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裴珈閉眼躺在床上,忽然聽見一陣敲門聲。 她身上只披了一根薄毯,轉(zhuǎn)了下門把手便快速躲到門后。 趁他進(jìn)門找開關(guān)的間隙,她舉高手臂從他的背后跳出來掐他:言楨! 這么一來,毯子是完全掉地上了。 毯子反正都是要掀的,裴珈索性抱住他的腰撒嬌:不要開燈我沒穿衣服 他明顯是渾身一僵,裴珈咬咬唇,從他后背繞到前面正對他,踮腳親親他的嘴唇:你啊你,你是不是沒有以前喜歡我了? 她鐵了心要把自己交給他,在這以前已經(jīng)觀摩了大量愛情動作片。 沒等他回答,她的手指已經(jīng)探入他的褲腰:言楨你不能不喜歡我 韓司感受著她纖細(xì)的手指在他的分身上來回摩挲,不由頭皮發(fā)麻。 他無意間看到過裴珈和言楨在天臺接吻,兩個人緊緊抱在一起親了很久。當(dāng)天夜里,他又夢見裴珈,唯一不同的是,和裴珈接吻的人是他,在夢里他不僅親了她,還對她做了其他的事情。 你硬了 裴珈的嗓音又嬌又軟,指甲在他的頂端輕輕刮了刮:又變大了 韓司再也忍不住,他俯下身,一手托住她的后腦勺,尋著她的嘴唇加深了這個吻。 裴珈赤裸的身體貼著他,他的手指漸漸向下,從她的肩膀游移到她的胸前,手里像握上了一團(tuán)滑膩膩的面團(tuán)。 裴珈被揉得情動,她和言楨有過好幾次可以進(jìn)一步的機(jī)會,但言楨總克制著不做下去。 但這次明顯跟以往不一樣,他揉她的動作好似有一些失控,這讓裴珈既充滿期待又有一絲絲膽怯。 裴珈發(fā)出呻吟:言楨我們?nèi)ゴ采?/br> 他的動作慢下來,裴珈生怕他又跟以前一樣中途停下來,她貼緊他的身子,手指從他的分身上移開,握著他的手指,向自己身體的最隱秘處前進(jìn)。 你摸摸這里 她的動作又大膽又熱情,韓司的手觸到她的那里,渾身的血液好似沸騰了一般。 她跟言楨,早就發(fā)生過了吧。 所有他正在對她做的事情,言楨早就對她做過了。 想到這里,韓司的理智的弦被妒火燒斷,壓著她向床上倒去。 她光裸的皮膚緊貼著他同樣光裸的身子,裴珈抑制不住內(nèi)心深深的悸動,她抱緊他,學(xué)著片子里的女優(yōu)一樣分開腿,夾緊他的腰。 裴珈雙手緊緊抓著床單,她太緊張,又太渴望和他融為一體。 言楨 韓司扶著自己的粗硬,在入口處又刮又蹭地摸索著,聽她在耳邊一遍遍喊著言楨的名字,又緊張又嫉妒。 他終于找到入口,但她夾得太緊,他只能擠進(jìn)去一個頭淺淺抽動。 裴珈用舌頭舔舔他的嘴唇:言楨,說你愛我啊 他不說話,那就換她說:言楨,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 她的身體在下一秒被狠狠貫穿,裴珈倒吸一口涼氣,她還沒來得及喊痛,嘴唇已經(jīng)被封住。 韓司重重吻住她的嘴唇,不讓她再喊別人的名字,身下的動作也越來越大,一次比一次用力。 裴珈只從書上看到過,女人的第一次會很痛,但一想到她和言楨終于結(jié)合了,這痛便是值得的。 她忍著痛把腿打開,任由他在自己的體內(nèi)進(jìn)進(jìn)出出,漸漸好似分泌出更多的液體,減輕了她的痛感。 韓司不知疲倦地按著她做了一次又一次,就像許多個無人知曉的深夜夢到的一般。他的心頭有一團(tuán)火,燃燒著他的理智,也一并燃燒著他的道德。 就這樣吧,無論付出什么代價,至少這一晚,裴珈是完全屬于他的。 裴珈醒來以后,渾身酸痛,吻痕遍布全身,偌大的床上只剩她一個人。 言楨? 她喊著言楨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卻始終沒有聽到他的回應(yīng)。 也許他有事情先回去了吧,裴珈有一陣失落,但并沒有多做他想。而她那個時候并不知道,那不是一次短暫的分開,那是一次關(guān)于她和言楨的,漫長的,再也無法重聚的別離。 裴珈為那一夜耿耿于懷了數(shù)年之久,久到在她的心頭反復(fù)纏繞成一個無法解開的心結(jié),她無法接受言楨跟她上完床又不要她的行為,隨意輕慢到像處理一個用完就丟掉的垃圾。 他怎么可以跟她上完床就不要她呢? 她是一個把愛情看得無比神圣的人,她堅信這件事讓他們的關(guān)系更進(jìn)了一步,但原來在他眼里這件事也可以是什么都不是的。 她無法也不能把這件事告訴其他人,更困難的是,她無法獨自消解這件事帶給她的羞恥感,唯有被動地不受控制地承受著這份毫無自尊可言的羞恥感帶給她的痛苦。 但如果那天晚上的人根本就不是言楨呢?如果那么多年她都無法解開的心結(jié)并不是言楨一個人造成的呢? 裴珈氣憤不已:你搞了我一晚上!居然一句話也不說? 如果她真的是個傻子,是個白癡,連和誰上床都搞不清,那么知曉這一切的他呢,他又是什么? 那天晚上的裴珈又熱情又主動,夢里的畫面成真,韓司受心魔驅(qū)使,做出了這輩子最無恥的一件事。 我暗戀你三年,也看你和他談戀愛談足了三年 但這個不是他可以這么做的理由,韓司試圖靠近她:我不能為這件事狡辯任何,是我的錯,是我太嫉妒言楨,也是我趁人之危,對你做了這么不可饒恕的事情。 裴珈越想越氣結(jié),她忿忿看向韓司:放屁吧,你怎么可能暗戀我三年? 他連好臉色都不怎么給她,誰暗戀能暗戀成他這個鬼樣子? 你最喜歡的顏色是白色,最喜歡的作家是三毛,最討厭的科目是歷史,每次都考不到平均分,最喜歡吃熱量高的東西,但不怎么喜歡運動,八百米要跑四分半,跑完總是牙疼,高中三年你留過兩次短發(fā),一剪完就后悔 韓司臉上突然有一絲難過:還有你和言楨,你想要一個戶外的婚禮,伴娘想找姜昕,伴郎是我 夠了,裴珈越聽越震驚,她阻止他繼續(xù)說下去:給我點時間消化一下。 她的大腦不能接受太多信息,塞進(jìn)去的東西一多,她會轉(zhuǎn)不過來。 好。 韓司不再說話,他靜靜等著她開口。 裴珈不再跟他講話,她只覺得難過,難過得只想把臉埋進(jìn)被子里,這難過既有為她一個人的,也有為他們?nèi)齻€人的。 言楨傷害了她,但同樣她也有地方是錯怪他的。 韓司和她因為幾句爭吵而錯過彼此,她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讓他旁觀了三年和別人的戀愛,但同樣韓司也在一定程度上讓她深陷在失敗的感情中不可自拔了這么多年,哪怕他也是無意的。 他們之間是一盤彼此虧欠的舊賬,誰多誰少,厘不清的。 裴珈抬起頭,眼睛紅紅的:你知不知道,那是我的第一次如果我早點知道,我可能沒那么難放下 并不是初夜和誰做的問題,而是這件事帶給她強(qiáng)烈的羞恥感,以至于她在不自覺中產(chǎn)生了自我厭惡,連帶著也喪失了好好戀愛的勇氣和信心。 韓司在短暫的錯愕后陷入巨大的愧疚,他輕輕抱住她: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裴珈含淚看他:那你為什么沒有再找過我? 如果他真的那么愛她,為什么這么多年都沒有找過她。 要不是那一次的重遇,他們跟陌生人又有什么區(qū)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