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07 郗良的愧疚

    傍晚，暮色四合，雪漸漸停了。

    安格斯在廚房里忙碌，郗良坐在廚房門口不悲不喜地看著他，他時(shí)不時(shí)也看她幾眼，她的眉眼憂郁，神情恍惚，和兀自笑得如同冬日暖陽的小孩天差地別。

    安格斯。

    怎么了？

    愛德華不會(huì)來了嗎？

    你要見他？

    郗良搖搖頭，低聲道：你一來，他就不來，他一來，你就不來。我知道的。文森特好久沒有來了，哥哥也不來

    良，你在說什么？安格斯走到門口在她面前半跪下來，渴望窺探她的心，又怕見到佐銘謙。

    文森特，哥哥叫他來的，你不認(rèn)識(shí)。郗良自顧自道，他不來了，就是哥哥不要我了。

    我要你，良。安格斯一只手握住她互相絞著的小手，緊緊握著。

    暖黃的燈光下，郗良的臉龐靜謐，目光深遠(yuǎn)，看著安格斯，又像在凝望虛空。

    你要我干什么？

    安格斯一怔，答不出來。

    郗良恍如隔世問：你為什么會(huì)知道哥哥？為什么會(huì)知道那個(gè)女人？什么時(shí)候知道的？安格斯，你到底從哪里來？也是哥哥叫來的嗎？為什么

    面對(duì)她的一連串問題，安格斯注視著她的神情變化，斟酌道：我們是朋友。

    朋友？郗良猛地起身，椅子往后倒去，她倒退著遠(yuǎn)離安格斯，努力回想兩人第一次見面。

    你們是朋友，你知道我在等他，你不說，你、你還騙我！你還郗良咬緊下唇，委屈又震驚的淚水盈滿眼眶，一臉難以置信。

    安格斯什么都知道，在她想念佐銘謙的時(shí)候，他不僅不幫她找佐銘謙，還要cao她，還要讓她叫他哥哥他一直都在玩弄她。

    良，你冷靜一點(diǎn)。安格斯頓時(shí)感到棘手。

    郗良深吸一口氣，冷靜下來道：我一定要和哥哥說，是你把那個(gè)女人弄到我這里來的，是你要害我殺人！

    她忽然柳暗花明，只覺還有機(jī)會(huì)讓佐銘謙回來自己身邊。

    安格斯沒想到她還能這么顛倒黑白，眼看著她要跑出門去，他大步上前將她拽回來。

    你放開我！我一定要告訴銘謙哥哥，是你！是你想讓那個(gè)女人死！你才是壞蛋！我要讓他不要和你做朋友！啊

    安格斯將她死死按在墻上，冷聲道：你以為他不知道嗎？

    不知道是撞在墻上后背一記悶響造成的，還是安格斯的話造成的，郗良愣了愣，無力地眨眨眼睛，淚水無聲滾落。

    良，你哥哥什么都知道，安格斯神色陰鷙道，什么都知道。

    佐銘謙在她心里的模樣太好太好了，這一刻，安格斯清楚，他必須徹底抹黑佐銘謙，只有這樣才能將佐銘謙從她心里磨滅。

    我們是朋友，也是雇傭關(guān)系。

    雇傭郗良茫茫然不知所措，迷惘的眼珠子游移不定。

    關(guān)于你的一切，我都知道，包括你殺過的人，這都是他告訴我的。顯然他還沒有忘記很久以前的那個(gè)女孩，他想替那個(gè)女孩報(bào)復(fù)你，所以他找了我。

    濃密潮濕的睫毛如蝶翼輕輕顫動(dòng)，郗良皺眉又釋然，哽咽著哭了兩聲，安格斯放開她，她沿著墻壁滑下去，癱坐在墻邊。

    蘇白塵

    良，從頭到尾，不是我在騙你，是你哥哥在騙你，是你哥哥在算計(jì)你。安格斯半跪在她面前，摸著她的腦袋輕聲道，他想要你痛苦，想要你淚流不止，想要你生不如死。

    郗良仰起淚水漣漣的臉龐，透明的眼睛堆滿悲痛欲絕，顫抖的紅唇卻咧開笑漪，遠(yuǎn)在安格斯意料之外，她笑瞇了眼睛。

    哈哈哈哈

    良？安格斯懸著心喚道。

    哈哈哈哈

    郗良一邊淚流不止一邊捧腹大笑，燦爛的笑容沒有拐彎抹角，沒有綿里藏刀，笑只是笑，孩子氣一樣開心的笑，仿佛生命最初的快樂。

    安格斯在她面前，感覺自己像個(gè)笑話。

    他放棄了，垂下手，由著郗良沖他哈哈大笑，好像他是一個(gè)多么滑稽的存在。

    等郗良笑夠了，抓住安格斯修長(zhǎng)干凈的手掌，有些激動(dòng)道：我就知道銘謙哥哥不會(huì)忘記我，他一直恨著我，記著我。

    安格斯以為自己聽錯(cuò)了，什么？

    郗良松開他的手，靠在墻上喜極而泣般如釋重負(fù)地長(zhǎng)嘆一聲，銘謙哥哥呀

    欣喜萬分的語氣就像佐銘謙給了她什么天大的驚喜一樣。

    安格斯實(shí)在看不下去，他確定經(jīng)過他的三言兩語，佐銘謙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更加穩(wěn)固了。

    你是不是犯賤？安格斯掐住她的下頜問。

    犯賤？郗良詫異。

    他在借我的手來折磨你泄恨，知不知道？

    知道??！

    安格斯以為自己幻聽了，怔怔眨眼，近在咫尺的郗良剛剛還哭得像只小花貓，現(xiàn)在卻高興得眉飛色舞。

    這說明哥哥心里有我。

    郗良抱住安格斯掐自己的手，挺起胸脯，將他的手壓在右乳上，討好問：安格斯，你能不能再讓那個(gè)女人來？只要?dú)⒘怂?，銘謙哥哥就不會(huì)再借你的手了，他會(huì)自己來折磨我。

    直至此時(shí)此刻，安格斯仿佛才認(rèn)識(shí)眼前的人

    她真的是瘋的。

    見他一動(dòng)不動(dòng)，手都放在她的rufang上了也不揉不捏，郗良生怕他不幫自己，又將他的手按緊了些，微微不安道：安格斯，你摸，我給你cao，我還給你錢，樓上有好多好多錢，都給你，你再讓那個(gè)女人來好不好？

    安格斯背著光，昏黃的光輝下，他的臉龐冷寂陰森。

    郗良的頭腦在大悲大喜中漸漸冷靜下來，澄澈的淚眼變得怯懦，一眨不眨地望著安格斯，她險(xiǎn)些忘了，安格斯不好說話，且是個(gè)可怕的人。

    安格斯

    安格斯不動(dòng)聲色輕輕一捏掌心下的柔軟，郗良眼里燃起希望的光亮，咬唇挺著小胸脯承受，卻突然被用力一推，她猝不及防倒下去，胸部疼起來。

    嗚嗚

    之前我怎么沒看出來你這么犯賤？安格斯睨著她，心口悶著一團(tuán)火。

    郗良趴在地上抽噎兩下，摸著被打痛的rufang，氣憤道：你瞎了！阿秀都說了女人就是下賤的！我就是賤！就是下賤！要你管！嗚嗚嗚

    安格斯移開目光，推開她的大手緊緊攥成拳頭，縱使生氣也不知道生誰的氣。

    走到這一步，是他自找的。

    屋里回蕩著郗良沙啞的哭聲，她干脆臥在地上不動(dòng)彈，臉埋在肘彎里哭個(gè)不停。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格斯將她提起來，她抗拒地推搡，他便鉗住她的雙手，將她扯到沙發(fā)上按倒下去，一只手捏住她的右乳。

    良，別傻了，安格斯語重心長(zhǎng)道，被他折磨有什么用？難道你就想這樣痛一輩子嗎？

    他神色平靜，手上卻微微施力，肆意揉捏她的rufang。

    郗良吃痛地呻吟，身體愈發(fā)無力，雙手掰不開他使壞的手，下體有什么液體在靜靜滲出，她下意識(shí)并攏雙腿。

    說，你想這樣痛一輩子？我看不用拘泥于你哥哥，我也可以滿足你。

    郗良嗚咽著搖頭，話說不出來，一個(gè)勁地?fù)u頭，安格斯眼睜睜看著，大手一移，更加用力地揉捏她的左乳。

    怎么，是嫌不夠痛？安格斯還是克制著力氣，心灰意冷的漠然臉色下，是無計(jì)可施的悵然。

    郗良依舊搖著頭，腿心已經(jīng)濕得黏黏糊糊的，明明早上才

    身體又痛又癢，她低低呻吟，喘息著呢喃，我不要痛不要痛，可是，壞事我已經(jīng)干了，我能怎么辦？我賠、賠不了

    安格斯的手一僵，耳邊還停留著她不要痛那句話。

    我賠不了一只手，賠不了一個(gè)蘇白塵，我是壞蛋，銘謙哥哥要恨我，要怨我，隨他呀！只要他心里有我，只要他還和我在一起，我就好開心。

    郗良仰頭凝望天花板，露出笑容，好想好想要銘謙哥哥來cao我，銘謙哥哥

    把郗良丟在臥室里，燈盡關(guān)，漆黑一片的客廳里，安格斯獨(dú)自坐在沙發(fā)上，絕望地閉眼憩息。

    他已經(jīng)明白了，他永遠(yuǎn)也得不到郗良的心。

    而想要郗良的愧疚，他需要獻(xiàn)祭一條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