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我不認識她
第十七章 我不認識她
甄影睡到日上三竿現(xiàn)在肚子空空,他這樣來勁,想讓他快點繳械,弄一次就好,我餓,要吃飯 這軟綿綿的語調(diào)讓譚全雨越發(fā)來勁,是饞嘴的小豬是不是? 月份漸大,甄影的小腹越來越鼓,這讓她心驚,做女演員保持身材是天經(jīng)地義,她開始不滿譚全雨叫自己小豬,生怕真變成豬,嬌聲抗議,不要叫我這個啦! 譚全雨往甄影的大腿側(cè)面拍了拍,示意她換個姿勢,在她身上發(fā)泄自己心尖膨脹微酸的怒氣,不叫你小豬,叫你藝術(shù)繆斯,油畫小姐你就開心?嗯? 說完譚全雨懲罰性地大力揉她,甄影嚷疼,似怨還嗔地看他一眼,好端端提這個做什么? 甄影知道譚全雨今早去踢球,可不知道他約了陳疊去,心想發(fā)什么瘋,回家起了興致就押著她做。 譚全雨入她順暢,他喘著氣,在她耳邊哄她說話,小豬叫給我聽,叫我名字,誰是你老公? 男人的動作頻率加快,甄影有點受不住,迷亂地去掐譚全雨的手,啊!不,慢點,慢點! 事畢,心里好受些的譚全雨去浴室擰毛巾給甄影擦拭。 甄影任他伺候,惱他連做個前戲都不肯,油膩膩的潤滑油弄得她腿間難受,討厭死了!踢球是不是輸了?回家就往我身上撒氣。 譚全雨垂眸擦拭甄影,發(fā)現(xiàn)他弄得過分了些,語氣淡淡,贏了,就是贏得不痛快。他捏她的臉,小豬你真討厭。 譚全雨討厭的事情太多了,討厭甄影和陳疊來往,討厭陳疊虎視眈眈,討厭自己太愛甄影,患得患失,無可奈何地痛飲陳醋。 甄影揮開他的手,你別叫我小豬! 譚全雨不讓她躲,雙手去捏甄影的臉頰,她被他捏成可可愛愛的大餅?zāi)?,她不滿地嘴角向下瞪著他。 就叫你小豬,狐貍精,小騙子。譚全雨對上眼底堆淚的甄影,他反瞪回去,看什么?還看?再看還捏你。 甄影不知道早上自己好好在家睡覺哪里惹到他了,想罵他流氓又不敢,拉起被子蒙頭。 那邊譚全雨回家吃醋折騰甄影一頓,這邊陳疊滔天的恨意和悔意把他淹沒。 這部會選甄影做女主角,陳疊是有私心的,他始終遺憾拍攝時自己欠她一次女主角,更深的一層原因是他放不下甄影。 甄影是他的藝術(shù)繆斯,油畫小姐,陳疊是真心這么想,且一直這么想。 說來變態(tài),陳疊有時會想象甄影在譚全雨身下的樣子,甚至他會腦補甄影的孩子是譚全雨怎么讓她懷上的,什么體位懷上的,是不是譚全雨故意逼她懷上的,以此占有她,從內(nèi)至外完全占有她,讓她從此脫逃不得。 沉湎在情緒中的陳疊再睜眼時,眼底腥紅一片,為什么譚全雨能得到甄影?為什么? 的編劇接到陳導(dǎo)的電話,那邊的他問了些問題。 編劇推了推如啤酒瓶底厚的眼鏡,如實作答,女主在電影末尾精神有點恍惚,和太監(jiān)有些情感上的曖昧。 陳疊失了理智,握著電話的手收緊,給甄影和太監(jiān)加戲,吻戲床戲,能加的東西通通加上。 甄影和譚全雨打算明天圣誕節(jié)做婚姻登記,兩人提前一天開車去香港,甄影先到美容院做臉,等譚全雨忙完來接她。 美容院休息區(qū)墻壁上玫瑰金色的蝴蝶logo振翅欲飛,甄影頻頻看向腕間的鉆表,譚全雨還沒來。 這時,休息區(qū)的電視里播著電視劇,播完片頭曲,漫天雪花飛舞里撞出三字劇名,火紅有力 坐一旁沙發(fā)的貴婦難掩激動,快看,這劇好看啊,今天大結(jié)局了。 ,甄影隱約知道這劇鄺裕美演的女主角。 甄影百無聊賴跟著看了一會兒,這一集開頭是民國時期的精致宅邸,貴衣華服發(fā)髻梳得一絲不茍的太太埋怨自家丈夫,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睜只眼閉只眼,今天我讓她進門,不用我搞她,以后不一定出什么事。 畫面一轉(zhuǎn),喜慶的婚禮現(xiàn)場,吹彈匠人賣力地吹著嗩吶,男主女主重新拜堂,一家人喜喜興興滿座一堂地合影,隨后就是公婆面目慈祥,兒子媳婦孝順,互相祝酒的場面。 有貴婦被女主苦盡甘來、終于成親感動,抽出紙巾擦眼淚,這樣不就好了,婆慈媳孝的。 有人則嗤的一聲,你沒看前面的,因為她是軍閥家的小姐,她婆婆才接受她的。 推己及人,金鋪小姐甄影聽得心里毛毛的,循聲望去。 這時,美容院前臺小妹推門進來,周到禮貌,甄小姐,你老公在外面等你。 甄影點頭,提著手袋搖曳生姿地走了。 甄影走后,休息區(qū)的討論此起彼伏,你知不知道?我前天看報紙,這部劇原班人馬要拍第二部啊。 有人驚訝,???都成親了,大好結(jié)局了,后面還有什么好演的? 有貴婦聞言輕笑,很是過來人的語氣,你不懂,不要小看現(xiàn)在編劇潑狗血編故事的能力,結(jié)婚后生娃小三吵架二胎搞事業(yè)什么事都能編的。 臨近日落時分,開車駛過跨海大橋,車窗外霓虹燈閃爍,海風徐徐迎面,海天交接處沉著一輪夕陽,往來漁船亮起漁燈,緩緩歸巢。 下了跨海大橋,香港的繁華氣息撲面而來,有別于改革開放的南市,這里處在獨一無二的黃金時期,中西文化匯流的聚點,街邊五花八門繁體字色彩飽和的招牌,熱鬧擁擠的人潮,像租界,像孤島,又像蒼茫海上的避風塘,置身其間有種神奇的穿越感。 正值圣誕節(jié),街頭圣誕氣氛濃烈,隨處聽見叮叮當鈴兒響叮當?shù)囊魳?,戴著白胡子挺著大肚腩的紅衣老頭在街邊分發(fā)傳單。 譚全雨在街邊泊車,兩人下車逛街,甄影歷來禮數(shù)周祥,給自家人和譚家人挑了禮物,他做提款機,手邊提了不少大包小包。 路邊有小販兜售鮮花和節(jié)慶用品,譚全雨隨手給甄影買了個麋鹿的頭飾,紅色的發(fā)箍上伸出兩只棕色的角,墜著金色的小鈴鐺。 甄影把玩著他買的發(fā)箍,隨口發(fā)牢sao,你們男人就是喜歡胸大無腦,滿眼崇拜看著你們的女人,還能扮作小貓小狗小豬地哄你們,你們就開心了。真不知你們男人是太過自大還是太過簡單。 被這么說了的譚全雨沉吟一會兒,開始分析,男女之間不存在誰高誰低?;趦尚圆町?,男人喜歡笨女人,因為漂亮的笨女人養(yǎng)眼又好掌控。跟你們女人喜歡壞男人一樣,壞男人能最大限度地調(diào)動女人的情緒,因為你們是感性動物,情緒時刻占上風。 這話有失偏頗,誰說女人就是感性動物,情緒時刻占上風,你們男人就是理性動物,處處邏輯思考?如果真是如此,你們理性男人還勃起干嘛?你們勃起的時候可是最不講理性,可是有個洞都可以。甄影提醒,還有,今天是你先挑事,買這個給我的。說完她搖了搖手中的發(fā)箍。 她曲解成他要她扮蠢,譚全雨不作辯駁,你可以不戴。 甄影隨手將發(fā)箍塞進禮物袋,好,我不戴。 兩人又逛了一會兒,甄影望向身旁高大的男人,把剛剛一頁掀過去,我餓了。 明天婚姻登記是大事,再不浪漫的工科男此刻覺悟和儀式感到位,譚全雨在港島的香格里拉酒店定了浪漫的燭光晚餐,他把大包小包放進車后座,上車,我定了位。 甄影的眼神飄向街對面上下兩層明黃色的漢堡店,BB要吃那個。 甄影因為懷孕口味變化,喜愛吃酸甜咸辣的炸物,慣例抬BB出來,譚全雨由著她。 靠街邊的二層窗邊,明黃色的卡座,甄影眼前是這家漢堡店的招牌餐,冰可樂,炸得酥脆灑著鹽粒的大薯條,熱乎乎還流著芝士的雙層牛rou堡。 譚全雨對面的甄影很是心滿意足,張嘴咬漢堡,抬起俏眼睇他,嘴角沾了點芝士。 雖說沒去成燭光晚餐,但是看甄影吃得頰邊像小倉鼠似的一鼓一鼓,譚全雨不覺得可惜。 譚全雨起身去買咖啡,甄影回想柜臺的菜單,我要一個雪糕,再打包一個牛rou堡做夜宵。 譚全雨不愿甄影吃太多炸物,忽冷忽熱的,晚點你想吃夜宵,我?guī)愠詣e的。 甄影把長發(fā)撩回耳后,我還不是你的黃臉婆,你就已經(jīng)不順著我了。 譚全雨無奈,好,我順著你,給你買。 甄影等他的時候,服務(wù)生收走餐盤,這時有女聲驚喜地 叫她,甄小姐! 甄影認出這人,掛上禮貌的笑容,哦~翠絲?。?/br> 來人翠絲是TVB的一名化妝師,輾轉(zhuǎn)在各個劇組為女演員化妝,甄影在里的妝容就是她做的,上至紅極香港、下至十八線,她都服務(wù)過,行走的業(yè)內(nèi)八卦傳播機。 據(jù)說翠絲和一些八卦小報有不能見光的合作,常把劇組里女演員的閑話和隱私添油加醋后賣給娛記。 甄影和翠絲一番客套后,翠絲打了個哈欠,語帶抱怨,甄小姐,你就好了,安心待產(chǎn)。我今晚七點剛收工,和人來吃個套餐又要回劇組了。 甄影假裝關(guān)心,是嗎?那多注意身體呀。 翠絲嘆氣,我要去茶餐廳吃雞扒飯,那人非拉著我來吃漢堡,不知道待會噎不噎得下。她一雙眼往柜臺處瞟,你看見沒?一個女演員,晚上還吃漢堡,一點身材意識都沒有。 甄影順著翠絲的目光望去,見到那個女人,站在譚全雨身后,長發(fā)飄飄,比她矮些,嬌小玲瓏,自帶幾分清純嬌憨,她搖頭,我不認識她。 說完,甄影的眼神黏在譚全雨身上,一身高定西裝,斯文英俊的男人在漢堡快餐店排隊總是惹人注目。 甄影越想越愉快,紅唇微揚,明天就把他正式占為己有。 翠絲聳肩,你認識也沒用啊,叫丘素,什么錢都賺,拍電影接商演做老板的小情人。剛剛排隊時和我小聲講,前面的男人,她商演認識過,為她一擲千金買花籃。我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不敢跟她站一起,徒惹一身sao。 前面的男人?甄影蹙眉,說的是譚全雨嗎?他一擲千金為丘素買過花籃? 這下甄影不爽了。 話音剛落,甄影看丘素向全雨發(fā)起攻勢,輕拍他的肩膀,他轉(zhuǎn)頭,她對他巧笑倩兮說著些什么,眼帶柔情,眼神像風中的柳絮輕飄飄,若有似無地黏在他身上。 甄影心里不是滋味,起身想向二人走去,敢碰她的男人?管你是素小姐還是葷小姐,真是欠教育。 只是剛起身,甄影心思一轉(zhuǎn)又坐下,垂手把玩起冰可樂的吸管,實則眼神媚利地望著二人,素小姐有意,譚先生有沒有意???還為丘素掏過錢?譚生真是一點品味都沒有,讓姣婆生吞了你得了。 翠絲見甄影起身又坐下,直往那二人瞧,心想有趣,打算把戲看到底,如果能挖出什么猛料賣娛記又是一筆進賬。 隔著十幾步遠,甄影聽不清二人講什么,倒是二人的表情頗為精彩,先是丘素說了些什么,譚全雨噙著笑容回了些什么,聽得丘素掩嘴笑,一雙精明的眼睛見他排的隊臨近,她索性去柜臺借筆,抽了張方形紙巾,寫上自己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