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十二章
你猜我看到了誰? 徐麗娜和孫銘正吃飯的時候吵了一架,特意跑來找裴珈吐槽。 她頭也不抬:你猜我知不知道你說的是韓司。 他為什么搬到你對面?你們不是打了一炮的關系么? 裴珈盤腿坐在沙發(fā)上,聞言指指徐麗娜的屁股:就在你坐的地方打的,我也不知道他想什么。 徐麗娜神色復雜地起身,坐到她對面的椅子上:還能想什么,想跟你多制造點子子孫孫唄,子子孫孫無窮匱也。 裴珈被她的話逗樂,下沙發(fā)穿鞋:我問問他去。 徐麗娜張嘴:你還回來么,我一個人霸占你的大床好孤獨的! 享受你的孤獨吧! 裴珈關了門,徑直走向?qū)γ?,按門鈴。 韓司應該是剛洗完頭,頭發(fā)濕漉漉的:有何貴干? 反正不是來干你。 她說話永遠比腦子快一步,說完臉一紅:你搬過來干嘛? 這房子你的? 可能他好好說話會死吧,裴珈勸自己別生氣。 韓司微微側(cè)身:進來說話。 裴珈跟在他后面進門,看著比她的面積大一點,也可能是因為東西少得可憐。 找我什么事? 他果然剛洗過澡,沙發(fā)上隨意扔著根毛巾。 來問你啊,搬過來干嘛。 他套用她的話:反正不是來干你。 煩死了這個人,裴珈頓時覺得自己的甲狀腺又多了一個結(jié)節(jié)。 版權(quán)費交過了么你。 韓司坐在沙發(fā)上,拍拍身邊的位置:請坐。 裴珈拒絕:別,我哪知道你會對我做什么。 韓司拿起毛巾:你看上去比較希望我對你做什么。 屁啊,裴珈看著他的大花褲衩:悶sao男。 韓司順著她的視線看看自己的花褲衩:確實花了點,早知道就該光著見你。 裴珈嘖一聲:一般人都不會承認自己有露陰癖,就算承認也需要很大的勇氣。 這有什么難的,韓司順著她的話:對方又不是沒見過。 厚顏無恥到牛逼,裴珈換個話題:你不會暗戀我吧? 韓司站起身:你哪里看出來我暗戀你? 她直勾勾看著他:那就是沒有? 他迎上她的視線:我為什么要暗戀一個不喜歡我的女人。 要不然你搬過來干嘛? 湊巧而已。他走近一點:我早就想買個離公司近的房子,剛好這空著。 我要是想追你,沒必要買下來。 他這番澄清很是奏效,裴珈扯扯嘴角:那就好,不然我還挺有負擔的。 韓司對她的話沒有一絲意外,她果然是來跟他劃清距離的:我白天是親了你,你別誤會。 裴珈連忙點頭:我明白,我也不可能喜歡你。 嗯,他輕輕應一聲:說清楚就好。 裴珈忽然瞥見他脖子上淡淡的草莓,又羞又窘: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 等等,他叫住她:我問你,你心里還有沒有他? 裴珈被問得怔神兒,她不明白這會兒他提到言楨是什么意思。 他們上過床了,言楨這個名字會讓她感到難堪和羞恥,他不該再跟她提起的。 只有兩種情況例外,一種是,他想跟她在一起,所以要問清楚,很明顯不是,他否認了對她有意。 那么就是第二種,他想跟她保持距離。 是因為她問了他一個愚蠢的問題么,所以他要特地提醒她,她是言楨的前女友,好讓她自覺跟他保持距離? 裴珈陷入深深的懊惱。 的的確確是她太寂寞了,她帶著不甘和思念寂寞了這么多年,才會在面對韓司那個吻的時候有一瞬間的心猿意馬,甚至在他親吻她的那幾分鐘里,她以為自己可以從遍布言楨的夢境中逃離出來了。 事實是,言楨不愛她了,韓司也一樣不愛她。 也許是她太懷念被人愛的感覺了,才會傻乎乎跑到韓司家里,問一些蠢兮兮的問題。 她是言楨的過去式,這么多年他做到了對她不聞不問。 她也不會是韓司的將來時,她只是他一夜情的對象,或許對他而言要再刺激一點,他上了他兄弟的前女友。 她太想重新開始,才差點又掉進愛情虛幻的陷阱里。 韓司的聲音淡淡的:你果然還是放不下他。 他憑什么說這樣的話,裴珈摳摳手心,冷冷看過去:不要這么講話好不好,你們男人沒什么大不了的。 不要用同情的目光看著她,更加不要看扁她。 言楨沒有什么地方值得她念念不忘,韓司更沒有什么地方好讓她的心蠢蠢欲動的。 她對他彎彎嘴角:韓司,我想知道,上你兄弟的前女友是什么感覺??? 韓司定在離她不足一臂之遙的地方,他的眼神同樣冷冷的:沒有什么特殊的感覺,不過就是上床。 你呢,和你前男友的兄弟上床是什么感覺? 他們對彼此而言沒有什么特殊的身份,根本繞不開那個人。 裴珈點點頭,認可他的話一般:不過就是上床 男人好像總是比女人想的清楚得多。 愛是愛,性是性,天底下的女人什么時候才能如男人一般灑脫。 那好,裴珈臉上綻放出一個罌粟般妖冶的笑容:不如你做我的炮友吧。 她不想再對男人動心了,一個言楨已經(jīng)把她的心傷得夠透了。 韓司嘴角帶著譏誚:抱歉我沒聽清,你說什么。 做我炮友啊,她笑嘻嘻看著他,好似看到過去那個傳統(tǒng)保守固執(zhí)的裴珈徹底從自己的體內(nèi)被剝離開來。 就這樣吧,向他們學習,愛情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做個等愛的傻子多可憐。 她覺得自己笑得浪蕩極了,給自己找好臺階:你不愿意啊,那我找別人好了。 怎么不愿意,韓司伸手抬起她的下巴:畢竟是白cao的。 裴珈臉色一白,她踮起腳尖狠狠咬住他的嘴唇:彼此彼此。 愛情是一場關于自尊心的游戲,越是舍棄得多,越舍不得放手。那些被愛傷得七零八落卻依然敢去愛的人,是這場以愛為名的游戲中最英勇的人。 裴珈沒有在韓司的住處過夜,她的神情充滿疲憊。 徐麗娜揉揉眼睛:還以為你們要決戰(zhàn)到天亮。 她爬上床:又不是斗地主,不過就是項雙人運動。 她的聲音同神情一樣懨懨的,徐麗娜直起身:你怎么看上去這么累,韓司這么能干的? 麗娜,裴珈把臉埋在被子里,只露出一雙黑漆漆的眼睛:我覺得自己像個白癡 她不愛韓司,韓司也不愛她,除了身體機械的動作,他們之間沒有任何交流,沒有溫度的溫存令她覺得羞恥。 你上次還不是這樣想的啊,發(fā)生什么了嗎。 裴珈搖搖頭:沒有,是我太傻了。 她會躲著他是出于尷尬和無措,和他斗嘴無非是意氣之爭,她想當然地以為她和韓司會有感情上的牽扯,哪怕她不愿意在口頭上承認絲毫,但韓司在后樓梯吻她的時候,她沒有多掙扎就接受了。 她放大了多年前對他的好感,而這一切都是跟他上過床后開始的。 女人總會犯因性而愛這么愚蠢的錯誤么,還是只有她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