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67
來太遲了!顧景舟看到來人,這才進院。 娘的,不是你讓老子今天別呆小屋嗎?來人罵罵咧咧,雖是剃了光頭,但狂野的五官,隨性的作風與出家人全然不同。 此人正是當日被流放的曹擎,他在流放途中被顧景舟手下救下,索性帶著弟兄們?yōu)槠钔跣ЯΑ?/br> 這些日子,他們偽裝成和尚藏于廟中,保護著顧景舟,直到今夜被顧景舟命令,才沒有守在他身邊。 隨著曹擎和刀疤男打斗,隨后趕來的小弟也沖出來,與刺客展開激烈斗爭。 而顧景舟則一臉擔憂,轉(zhuǎn)身問向身旁小和尚:紀施主在哪? 小和尚這時反應過來,帶著顧景舟往寺內(nèi)走去:殿下隨我來。 寮房內(nèi),紀元正欲脫衣查看傷勢。 趙言詞從外走進,正巧看到紀元肩膀處,驚訝道:夫君,你怎么還受了傷? 趙言詞是被叫醒的,因為紀元受傷,需要包扎傷口,可她不想敗露女兒身,便讓小和尚叫醒了趙言詞。 紀元想到方才動靜,先是擔憂:你娘沒醒吧? 放心吧,娘睡覺可沉了,雷打不動。趙言詞說著開始為紀元包扎傷口,擔憂道,這到底何事?怎么會中箭? 紀元咬緊牙關,忍著疼痛,腦海里是仙人兒清醒冷靜的容顏。 這樣的他,更像極了遺世獨立,高高在上的仙人。 冰冷,孤傲,拒人千里的感覺。 她的仙人兒,不再是那個聽之任之的小呆子了。 紀元心中暗傷,肩膀處的傷口讓她疼痛難忍,下意識叫出。 趙言詞被驚得擔憂無比,不禁站起道:弄疼你了? 與此同時,房門被打開,顧景舟一臉嚴肅走進。 王爺!趙言詞立刻起身,正欲行禮,卻對上顧景舟的敵意。 你退下吧! 趙言詞愣了一下,礙于皇室威嚴,隨即離開,但當她看著顧景舟把門關上時,這才意識到不對勁。 祁王不是呆子嗎?剛剛的那股凜冽的氣場又是怎么回事? 室內(nèi),紀元肩膀裸露,本就寬大的衣裳露了大半。 顧景舟沉默不語,走上來小心翼翼包扎,問:疼嗎? 他的聲音,如沐春風,卻不在如往日那般透著呆氣,明明是同一人,紀元卻清晰的感覺到他們的不同。 紀元心中萬千疑問,卻故作鎮(zhèn)定。沉默不語。 顧景舟見她始終沉默,嘆氣道:我幼時受了刺激,確實失了心智,五年前遇到空寂法師,才有所好轉(zhuǎn)。 紀元這才開口:所以我遇到你時,你就是好的? 顧景舟頓了一下,繼續(xù)包扎,道:你一上來便脫了我衣裳,我沒辦法 還是我的錯嘍? 顧景舟抬眸,看上紀元的眼睛,眸光顫動,像極了平日的他,無助可憐。 紀元下意識心顫,但想到他是裝的,狠下心來:你別用這種眼神看我,騙子! 顧景舟嘆氣,蹲下身來,卑躬屈膝仰望著她:是我不好,元元。 我應該與你吐露真情,只是我不敢,我怕你 怕我什么? 怕你不喜歡真正的我。 紀元嘴角微揚,挑眉道:對啊,我喜歡的是小呆子,才不是你祁王顧景舟。 顧景舟神色一暗,濃密的睫毛顫動,眼眶紅暈,眼眶瞬間紅暈,看樣子好不可憐。 紀元不為所動,還故意抬腳道:哼,裝也沒用,出去,別讓我再見到你! 顧景舟長嘆一口氣,見紀元傷勢無大礙,只能離去。 趙言詞見此,詫異無比,進屋道:夫君,王爺不呆?。?/br> 門庭處,顧景舟聽著趙言詞那句夫君,心中煩悶,明明剛剛還能明目張膽的生氣,讓她安慰,現(xiàn)在卻只能獨自神傷 翌日,雞鳴聲響,紀元穿戴好衣裳,走往后院水井洗漱。 只見井龐,一穿著寬松長袍的和尚正在打水,定睛一看,竟覺得有些眼熟。 紀元詫異道:你不是那個賊寇? 曹擎見到紀元,也是驚訝,下意識道:小娘炮? 紀元皺眉,眼神帶刀,瞬間顯露出官威,警惕道:你不應該死在流放途中了嗎? 曹擎濃眉一挑,并未在意紀元的問題,反倒是恍然大悟,嘖嘖感嘆:原來昨夜是與你幽會,這祁王還真有病啊! 紀元聽到祁王,猛地響起這人手下就是當日潛入王府刺殺顧景舟之人,殺意頓起。 也在這時,曹擎感覺到她的殺意,瞬間后退數(shù)米,楊笑道:大人可別胡亂殺人,老子可是為了護殿下才在這廟里。 你說什么?紀元大驚。 不然大人認為老子和小弟們怎么逃出官府追擊,是祁王保了老子命,讓我老子護他。 大人應該也清楚,這些年一直有人變著法子想刺殺祁王,這次祁王特意設計了這失蹤計,讓敵人以為他死了,為此特意支開蒙遂,只是沒想到他們竟能找到這。 誰要殺他? 大概率 曹擎!就在此時,顧景舟從前院走來,眼神凜冽,很自然的擋在紀元面前,命道,你不準靠近她。 曹擎感覺到顧景舟身上不同尋常的敵意,不免一笑:放心,老子可對男人沒興趣。 除非他是女人。 他慢悠悠的補充這話,讓顧景舟心中的煩悶更是加倍。 他果然沒有看錯,曹擎看紀元的眼神不同尋常。 顧景舟情不自禁去拉住紀元的手。 紀元下意識想撇開,只是抬手間,肩膀的傷痛提醒了她,她忍不住低頭捂住傷處。 顧景舟擔憂無比:很疼嗎? 托你的福。紀元冷眼相待。 顧景舟神色一凝,緊握雙手。 幼年變呆的經(jīng)歷,讓他早已養(yǎng)成少言寡語的習慣,很多時候他不是在裝,是真不愛說話。 他只能默默地站在她身邊,看著她。 紀元自始至終,都穿著男裝,在曹擎眼中完全就是兩男子在曖昧,看得他一陣惡寒,抖了抖肩膀離開道:惡心玩意,老子眼不見為凈。 曹擎一走,顧景舟這才低語道:我過幾日就要走了。 昨夜曹擎他們雖殺光了那波人,但萬一有漏網(wǎng)之魚,這里就不安全了。 紀元默默聽著,沒有回答,往前院走去。 顧景舟明眸微暗,小心翼翼跟在她身后。 山上的晨光來的較早,廟宇中已然響起木魚聲。 趙言詞剛出禪房,見到紀元,很自然挽上紀元的手,道:夫君,娘親讓我們早些去佛堂。 紀元頷首,并未回頭,倒是趙言詞因好奇忍不住回頭看了顧景舟幾眼。 顧景舟沉默不語,望著夫妻兩離去的背影,從未有過的沖動勁如活動的火山,隨時噴發(fā)。 但就在這時,離開的曹擎帶著信鴿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