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篇:醉酒
二叔篇:醉酒
深夜的軍營,主帳中燈火通明,南宮宸抱著酒瓶,一杯杯烈酒下肚,臉上毫無表情。 四周一片死寂,孫釗守在帳外,摸了摸鼻子,百無聊賴。 將軍老來得子,原本是美事一樁,豈料那日他竟黑著臉從柳夫人的房間里出來,一頭扎進軍中事務,都幾日沒回府了。 孫釗嘆了口氣,兩人都老大不小,況且還有了孩子,何必鬧別扭,到頭來苦的是他和弟兄們,每日陪著將軍cao練,腰酸背痛不說,還得值夜,無比想念松軟的被窩。 年紀輕輕,嘆什么氣! 黑幕之中里走出一個俊逸的身影,只見慕容錚一身青白色衣袍,手持一把骨扇,整個人風流倜儻,嘴角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黑夜也藏不住他的桀驁狷狂。 齊王殿下!孫釗朝眼前的男人恭敬地行禮。 免禮。慕容錚看了他一眼,徑直朝帳內走去。 你怎么來了?南宮宸掃了他一眼,并不想打理他。 慕容錚碰了一鼻子的灰,他也不尷尬,笑了笑,師傅別一個人喝悶酒消愁,有什么事說出來,我也能幫上忙。 就你?南宮宸嗤笑一聲,還在翻楚楚的宮墻?你先正大光明進了宮,再跟我嘚瑟吧! 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 南宮宸還蠻心疼慕容錚的,身體還沒養(yǎng)好,就為了南疆叛亂費心費力,明里暗里付出了這么多,還是得不到楚楚的認可,真沒出息。這么一想,他心里舒服多了,芙湘再怎么鬧,肚子里揣了他的骨rou,還留在他的府里,只要他想,她跟孩子都會安安分分陪在他身邊。 提到楚楚,慕容錚臉色一僵,隨即恢復了正色,他清清喉嚨,意味深長地笑道:我今夜過來是來恭喜師傅要做父親了。 你消息還挺靈通的。 孩子未滿三月,南宮宸謹慎起見,將此消息封鎖了起來。 那是自然。不過師傅放心,我會將此事緊緊捂住,不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楚楚。 原是來邀功的,南宮宸俊眉微瞇,看著眼前得意洋洋的年輕男子,語氣有所緩和,此事就交給你了,目前時機還未成熟,我不想讓楚楚知道我跟芙湘的任何事情。 我明白。師傅也難,有了孩子,還不能名正言順地當爹。說能想到威風凜凜的鎮(zhèn)國將軍,在一女人面前,竟活得如此憋屈。 慕容錚心生觸動,走上前撩袍坐在南宮宸旁邊,兀自倒了杯酒,一飲而盡。 女人心海底針,要猜透她們,比行軍打仗還難! 一杯烈酒下肚,慕容錚想起楚楚的冷硬態(tài)度,不由感慨。 兩個在戰(zhàn)場上所向披靡的天子驕子,圍坐在酒桌旁,因為兒女情長,各懷心事,舉杯痛飲起來,將愁緒化為一聲嘆息。 酒不醉人人自醉,慕容錚率先倒下,趴在桌上喃喃著楚楚的名字。 南宮宸同情之余又有幾分嫌棄,命人叫來他的侍從,把他送回了府里。 鬧騰的慕容錚離開了,帳內恢復了寂靜,南宮宸今夜也不想宿在這冰冷的營帳之中,啟程回府。 馬車堪堪停住時,已是深夜,看門小廝打著哈欠,看到南宮宸微微吃驚,沒過多久,嬤嬤便迎了上來。 二爺,老奴不知您會回來,剛命人整理屋子燒熱水,還請您稍作等待。 她睡了嗎?這幾日可還好?南宮宸關切地問道,不由望了眼芙湘的院子,燈熄了,一片安詳。 他忍著內心的悸動,從她院門口走過,怕驚擾了佳人。 嬤嬤反應過來,連忙匯報道:柳娘子一切都好,吃睡都正常,也請大夫開了安胎藥,每日都有把脈,孩子很好。 南宮宸這才放心下來,屋子不必整理了,我今夜宿在書房。 自從那日騎馬歸來,他便習慣了宿在芙湘的房里,一個人睡不好,還不如在書房看看書,累了自然就睡下了。 嬤嬤很心疼他,看他眼底都有淡淡的青色,整個人憔悴了不少。夜深了,她也不想多叨擾,接了命令,退下了。 南宮宸來到書房,洗了個冷水澡,整個人清醒了不少,點了燈,翻開起軍報,不知過了多久,他將手中的書卷丟在一旁,目光隨意一掃,注意大一旁厚厚的卷宗。 那日孫釗拿回來的,關于芙湘在府上這些年的過往。 他心一頓,下意識將它拿過來,本不打算計較過去的事,她為何會成為南宮寬的妾室,又為何跟父親不清不楚。 但他腦海里浮現起她流淚的臉龐,哭著想要離開這里。 電光火石之間,他想到了什么。 虐二叔,再添一把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