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4
從李可平家里到便利店,500米。 李可平和他之間的距離卻似乎比這個距離更遠。 身后來了人,胡桐手機沒來得及熄屏就被人拿去打量。胡桐看著端詳自己手機的店長神色從好奇到皺眉,這期間不過五秒。 還以為你在和女孩聊天,想著調(diào)侃你一下,結果是在看食譜。店長無奈的把手機還給他。 胡桐淡淡接過手機,嘴角上揚了幾分:想晚上給我女朋友做點什么好。 啊?小胡你真的交朋友了?誒喲,怎么不告訴我一聲。店長拍著他肩膀,回頭出去約會記得提前請假。還有,別看辣菜,女孩子怕長痘,弄點甜的清淡的。店長一副看著自己家的豬終于會拱白菜的欣慰姿態(tài),說了幾句就放過他走了。 胡桐收好手機繼續(xù)搬著貨,腦子卻又忍不住想李可平。他想和李可平約會,想看看這個男人開心的笑起來是什么樣。但是李可平并不愿意和他約會,甚至不喜歡他。 想到此處胡桐沒忍住嘆了一口氣,李可平?jīng)]報警,也許已經(jīng)算是最好的情況了。 他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確實,事實上,趁著李可平不清醒的時候強jian了他。 被生活壓垮的男人哭起來意外的讓人憐愛,他半沖動半是故意做了自己肖想了很久的事。他進了李可平的家里,他們同居了。那個他曾經(jīng)無數(shù)次站在門口的家里,現(xiàn)在是他與李可平二人一起生活。還能有比這更好的事么? 李可平不喜歡外面的飯,他就學新菜樣。李可平愛喝酒吃零食,他也沒管過他。李可平這么久只讓他上了一次,他想日子還長,也不是不能忍。 只是他發(fā)現(xiàn)李可平永遠不會接近自己,就算他們生活同居甚至肌膚相親,李可平的心里他胡桐連一個角落的位置也占不上。 三十多的男人,過于拿喬。揣著端著,工作不順心就哭和鬧。他的示愛一分都沒收到,但是那恨卻是牢牢占了十足十的份量。 胡桐想到這不知道該怎么辦,拿著手機給李可平發(fā)去一個微信:晚上做排骨湯怎么樣? 這微信也是這兩天才加上的,李可平朋友圈寥寥無幾,頭像也和本人一樣普通。沒等一會李可平回了消息,點開看到晚上有事幾個字,這下子胡桐的臉上徹底沒了表情。 李可平平時下班時間固定,有應酬的時候回來大概在十一二點。 客戶遞酒來,李可平全灌進嘴里,沒管手機更沒有看已經(jīng)深夜幾點,他不想回去。 他和那個小孩又上了床,胡桐不走,他也躲不掉。房租押金李可平舍不得,現(xiàn)在工作雖然普通但是卻也不想拼一次再換個工作。 他的苦胡桐能理解多少李可平?jīng)]報什么期望,十八歲的時候李可平剛剛大學開學,胡桐也還是一個學齡內(nèi)的年紀,所以他想等胡桐沒了興趣自己知趣離開,那就是最好的結局。 只是他聽到胡桐可憐他,或者說想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李可平就抑制不住心里的怒火。對于自己如今的生活,他心里清楚,但是被一個孩子說出來,甚至來可憐他,就像是把李可平最不堪的傷拿出來放在烈日下曬。 酒喝的多了,客戶跟著他出去叫了車分別回家,李可平頭疼揉著臉,報完地址就暈了過去。 等李可平再次迷糊醒來,眼前漆黑一片。剛要伸手才發(fā)現(xiàn)雙手被綁在一起,連同著膝蓋和腳踝,他竟是半分都動彈不得。想開口呼救,聲音沒來得及發(fā)出便被人塞了什么在嘴里,徹底被控制了。 他不堪清醒的大腦終于有了危機意識,但為時已晚。他掙扎著扯了脖子想掙脫,是司機綁架還是謀財害命?恐懼讓他拼命動作,對方竟然直接拿了一個枕頭砸到了他的臉上。 救!救命!李可平嗚咽喊出聲,那人見李可平還能開口,便壓著他的嘴塞了團布進去。 怎么回事?李可平被嚇得心臟狂跳,當褲子被扯下,那人按著他手掌摸過去的時候,李可平徹底七魂六魄丟的干干凈凈。 掙扎的腿不管用,他又要經(jīng)歷不好的事了。 李可平眼淚流了出來,被蒙著的眼罩吸進去。就在他梗著脖子等著被處刑的時候,那人卻停下了。 為什么不掙扎了? 那聲音響起的一瞬間,李可平僵硬的軀體和腦袋才靈魂歸位。胡桐的聲音李可平熟悉,冰涼的四肢隨著聲音有了暖意。眼罩褪下,李可平紅腫的雙眼望著惱怒看著他的胡桐,吸了口氣啞著嗓子說:你別嚇我。 李可平是生氣的,他經(jīng)歷了胡桐的欺負,以為自己要人生第二次經(jīng)歷這種事,他想死的心都有。 你什么時候長大一點啊。李可平惱怒的問。 胡桐劍氣的眉毛皺著,不開口,眼神看不出情緒。看了李可平幾十秒,才在李可平快要喘不上氣的時候,輕輕扇了他一個巴掌。 你這么大一個人,怎么總是讓自己喝醉不省人事?都被我上了還沒有記性,李可平你才是什么時候長大。 胡桐壓低了聲音,像是壓抑著身體里不斷沸騰的情緒。李可平被扇了巴掌,加上被玩弄涌起的怒火,咬著牙罵了一句:不是誰都和你一樣! 李可平伸著手:快給我解開。 綁著雙手的是李可平的領帶,他上班戴在脖子上裝社會人的。李可平想著,這就是剛成年的孩子,連領帶被弄皺還要再去熨燙都不知道,他根本就不知道他到底給李可平帶來了多少的麻煩。 這是最后一次了,李可平眼神陰郁凝視著黑暗里沉默的胡桐。 那給他添了無數(shù)麻煩的孩子咬著牙,呼吸聲都因為情緒加重:在你眼里我是不是就只是一個強jian犯。胡桐伸手拎著他領口,你也不看看自己,除了我誰還會多看你一眼!你想正常生活,想帶著下面那個女人的玩意當正常人? 我,李可平聽后呼吸都不順,但好在他身為年長者的尊嚴讓他沒有丟人繼續(xù)的哭出來。不用你提醒我,給我解開。 他知道他人生是一堆爛泥,掙扎不出來的,撐不住的爛泥巴。這段時間胡桐沒說過,他以為小孩帶了尊重看他。話是有形的刀,扎的他千瘡百孔 ,他忍著寒意再次舉起手,解開。 胡桐松開拎著他衣領的手,搖頭說:不是。 我不想你那么晚回來,我很擔心。你又喝的那么醉,想到這我就忍不住生氣,想把醉倒的你拎起來,告訴你你當時是怎么被我?guī)Щ厝サ摹?/br> 我脫你衣服你都不掙扎,李可平你怎么不保護好自己。 萬一,你被別人欺負了怎么辦 胡桐喃喃說著,終于掩著臉發(fā)出了短促的泣音。 李可平,對不起,我不想這么對你。 可我到底在你心里還是那個強jian犯。 不是誰都和你一樣。 幾個字就讓胡桐明白,他這段時間的努力,原來都是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