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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玉興沖沖跑過來,讓紀元連撒腿跑的機會都沒有。 她只能東張西望,躲避如玉過于熱情的視線。 然而讓紀元沒想到的是,這個時候,崔小姐竟然走了過來。 她手拿紙鳶,煙視媚行,呢喃細語:紀公子,我一直放不上去。 紀元不禁瞠目,心道這崔小姐是傻子嗎,這個時候來找他。 果然,不等紀元回應,如玉三步并作兩步走了過來,怒斥道:你放不上去,關易安哥哥什么事? 崔家小姐聲若蚊蠅,略低了頭:紀公子 紀元不知如何應對,身旁江寧萱低聲說道:易安,姑娘都主動尋你了,哪有不幫的? 紀元點頭,接過崔穎手中的風箏線,繞了于手上,將紙鳶放起。 如玉站于一旁,眼睛直瞪崔穎。 崔穎淡笑行禮,文雅有禮:殿下,我隨紀公子放風箏了。 她特意強調,臉上笑容溫婉,怡然自得,看得如玉直跺腳,歐氣直上。 身邊小太監(jiān)見勢不妙,隨即安撫:殿下莫氣,奴婢幫你放。 誰要你,滾一邊去。如玉嫌棄的推開小太監(jiān),拿了風箏往紀元崔穎那跑。 紀元正拉著風箏線,迎風跑動,眼看著線在空中逐漸飄直,春燕紙鳶終于飄起。 崔穎在一起拍手叫好:紀公子,好棒。 她笑得如沐春風,如玉看得醋海翻騰。 她學了紀元的手法,拿起風箏就往崔穎方向跑去,故意背過了身,一副認真放風箏的模樣。 就如此,將崔穎撞到在草地,后退轉身之間,還踩了她的手。 崔穎疼得大喊,下意識推了如玉一把,如玉也因此倒地。 兩姑娘一同栽了跟頭,華麗綢裙被泥土污染,如玉轉過去就是一巴掌:你敢推我? 崔穎自然不敢回手,捂著臉頰,淚眼婆娑。 在場的夫人們都聚集了過來:這怎么了? 如玉見到沈夫人在場,起身挽了她的手,撒嬌道:舅母,她推我。 崔穎還倒在草地上,一手撐于地面,一手捂著臉頰,白皙的手背上印著明顯的腳印。 此次踏青,崔夫人并未跟來,崔小姐是隨了江寧萱過來。 江寧萱自然要出面為她說話。 而紀元一眼便看出二嫂用意,先一步上前,向各位夫人行禮后,對如玉道:殿下,是你撞了崔家小姐,并踩到她了手上,所以她才推了你。 有紀元出面作證,崔穎哭泣低喃:我真不是故意的。 姑射神人,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沈夫人心中明了,礙于公主身份,只道:公主莫氣,意外而已。 如玉哪里肯認,跺腳道:舅母,她欺負我! 沈夫人不知道如何回應,這明眼人都知到底是誰欺負誰。而且她雖看這崔家小姐不爽,但人家好歹戶部尚書千金,這大庭廣眾去損人姑娘清譽,等于損崔家名聲。 如今梁王和沈家勢均力敵,可不能因這點女兒家置氣的小事,將崔家推向梁王一派。 沈夫人考慮到局勢,只能小聲安撫如玉道:你踩了她,她推了你,正好扯平。我瞧紀公子這紙鳶放的極好,不如趁此低個頭,請教紀公子一番? 如玉哪里是會善罷甘休的主,翹唇道:舅母你不知道,就是她故意搶了我尋易安哥哥的機會。 沈夫人無奈低言:你要再鬧下去,娘娘知道了,定不會再讓你出宮。 如玉這才收斂了脾氣,發(fā)話道:是如玉不小心。 崔小姐這時在紀元的攙扶一次站起身,行禮回:謝公主不計較。 如玉給了她一個白眼,面向紀元時,又小女兒姿態(tài):易安哥哥,你也教教我吧? 紀元此時也是憋火,難得嚴肅了臉:殿下身份尊貴,在下不敢放肆,萬一不小心把殿下傷著了,在下可賠不起。 你!如玉氣得面紅耳赤,千言萬語積累在心頭卻一個字說不出來,只能憤憤離去。 待如玉離開,紀元向崔穎行禮道歉:是紀某的錯,為姑娘帶了禍事。 崔穎理了理被如玉弄亂的衣衫,始終溫雅恬靜:公子嚴重,崔穎還要謝公子為我解圍。 江寧萱笑道:應該的,崔小姐受驚了。 她搖頭以示無礙,與江寧萱和紀元閑逛了一會,便以有事告辭離去。 紀元目送她上了馬車,江寧萱在一旁無奈嘆道:唉,與崔家結親這事,怕是懸了。 紀元不以為意:嫂嫂莫要放在心上,我覺得這事,許是崔家小姐本身就無此意。 江寧萱驚訝:哦,可我瞧著她對你很是主動啊? 紀元搖了搖頭,意味深長一笑。 該主動時不主動,如今主動,怕是有意讓如玉見了,刁難于她,好以此推了這門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