佑這些天被打的次數(shù),比過往二十幾年都多,他沒惱怒,似乎習慣了。 伸手將她臉上濕粘發(fā)絲,順在耳后,盡量讓自己聲音柔和下來乖乖聽話,明日帶你出府 她聽后,淚兒縮了回去,心里的期待和不安,都表現(xiàn)在臉上,天天待在這個屋子里,這也不許那也不許。 他自己倒好,天天出去玩,把她一個人關在屋子里。 她去的最遠地兒,就是那片荷池,還只去過一次,他平日并不允許她亂跑。 玉翹看她看的緊,她偷偷跑出去玩,沒兩步就被抓回來,她看著溫柔,勁兒不小,她根本就反抗不了。 這些都讓她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