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我離不開你
第二十二章 我離不開你
** 不知道她那張嘴幾句真幾句假,譚全雨正要說話,書房門口來了人,淼淼見房里二人都在,有位白小姐來找譚生。 譚全雨接待的白莉莉,不同于昨晚她一襲黑色神秘的裙裝,今天一身清新淡雅的套裝,高跟鞋都是白色的,尖尖細(xì)細(xì)走路時搖曳生姿似踩在人心尖上。 二人在沙發(fā)上坐下,淼淼送上熱茶時,甄影從臥室里出來,她酒紅色的睡裙外衣未換,一截光潔雪白的手臂露在外面,趿著羊絨拖鞋走出來,語調(diào)懶倦,全雨,誰來了呀?聽得人聯(lián)想是不是擾了夫妻二人的好事,看看甄影這欲求不滿嬌無力的樣兒。 譚全雨靜靜欣賞甄影的扭捏作態(tài),方才在書房時還素白著一張小臉惹他憐愛呢,回臥室的功夫特意化了淡妝,眉毛如黛入鬢,涂過口紅,俏眼飛過來時橫生春情。 甄影在譚全雨身旁坐下,和客人熱情打招呼,話是對白莉莉說的,一雙眼卻流連在她哥哥的臉上,大有你看我發(fā)脾氣是空xue來風(fēng)么。 看甄影這宣示主權(quán)的架勢,面上帶笑的白莉莉拍拍身旁的公文包,對一身休閑家居裝高大帥氣的譚全雨彎起笑眼,師兄,我又來叨擾你了,我把我做的一些程序帶來給你這位未來boss看。 二人詳談,話語間聊起昌大的教學(xué)軟件項(xiàng)目,一旁聽著的甄影才知道譚全雨的技術(shù)部打算聘白莉莉,日后兩人有的是時間相處。 她的心里不是滋味,心想和譚全雨道歉道早了,讓胸大無腦扮豬吃老虎的吃了他得了。 白莉莉送來程序后打算告辭,她從兜里掏出一個耳環(huán)遞在甄影手上,笑容得體溫柔,甄小姐,你丟的耳環(huán)我找到了,你看看。 甄影和譚全雨對視一眼,彼此心知肚明昨晚她撒了個謊,白小姐是哪來的丟了的耳環(huán)? 甄影把那只耳環(huán)置在手間把玩,不是她的那只,美人玫瑰紅的指尖伴著璀璨晶亮的鉆石,怎么看怎么賞心悅目。 甄影將耳環(huán)還給白莉莉,這不是我丟的那一只,那對耳環(huán)我到手后送到家里鋪?zhàn)訐Q了個底托,你這只哪來的? 這么一戳穿,白莉莉的笑容僵在唇角,她打了個哈哈說真巧,許是撿到別人的了,說完便告辭了。 因?yàn)榘桌蚶蛞ネ\噲鋈≤嚕涂偷淖T全雨陪她走了一段路,小區(qū)綠化頗佳空氣清新,他沒受剛才那段插曲的影響。 從他的角度看來,就是白莉莉和甄影示好,甄影對白莉莉心存芥蒂不給她示好的機(jī)會。 譚全雨看白莉莉垂眉搭眼,情緒黯淡,你真撿了只鉆石耳環(huán)?運(yùn)氣真不錯。 白莉莉就怕甄影不戳穿,她這么不留情面的戳穿倒給了她機(jī)會,繼續(xù)扮作神色懨懨,怕被他責(zé)備的模樣,師兄,是我不對。那耳環(huán)是我買的她輕輕咬唇,我想日后要去你那工作,得和甄小姐打好關(guān)系的。想著如果找到耳環(huán)能討她喜歡,沒想到甄小姐說不是她那對。 白莉莉望著譚全雨強(qiáng)打笑顏,眼眶里還有眼淚打轉(zhuǎn),怎么辦?被甄小姐戳穿了,我連這點(diǎn)事都做不好,我好笨的。 譚全雨: 譚全雨送客白莉莉,二人前腳踏出家門,后腳甄影就悟了。 這招高呀。 要是她收下耳環(huán)選擇不戳穿,譚全雨會覺得她貪心不是自己的東西據(jù)為己有,如果她不戳穿任由尖利的情緒發(fā)作,待得只剩二人時,白莉莉還不一定怎么賣慘扮可憐呢,這么一來,她倒真成了叉腰兇巴巴的大婆了。 甄影心思一轉(zhuǎn),迅速有了對策。 譚全雨回家,站在玄關(guān)處換拖鞋時估計甄影又要鬧了,他不勝其煩,不如約朋友出去喝酒打臺球避個清凈。 他在衣帽間換衣服時,甄影跟游魂似的飄進(jìn)來,譚全雨正手臂微屈扣上袖扣,見她進(jìn)來,跟她說了一聲,今晚不在家里吃,約了周明吃飯打球。 甄影嗯了一聲,走過來給譚全雨扣好上衣的扣子,雙手展開幫他撫平衣物,讓我猜猜,白小姐怎么跟你說耳環(huán)這事的。 譚全雨敏銳地知道這是甄影發(fā)作的前兆,他邊扣上男士腕表邊說,她什么都沒說,你別多想。我們都結(jié)婚了,我不會碰別的女人,你一個女人我都搞不定。只要你對我多些信任,什么事都是假的,可以嗎? 甄影是想跟無敵大直男好好掰扯掰扯什么是女人間的挑撥離間,沒成想被堵回來,她認(rèn)真地問,你會讓她去你的公司嗎? 譚全雨點(diǎn)頭,她是個人才,我看過她的程序,內(nèi)容完整翔實(shí),女生細(xì)心地處理細(xì)節(jié),加上她爸是昌大的校長,對日后的項(xiàng)目推進(jìn)有重要作用。 這時,男女間的差異就顯出來了,他權(quán)衡利弊一二三,在她聽來只有一個重點(diǎn),你要把她留在身邊? 譚全雨眸色復(fù)雜地掃了甄影一眼,剛剛他才讓她多給些信任的,他嘆氣,你可以這么想。 甄影抱起手笑容冷冷,這我在里看過,辦公室的戲碼,正宮去抓jian,看見男人的辦公桌下伸著一只白色的高跟鞋,走到正面一看,插足的女人躲在桌下給男人口.交呢。 譚全雨仰面長長吐出一口氣,他聽不下去了,我走了。 甄影看譚全雨這樣決絕地抽身而去,心下荒涼一片,攥緊的手指甲尖尖陷進(jìn)手心,結(jié)婚時譚全雨說的會給她安全感如今像成了一個笑話。 譚全雨忘拿車鑰匙去而復(fù)回,看甄影孤零零地站在原地,落日的薄暮射進(jìn)屋內(nèi),把她的影子攏成一道纖細(xì)的直線,他于心不忍,走上前和她相對而立,甄影。 甄影看都不看他,想往臥室里去,譚全雨不愿意她這樣,扳過她的肩膀,擦她的眼淚,哭什么?甄影,你拍前男友的戲我不也應(yīng)了嗎?將心比心,我對你信任,你能不能對我信任一點(diǎn)?能不能別鬧了? 甄影抬眸,她的眼睛因?yàn)榭捱^而泛紅,眉眼卻媚利得像刀子,你說完了嗎? 譚全雨今晚明顯不在狀態(tài),臺球連連失利,輸煩了把桿一拋,窩在沙發(fā)里喝悶酒,兄弟見狀過來和他聊天。 方形的玻璃酒杯漸空,冰塊消融,甄影眼底一片哀色的樣子在譚全雨眼前揮之不去。 兩人在一起久了,他看一眼就能知道甄影在真哭假哭,假哭有時是為了哄他玩或是扮可憐惹他憐愛,真哭他看得出來,因?yàn)樗畈辉敢饪此y過,心跟著一抽一抽得疼。 世間的煩惱何其多。 周明往杯里夾冰塊時感嘆舉杯消愁愁更愁,譚全雨停下了舉杯的手,心想再愁他還活不活了,煩躁地去摸桌上的煙盒,剛點(diǎn)上煙又想到寶寶和甄影不喜煙味,掐滅在煙灰缸里。 胡玩了一陣,譚全雨飲了幾杯烈酒,神色清明,在停車場發(fā)動汽車回家,注意到副駕上的絨盒。 他掀開絨盒,里面靜靜躺著一雙耳環(huán)。 男人的手指修長,骨節(jié)分明,指尖觸上那對耳環(huán),像在撫摸心愛的女人。 這對耳環(huán)是白莉莉在商場買的那對,挑出一只說是甄影丟的,被她不留情面地戳穿,譚全雨以不能讓白莉莉白買的理由接手過來了。 他下午怎么跟白莉莉說的?白小姐,你花了多少錢買的我承過來,左右甄影總愛丟東西。 身為男人的譚全雨對白莉莉的心思是知道一點(diǎn)點(diǎn)的,想著在她面前表露對甄影的重視和愛意或許能好些。 譚全雨飲酒克制,甄影這邊在夜店全無顧忌對瓶吹,酒液濡濕了身上的緊身連衣裙。 夜色已深,阿玉和幾個小姐妹送甄影回家,譚全雨已渾身低氣壓地在玄關(guān)等著,她今天穿得暴露,吊帶低胸。 阿玉知道二人吵架,心想如果甄影有任何不想待在譚全雨身邊的表情或舉動,她就把她帶走,好過二人又吵起來,翻盡舊賬,說不中聽的話。 結(jié)果這事沒有發(fā)生,喝得醉醺醺的甄影一看見譚全雨馬上不要小姐妹的攙扶,往他身上撲,像無尾熊似的纏緊他,說著誰也聽不清的醉話,又揮著手袋發(fā)泄一般地打在他的背上。 譚全雨寧愿看她這樣妖里妖氣、頹靡放肆也不想看她白天眼神落寞、難過掉淚的樣子。 他攬住甄影的腰肢,高大挺拔的身形襯得身前的她小小只,楚腰曼妙,小姐妹見了這有些色.氣的場景紛紛表示告辭。 醉了的甄影比白日的甄影可愛多了,她一邊嘟囔著自己是仙女下凡轉(zhuǎn)圈圈給他看,她是不是很漂亮,一邊看清是譚全雨,眼底又醞釀起眼淚,他壞死了,他是存心要讓她心傷,她好愛他,不許他離開,不許他看別的女人。 譚全雨把甄影往臥室扶,他見她領(lǐng)口晃動顫顫的兩團(tuán)心下煩躁,把她的領(lǐng)口往上提,哺乳期穿這樣真是找死。 媚眼半瞇的甄影打了個酒嗝,只因?yàn)椴溉槠冢?/br> 譚全雨知道她想聽什么,我不喜歡,不喜歡你被別的男人看。 送完甄影歸家,一眾小姐妹裹著風(fēng)衣挽手朝小區(qū)外面走,有人吐槽,剛剛在夜店,甄影把譚生罵得一無是處,可回家一見到譚生就迫不及待抱上去,真奇怪。 有人接上,甄影心情不好喝多了酒,說譚生讓外面的狐貍精迷住了,你看玄關(guān)兩人那摟摟抱抱的樣兒,哪里像呀。 阿玉搞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想著一物降一物,譚生把甄影給降了,她對他又愛又恨,愛他又離不開他,恨他太過理性太過直男。 與此同時,譚全雨對甄影亦是又愛又恨。 譚全雨說他不喜歡她穿著暴露、在外面喝得爛醉,甄影憋著氣,掛上顛倒眾生的笑容,我今晚還上臺跳舞了 女人擅腦補(bǔ),男人也不遑多讓,譚全雨腦補(bǔ)了甄影在夜店妖嬈跳舞的場面,之前一次他酒醉去她家讓她扭一段她都不會。 他冷笑,甄影,你根本不會跳舞,大晚上喝得爛醉如泥,成心說些不著四六的話來氣我好玩嗎? 甄影蠻不在乎,比在家里讓你說我無理取鬧好多了。 他冷哼,家?你還知道自己有家? 甄影心下難過,譚全雨,你在乎嗎?我怎么樣你都不會在乎,我傷心了難過了心里不舒服了,你只會讓我別鬧 她站起時堪堪穩(wěn)住身形,推開譚全雨往臥室走,金燦燦的裙子裹緊窈窕的身姿,兩條長腿白花花,她走到一半又回身看他,我現(xiàn)在在你眼里就是個胡攪蠻纏的妒婦。 她說完這句話,累倦地丟下手袋滑坐在地板上,眼淚順著姣好的臉蛋滑了下來,她慢慢抱緊自己膝蓋,這不是我家,我想回家我要回家,回美國。 譚全雨知道甄影是酒醉說著醉話,但他的心臟還是緊縮了一下,他明明很愛她很在乎她,卻被她笑得凄楚,掉著眼淚說他不在乎她。 譚全雨在她前面緩緩蹲下,再開口時他嘴巴里苦的厲害,甄影,這里就是你的家,我們的家。我很在乎你,我離不開你。 他眼里的灼灼情意讓哭累的甄影一時有些恍神。 甄影宿醉,醒來后腦子突突地疼,臥室的飄窗外陽光正好,把屋外的綠樹和灌木照出更鮮亮的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