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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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等久了吧。 公司附近的咖啡廳內(nèi),林霜姍姍來遲,嘴上抱歉卻不像帶有愧意。 還好,是我冒昧打擾,林小姐愿意來已是給我面子。 對面,妝容精致,一身職業(yè)裝的余知曉放下咖啡杯朝她溫柔淺笑,氣定神閑的模樣一點(diǎn)都不像等了一個多小時。 嘖,林霜不喜歡這個笑。像一眼看透她刻意的示威,高高在上不予計(jì)較。 她忽然覺得無趣,一上午的工作和激烈的性事幾乎耗光了她所有的精力。她讓余知曉有話直說,自己點(diǎn)了咖啡配著早餐沒吃的三明治吃了起來。 看著眼前大吃大喝毫無精致優(yōu)雅可言的女人,余知曉忍住心里的不適說:我們的事,他和你說過了吧? 什么我們,講得有多親密似的。 林霜克制住翻白眼的沖動說:自然。 那便請林小姐多擔(dān)待。余知曉還是那個笑容,我實(shí)在是不忍心他為難,要是林小姐有什么過不去,可以和我講講, 我這邊愿意做出補(bǔ)償。 補(bǔ)償? 最愛的三明治,可能是放久的原因,味道不是那么好了,林霜吃到一半便沒了胃口。 她覺得好笑。給錢讓滾這種事,不應(yīng)該是惡婆婆來做的嗎?她就疑惑了:你誰啊,哪需要你來補(bǔ)償?我又憑什么擔(dān)待你? 午后的天氣越來越熱,店里的空調(diào)開得不夠,林霜坐在窗下一會兒便被熱出了汗,她隨手撥開粘在頸邊的長發(fā),氣悶地扇了扇。 余知曉一眼掃過去,好幾個新鮮的吻痕映入眼簾,好像在告訴她,遲到的時間里女人在干什么。 她抓著咖啡杯的手緊了緊,想到那晚在夜店初見時,對方搔首弄姿黏在程風(fēng)身邊的模樣。 以色侍人,不過如此。 她本是來刺探敵情,解決禍患的,此時卻不愿了。 這樣一個狐媚子,讓她怎么甘心。 惱羞成怒也好,余知曉實(shí)在有些看不上這個女人,連言語上都有些輕視,他怎么會選擇你。 林霜頓了一秒,反擊道:你是在想,他為什么不選擇你吧? 不可能嗎?余知曉說:我是他未婚妻。 林霜冷笑道:逢場作戲的事,你怎么還當(dāng)真呢。 為什么不呢?余知曉也笑,我們的羈絆遠(yuǎn)比你想得深,如果沒有你,說不定自然而然也就結(jié)婚了。 偏偏就有我。林霜得意地一挑眉,從容地抿了口咖啡。 也可能是晚幾年而已。我和他青梅竹馬的感情,只要我守在他身邊,等他又被什么人傷了,總會回到我這。余知曉抬眼直直地看著她說:我想,林小姐你比誰都更了解青梅竹馬的感情吧? 青梅竹馬什么叫又?入口的咖啡回味變得異??酀?,林霜出神了一會兒,假笑也不維持了,你怎么知道 能知道自然是因?yàn)槌田L(fēng),林霜自嘲地想。只想不到他們竟然是這么無話不談的關(guān)系,從前他聽到林練兩個字都要醋上半天的,卻也對別人全盤托出 我說了,我知道的遠(yuǎn)比你以為的多。余知曉也冷了臉,請林小姐不要為了自己也不肯定的事,給別人添麻煩。 不肯定什么? 林霜雖然外表凌厲生得一幅能言善變的模樣,但在言語爭斗上卻很少能勝過別人。 眼看要說不過,她干脆直接放狠話,我肯定不會給你得到程風(fēng)的機(jī)會。 嗯,就是這樣,用行動證明。 多說無益。 等到了急診,暈頭轉(zhuǎn)向地給余知曉繳完費(fèi),林霜才覺得不可思議。 她甚至都不想生氣。 正是太陽最烈的時候,她從咖啡店出來,本是空無一人的轉(zhuǎn)角突然沖出輛小電動,走在前面的余知曉似是沒看到,林霜便拉了她一把。 余知曉可能抗拒與她接觸,一揚(yáng)手把她甩開,也許是用勁猛了自己反而向后坐去,和電動車撞了個正著,滾了兩圈。 林霜趕緊去扶他們,余知曉被壓在最下邊,輪到她時卻不愿意起來。 為什么推我? 林霜震驚了,你、你擱這演什么戲呢? 正想再罵兩句,就發(fā)現(xiàn)余知曉的腿竟然受傷流血了,她趕忙拿出紙巾按住。 而余知曉好像受傷的不是自己,意外冷靜地垂眼看著,冷冷地說:你推的,他看見了。 他是指在一旁鬼鬼祟祟隨時想跑的電動車男,他也震驚了,本以為惹上麻煩少不了要賠點(diǎn)錢,聽到這話,立馬附和道:對對對,多大仇多大怨啊,有話好好說何必動手呢,小姑娘脾氣也太火爆 閉嘴!林霜煩死了,罵道:別得了便宜還賣乖,給我滾遠(yuǎn)點(diǎn)兒! 電動車男騎上車,麻利地滾了。 回到病房,程風(fēng)已經(jīng)趕到,兩人對視一眼,看到他林霜才覺得委屈,可還沒說話,他已經(jīng)轉(zhuǎn)回目光到病床上。 余知曉這一摔還挺倒霉,不僅扭到了腳,左手還骨折了。林霜看她楚楚可憐的模樣以為她要賣慘了,沒想到她堅(jiān)強(qiáng)地笑了笑,氣弱地程風(fēng)說:她只是一時沖動你別怪她。 只是,我這幾周行動不便,可能要勞煩你多照顧了 林霜目瞪口呆,終究是她低估了。 失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