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花開三朵
104、花開三朵
花開三朵,再表一枝。 就在莊際離開房間后,一直沉默的柳宿風說話了,言辭沒有過激,但是語氣里藏著不容置辯的堅定立場。顏辭,這事就到此為止吧,以后別動她。 柳宿風之所以會對顏辭說這句,因為以他對顏辭的了解,顏辭肯定不會就這么算了的,顏辭是個睚眥必報的性格,莊際打了他的仇估計也會全數(shù)算在舒心憂頭上。 想到舒心憂,他的心臟像是被一只大掌狠狠攥住了,在一點點收緊。 舒心憂今晚的質(zhì)問讓他自責,其他人對她的所作種種他知之甚少,只當舒心憂是愛錯了項丞左這一件事讓她比較難過,所以當舒心憂和她坦白之后,他也沒有跟其他人提及,想著沒有必要,想著舒心憂只要自己保全自己就好,其他人也不會對她多做什么。 畢竟在他看來舒心憂沒有做過什么刺激他們的事,他們沒有這個必要去針對舒心憂,反而如果他說了,其他人可能會惱羞于被她戲弄了這件事。 現(xiàn)在看來,是他想錯了。 聽到柳宿風居然護著那個女人,顏辭剛剛被莊際揍過的臉頰好像發(fā)疼起來,立即拍案而起,你覺得以她今晚所作,我會放過她? 那個女人當著那么多人落了他的面子不說,還敢對他動手,這一筆筆帳他肯定得清算。 面上依舊風輕云淡的項丞左,也在看向顏辭時候眸子里透露出幾分厲色。顏辭,你這事做得過了,就這樣吧。 顏辭聽見項丞左的話,眼睛訝異地瞪大,接連被拱起的火氣又因為這一把柴火而熊熊燃燒,勃然大怒道:你們瘋了吧?那個女人給你們吃什么迷魂藥了,一個個都替她說話了?現(xiàn)在算什么?全都來指責我的不是? 去別墅打她可以說是你喝酒上頭控制不住自己,但是找流氓去毀她確實過了,畢竟她除了爬過你的床也沒再做過什么,對她的懲罰已經(jīng)夠了項丞左在說這句話的時候心亂如麻,胸膛匯集一股郁氣。 他有些不理解,為什么會覺得有些難受,是因為那個女人固然該受到一些懲罰,讓她長點教訓也好,但是經(jīng)過他手的懲處已經(jīng)夠了,然后顏辭和自己做的事加一起來看,對那個女人又好像太狠了,所以自己有些同情她了么? 項丞左的話還沒有說完,顏辭就忍不住截住話頭,反問起來,那個指責他做事過火的所謂法官。 哼,說到這個,你以為你又是什么好人,在別墅里裝攝像頭,現(xiàn)在又來充當什么好人?還說什么對她的懲罰夠了,對她懲罰的標準憑什么由你來定? 顏辭,你知道我手里有什么,如果是為了圖一時泄憤,讓自己名聲受損不值當。項丞左咬咬后槽牙,也不避諱了,直接坦言自己的手中可以充當他們幾人把柄的東西,以此來震懾顏辭,讓他以后做事可以再掂量掂量。 威脅的話一說出來,連他自己都十分意外,原本這是他給自己以后遇到難坎時候的一個后手,畢竟他是自己打拼出來的一切,和這些底子豐厚,背后都有依靠的官僚資本二代不同,說不定哪天一個不慎就會倒臺,所以他需要讓他卷土重來的東西,即便用不上,也會讓他心安。 不想,這些不到最后用不上的威脅人的東西,就輕易用在那個女人身上了。 說到這個,顏辭突然想起當初還是項丞左把四人集齊到別墅的,他說呢,為什么談話的地方那么多,非要挑那個地方,思至此,他繼續(xù)說道:怎么?我要是真再動她,你該不會是想把監(jiān)控交給那個女人吧? 項丞左無言,只是讓人后背發(fā)涼的眼神說明了他的態(tài)度。 呵,我還就直接告訴你們了,那女人我不會讓她好過的。他前額緊皺,眼睛一瞇閃過無法遏制的怒火,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也把狠話撂下了,他們越是要護著她,他就越要毀了她。 他話剛落,一直站在顏辭身旁的柳宿風瞬間捏緊了拳頭,手指骨節(jié)發(fā)白,一把揪起顏辭的衣領(lǐng),朝他臉上一拳招呼過去才把他推倒地上。 別看柳宿風儒雅,其實他健身的方式就是練拳,所以一拳頭下去,力度不亞于一個打業(yè)余比賽的拳擊手,瞬間把顏辭的嘴角打得溢出一道蜿蜒的血痕。 顏辭,你不要挑戰(zhàn)我底線,我說,讓你放過她,不是在和你商量,是在通知你。 cao,老子把你當朋友,你為了個蕩婦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威脅我?還有你,柳宿風,你真的是昏頭了,老子認識這么多年,都沒見過你舉起拳頭,你現(xiàn)在為了她將拳頭揮向我? 坐在地上顏辭氣極反笑,發(fā)出了連連冷笑,手掌撐地就要起身干架 就在這時候,別墅外傳出了尖銳刺耳的撞擊聲,緊隨著就是一聲聲高喊,這邊的動靜才停了下來 ______ 第二日,陽光明媚,驕陽高懸上空將一切發(fā)霉的陰暗處都給照亮,舒心憂一掃昨日陰霾踩著朝陽去上班。 她比往常早了幾分鐘到達辦公室,從包包里拿出一個真空袋,擱置在公冶析的辦公桌上,透明真空袋里裝的是公冶析那件西服上點綴的鉆石胸針,她將它取了下來然后小心翼翼保管好。 畢竟衣服她賠得起,鉆石胸針這種東西,一看就價格不菲,估計賣了她都賠不起,就想著讓公冶析到時候拿去專門的珠寶清潔,然后她出清洗費好了。 公冶析一進辦公室就正好見到舒心憂站在辦公桌前,和自己案上擺著的鉆石胸針。 舒心憂一看到公冶析身影,就對他笑吟吟道:BOSS,這個鉆石胸針,我就還你了哈,到時候清洗費從我工資里扣就好了。 公冶析看了一眼袋里裝著的胸針,只見上面還閃爍著寶石的光芒,也沒有哪里沾上污穢,這個女人說什么清洗費?她在說什么瘋話?是昨晚刺激大了?再掃視一圈見她座位上也沒有袋子什么的,女人也兩手空空,等他坐到辦公椅后就直接問她。我衣服呢? 被詰問的女人眨巴了好幾下眼睛,才在腦子中過了一遍他所問是什么是,然后面露為難地尬笑。你昨晚不是說不要了?我就 就什么? 她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在公冶析勢必要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追問眼神下才吐出事實。就掛網(wǎng)上,想賣了然后再加點錢折現(xiàn)賠給你。 我說的是不用了。若是以前,他甚至連衣服都不會脫給她,即便脫了,也一定會讓女人洗干凈再給他拿回,可是現(xiàn)在不用了。 所以他下意識用的不用了而不是不用,要怪就怪中文博大精深吧,多一個語氣詞,意思就變了。 公冶析語氣帶著瘆人的寒冷,他是沒想到她還能有這種cao作,男人只覺得眉頭直跳,在這瞬間,甚至想拉她去醫(yī)院拍個片,看看腦子里是什么構(gòu)造,是不是比別人多了幾條大神經(jīng)。 不是一個意思么? 突然間她覺得腦袋冒出了一個大大個問號,是她理解有問題了,還是出題人和她想法差了十萬八千里。 總之十分不理解。 我說的不用了,是不用拿去洗了再還我。如果女人有注意,她肯定能看到公冶析好像眉頭抽了抽,像在壓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意。 你不是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碰你的衣服。 舒心憂迅速抬頭一瞥公冶析的臉色是不是生氣了,見他好像沒有很惱怒的樣子就收回視線,十分不解且誠心誠意地反問,畢竟認識他快一年,共事了也還有十來天就五個月整,公冶析的外套哪怕是他搭在手上也不讓她接手,而且冬天時候她冷得瑟瑟發(fā)抖也沒見過他給她披過衣服,那不是潔癖是什么? 他差點沒忍住想問,他有潔癖這個結(jié)論,她是怎么得出來的?所以說給他胸針的清洗費,也是以為他有潔癖,所以覺得自己碰過的緣故? 他就算有潔癖也沒到那么嚴重吧?他只是不喜歡自己私人的衣物沾上他人氣息罷了。 顯然公冶析是不會回答她這個問題的,可能涉及隱私?總之是交代一句明天拿來還我。就點了點見底的杯子讓她去茶水間續(xù)水。 哦,好。舒心憂乖巧地應(yīng)下,表面波瀾不驚,實則心中狂喜,心道終于不用賠錢了,她在搜價格之后,本來還心在滴血的,現(xiàn)在,她覺得她又可以了,錢又失而復得,什么都不是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