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郁悶了找母親解悶

    那個(gè)陳雙雙本來是要死的，大概就一兩個(gè)月吧，一尸兩命，現(xiàn)在命數(shù)竟然挺了過來，真是紅顏禍水。

    古大娘子剝了兩顆瓜子仁塞到柳晴兒嘴里，瞇眼笑道：不錯(cuò)，本仙子賞你兩粒。

    柳晴兒腦中浮現(xiàn)女人秀麗凄苦的臉龐，抿著唇。

    古代留給女人的活路并不多，她倒不是菩薩心腸，只是想到三人境遇有一半是柳能的鍋，心中有愧，還有一半么，則是碧枝和蓮心沒反對(duì)。她忽然能理解古人為何總說娶妻娶賢，若蓮心沒放人進(jìn)來，碧枝沒開口給她們求情，而是像尋常婦人那樣叫罵著打出去，她哪里敢當(dāng)著兩個(gè)老婆的面做好事，夾著尾巴做陰陽(yáng)人差不多。

    柳晴兒搖搖頭，如果真有功德這種說法，該記在我兩個(gè)媳婦頭上，我就出兩塊銀子，動(dòng)一動(dòng)嘴皮，其余都是她們cao勞。

    古大娘子一怔，盯著她猛瞧。

    半晌科科笑起來，嘴角幾乎咧到耳根，好好好，你這覺悟不錯(cuò)，只可惜太好色重欲，否則也能試試修煉。

    別！柳晴兒驚道：我生來六根不凈，死了也要做風(fēng)流鬼！成仙這種好事還是留給別人吧！

    古大娘子笑得更厲害了，幾乎團(tuán)成個(gè)球在馬車上滾來滾去。

    兩人一路鬧嘴，古大娘子先下了車，柳晴兒行出一截才喚道：你要吃雞，只管去秦府拿，若有什么，還望仙子多照料。

    秦府就是二女住的宅子，取了她名字里晴的諧音。

    知道了。

    古大娘子沒回頭，只兩條毛茸茸的尾巴虛影搖了搖。

    柳府。

    柳晴兒身邊兩個(gè)丫頭都放出去，別人問起，她就說放出去嫁人了。趙管事來鬧，碧枝原先是許給他的，他等了好久，到手的媳婦飛了，心里憋屈得很。柳晴兒瞧他一會(huì)兒，給了兩包銀子。

    男人接過，千恩萬(wàn)謝走了。

    原先說什么喜歡碧枝，非碧枝不娶也絕口不提。

    想來世間所有的喜歡和愛慕都有個(gè)價(jià)兒，思及此，柳晴兒又想，若她不是柳府的小姐，沒有身份地位也沒有白花花的銀子，怕是沒有女人愛她的。

    這么一想，她原本想去勾搭金珠，就消停了。

    說來也很奇怪，性欲這種事和情愛扯上往往掃興，若世間只有見色起意多好，你好我好大家好，不要說什么你愛我我愛你，哄來哄去沒道理。她苦悶得很，白天就窩在佛堂抄經(jīng)、寫字，閑得沒事，就看小張氏在那做功課。

    小張氏見她這個(gè)樣子，以為先前趕走蓮心脫了她一層皮，心中難免擔(dān)憂。

    柳晴兒和柳玉兒不同，她長(zhǎng)得太像張卉，一顰一笑總能叫小張氏回憶起jiejie，待她，便總有些不同。

    碧枝是你送走的，你在這苦悶什么？若是缺人，瞧上誰(shuí)了只管同我說，若是都瞧不上，明兒叫人伢子過來，你自己挑。

    我哪里苦悶了？我只是

    只是什么？

    柳晴兒伏在小張氏腿上，蹭了蹭，想說點(diǎn)什么最終卻只是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