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第三章
謝夢最近的日子有點難熬。 她隱隱覺得自己置身于某個名為狗血的漩渦之中,轉(zhuǎn)啊轉(zhuǎn)的,快郁結(jié)成疾了。 是這樣的那個鐘晴基本上把我們?nèi)嗟娜硕紝懻埣砩先チ?,主要她剛回國也沒什么朋友,就一直纏著我?guī)兔κ裁吹哪阋菦]空就不用去了哈! 去啊。 干嘛不去,既然她不能親手送言楨走進婚姻的墳?zāi)?,看看也是好的?/br> 不光要去,還要好好挑一份禮物再去。 謝夢聽她這么一說,很是慌張:你打算送什么呀? 還沒想好,裴珈苦思:不過我應(yīng)該不會想到花圈蠟燭什么的 別,別呀!謝夢成功被嚇到結(jié)巴:這,這個 裴珈掛了電話,嘆氣,謝夢也老大不小了,真話假話都聽不出來。 裴珈坐在床沿,就著窗外的月光看了眼墻上的鐘,凌晨兩點零五分。 下午收到的喜訊,距離現(xiàn)在剛好過去十二個小時。 很沒有出息,很丟臉,甚至還有一點不要臉。 裴珈硬著頭皮撥通了韓司的電話。 電話響了三聲,韓司接通了:有事? 有事。 說。 裴珈咬咬唇,再三猶豫:幫我約他出來。 約他做什么。 韓司還要說些什么,被她打斷。 你幫不幫? 我為什么要幫你。 真他媽的! 裴珈忍住脾氣:算了,我找謝夢。 你猜謝夢約不約的出來。 裴珈被氣笑:不好意思啊,大晚上吵醒你了。 韓司靜靜等著她接下去的話,閉眼想象著裴珈咬牙切齒的模樣。 果然:睡你媽的大頭覺吧! 大晚上被吵醒就算了,還問候了他媽。 韓司悠悠地下床換身衣服,某個人的氣焰未免太囂張。 你是不是腦子有毛??? 大半夜的,凌晨快三點,有人從城東一路開到城西,就為了和她吵個架。 韓司繞過她,徑直朝她的臥室走去:還行,沒你病得厲害。 裴珈皺眉跟上去:誰讓你進來了,出去。 韓司翻翻她的柜子,他留在這的衣服都已經(jīng)不見了:怎么著,現(xiàn)在開始守身如玉了? 見過不要臉到了家的,沒見過到別人家不要臉的。 她遲遲不出聲,韓司回過頭,裴珈手里拿著他的手機正在戳。 想找什么,言楨電話? 裴珈不搭理他。 韓司突然靠近,伸手搶過手機:你有意思么裴珈! 裴珈快速記住那一長串號碼,找紙筆匆匆記下。 她拿到號碼后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韓司心頭有火無處發(fā)。 我?guī)湍慵s他出來。 真的? 裴珈不怎么信他:條件呢? 沒有條件。 突然這么好心? 她還是不信。 韓司突然笑了笑:那就讓我再上一次。 裴珈面色一沉:少發(fā)幾次情會死?。?/br> 見她當(dāng)真,韓司淡淡開口:你可以把我想得正面一點。 你跟這兩個字有關(guān)系么? 韓司不慌不忙:至少我跟你有點關(guān)系。 裴珈笑了:高中同學(xué)?兄弟前女友?還有哪種上得了臺面的關(guān)系?。?/br> 韓司直截了當(dāng):性關(guān)系。 韓司,我不想再跟你這樣下去你明白么? 她看上去要多誠懇有多誠懇。 別想多了。 那就好。 她大約是沒睡好,眼周有淡淡的黑眼圈,但并不影響她笑起來依然是明媚動人的。 那什么時候約他出來? 她是如此的急切,不過也難怪,畢竟距離言楨的婚禮只剩下一個月。 你想什么時候? 明天。 韓司答應(yīng)地干脆利落:行。 裴珈想象過無數(shù)次和言楨面對面的場景,也想象過大家會說些什么,會哭嗎,會沒出息地抱住他么,從未想象過再見面會是一群人坐在一起,言楨身邊還站著個未婚妻。 眼下這個面對面的場景明顯更符合她的想象一些。 找我什么事? 這句話也不在她想象的對白里。 裴珈努力控制著臉上的每一塊肌rou,讓自己看上去不那么在乎。 開口卻差點破了功:過得好么? 還可以。 其實根本用不著問,事業(yè)有成,女朋友已經(jīng)是未婚妻,就快步入人生新階段,豈止一個還可以。 言楨連問一下她近況的意圖也沒有:如果你只是單純地想敘舊 不,我是想來看清楚,你到底是個什么樣的人。 裴珈對他笑笑:雖然我不是很稀罕,但道理不是這樣的,你應(yīng)該跟我說一句對不起。 言楨握杯的手指微微發(fā)白:對不起。 裴珈死死咬住嘴唇,為了掩飾什么而低下頭,再抬頭已經(jīng)看不出什么情緒。 她來以前想過問什么的,想問他為什么說走就走,想問他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他真的愛過她么,有沒有一點后悔哪怕是愧疚。 但原來真的和他面對面時,這些話是問不出口的。 婚禮定在下個月幾號啊? 五號。 請我喝杯喜酒? 好。 你不怕我來搞破壞? 這可真的不好說,畢竟她對他還有大把怨氣沒消解。 他看她的眼神還是那么溫柔:你想搞什么破壞? 裴珈眼圈微微泛紅:不好說了,要看即興發(fā)揮。 言楨同樣在忍耐著:可以。 能不能不結(jié)婚,能不能當(dāng)作什么都沒發(fā)生過重新開始 裴珈壓下所有念頭,她告訴自己,可以了,可以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