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威脅
第三十章 威脅
第三十章 威脅 白楚瀟的眼前有些模糊,許是這浴室里水汽太重,他拿毛巾擦了把臉。 顧憐,同處黑暗里的兩個人,誰也成不了誰的光。 我會努力爬出來。顧憐這話接的急,像是早已經(jīng)思考了無數(shù)次,我會將你也拉出來。如果始終是徒勞,那么,我也會在黑暗里陪著你。 白楚瀟看著鏡子里的顧憐,霧氣讓玻璃上了一層霜,他看不真切,顧憐虛幻的像是不存在一樣。 他這個姿勢保持了許久。白楚瀟面上始終沒什么表情,冷冷的帶著那么點嚴(yán)肅,偶爾笑的時候也是勾勾唇角,并不明顯。 顧憐,你快二十六歲了,別再說這種幼稚的話。你當(dāng)自己是在演偶像劇嗎?你究竟什么時候才能長大?挨了那么多打,遭了那么多罪,還是不長記性。白楚瀟說完,把毛巾甩到鏡子上,出了浴室。 水從頭頂上灑下來,澆的顧憐睜不開眼。他想,他的確是不長記性,在白楚瀟這里,他從來都是記吃不記打。 顧憐快速的沖好澡,順便套上了白楚瀟寬大的T恤,也跟了出來。 白楚瀟已經(jīng)換好了家居服,站在陽臺上抽煙。他背對著顧憐,顧憐只能看到他的側(cè)臉,他頭發(fā)垂在額間,在夜色的霓虹里,忽然就沒了盛氣凌人的架勢,到像是一只溫順的大狼狗。 顧憐忽然覺得,他這前半生都是圍著白楚瀟轉(zhuǎn),他哥去哪他就跟向哪,像大腦里的本能反應(yīng),像是肌rou的條件反射。不需要理由,基因里帶的。 顧憐走到白楚瀟身邊,后背靠著護欄,身體向后傾,想要看清楚他的臉。 白楚瀟依然沒什么表情,雙手杵在欄桿上,一直垂著眼,看著手里的煙。顧憐鉆到他兩臂之間,緊貼著他,姿勢非常曖昧。 突然,紅色的火光從顧憐的眼前劃過,下一秒,顧憐的手腕被人大力的拉扯,緊跟著,一只手掐上他的脖子,把他的上半身向陽臺外按壓。 21層的高樓,冬夜的風(fēng)呼嘯而來。顧憐的上半身幾乎懸空,他拼命抓緊白楚瀟的手臂。 其實白楚瀟每次對顧憐發(fā)狠,他除了害怕,還挺享受。他哥發(fā)火時的樣子特別性感,更重要的是,他哥只對他如此,這是他獨享的。 顧憐有時候覺得自己真的很犯賤。 哥,我愛你愛到快發(fā)瘋了。顧憐的喉嚨被掐住,斷斷續(xù)續(xù)的發(fā)聲。 我是你哥!你懂不懂這叫l(wèi)uanlun?白楚瀟越掐越緊,自己的身體也跟著顧憐向下墜,讓人有種同歸于盡的錯覺,你知不知道被黑暗吞噬是什么感覺? 顧憐努力撐住自己,仰視著白楚瀟:所以你是怨我勾引了你?還是怨自己沒把持住? 白楚瀟兇狠的注釋著顧憐,好像下一秒獠牙就要咬斷他的脖子。 哥快斷氣了 片刻后,白楚瀟才松開顧憐的脖子。顧憐癱軟的跌坐在地上,咳嗽了一陣后才重新站起來。 白楚瀟從口袋里掏出煙盒,點了一支,煙霧繚繞在兩人之間。白楚瀟吸著煙,紅色火光忽明忽暗。 他又不說話了,看著遠(yuǎn)方,把自己禁錮在一方之地,不許任何人闖入。 顧憐知道再說些什么怕會繼續(xù)激怒白楚瀟,到時候他躁郁癥發(fā)作,真把自己弄死也不一定。但顧憐向來不是識時務(wù)的人,他不管不顧的繼續(xù)道。 哥,你知不知道,沒有你我會死掉。我現(xiàn)在之所以活在這個世上,完全是因為你。我的人生沒有目標(biāo),我沒有夢想,我甚至沒有牽掛,我只有你。別人失戀就只是失戀而已,而我失戀,就成孤兒了。你再這樣拒絕我、出言傷我、動手打我,哪天我真的心死了,我也就活不成了。我都想好了,去跳離江,用血rou去喂魚,弄個尸骨無存,到時候你后悔都沒地兒哭。 白楚瀟手里夾著煙,煙灰結(jié)了長長的一段,被風(fēng)一下就吹散了。若不是呼嘯的風(fēng)聲,顧憐覺得時間都靜止了。 白楚瀟瞇了瞇眼,終于有了表情:威脅我? 是不是威脅你試試就知道了。 白楚瀟怕是從未想過有朝一日會被顧憐威脅到。自從上次飆車的事,顧憐就篤定了他哥舍不得他死。愛不愛先不說,但是他哥絕對不會讓他出事。 顧憐緩緩湊近白楚瀟,聲音空靈又粘稠:你真敢試,我就真敢死。 死字剛一出口,就全部化在了白楚瀟的唇齒間。 煙草味混著茶香,還略帶了些薄荷的清苦,混著唾液傳到了顧憐的舌尖。他細(xì)細(xì)的品味這獨一無二的味道,貪婪的在苦中尋樂。 白楚瀟沒順從卻也沒抵抗,像個木頭人一樣任由顧憐舔吻、吞噬。顧憐吻的自己快要缺氧,下身又是真空的,這會兒才感到冷,凍的他雙腿直打顫。 顧憐戀戀不舍的離開白楚瀟的唇,整個人半掛在他哥身上,鼻音很重,像是撒嬌:哥,我好冷。 白楚瀟托著他的臀瓣,輕嘆了口氣,忽然抓住顧憐的后頸,拎著他往客廳里去。 哥,我又不是小貓崽。哎,你慢點,能不能別總這么暴力,憐香惜玉你懂不懂? 白楚瀟把手里吵人的小崽子扔到臥室:自己找件衣服,穿上就滾。 外面很冷,還下著雨。 那就找件厚實點的衣服穿上滾。 又?jǐn)f我走。顧憐沒理會他,眼神落到打理的一絲褶皺都沒有灰色床單上,蹭的一下跳上了床。 你給我下來。 哥,你的床真舒服。顧憐扯著被子打了好幾個滾,直到把自己裹成一個繭蛹。 白楚瀟的訓(xùn)斥在他耳邊完全沒奏效。 我今晚就睡這了。說著躲進被子里就不出來了,顧憐蒙起頭,聲音從被褥里傳來,有些遙遠(yuǎn)厚重,哥,你跟我一起睡唄。 被子外面沒了聲音,顧憐以為白楚瀟走開了,過了許久,他聽到某人淡淡的道了句:粘人精。 顧憐OS:哥,我知道你從未想過真的傷害我。你真的對我心狠,就不會一邊假意推我下樓,一邊又拽緊我的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