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犀(2) 永遠有多遠
生犀(2) 永遠有多遠
虞殊拍了拍手站了起來,指了指唐墨懷里的香爐,沉思片刻說:以后無事的話,別再燃香了。那玩意可是很貴的。 唐墨只凝著一雙眸子,靜靜地看著她,而后抱緊了香爐不撒手,仿佛沒有聽見她的話一樣。 虞殊嘆了口氣,怎么還像個小孩子? 我已經二十歲了,官位已經做到首輔了,這已經不算是小孩了。 才二十啊,我可是比你大很多呢,所以你在我眼里還是個小孩子。虞殊得意地揚了揚眉。 那你以后能不能主動找我? 這個嘛,以后再說!虞殊說完就隱去了身形,整個院里就只剩唐墨一個人,孤獨地抱著酒,一下又一下喝著,眼角泛著紅意,香爐的香,也慢慢地燃盡了。 他想要再切一塊,回屋卻發(fā)現(xiàn)生犀已經不多了。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拍手招來暗處的侍衛(wèi),再給我尋些生犀角吧 那暗衛(wèi)應了一聲,瞬間隱在夜色中。 唐墨閉了閉眼,腦子里全是虞殊的模樣,笑意盈盈地看著他,拍著他的肩膀叫他小孩,喝酒后看著他迷離的眼神,還有她走時毫不留戀的動作 手中握著的酒杯霎時摔在了地上,一寸一寸的碎片,宛如他的心,一寸一寸割裂地難受。 他喃喃地看著空曠的屋里,聲音有些嘶啞,虞殊,你當真對我沒有一點情意? 說完臉龐有淚如傾,一滴一滴,像是斷線的珍珠。誰能想到,白日里朝堂上殺伐果決的首輔大人,夜里卻為著沒有由頭的癡戀哭成淚人。 虞殊站在暗處,看著那人由無言落淚到小聲啜泣,她感覺有些不舒服。她摸了摸心臟的位置,那里早已空空,那為何,看著他落淚,自己也有一種難過的感覺? 她大抵是病了吧。 回去去鬼醫(yī)那里討點藥吧,她想。 唐墨哭了一會,身子就搖搖晃晃地欲墜不墜,虞殊見狀連忙飛身過去,牢牢地抱住了他,防止這人因為醉酒磕到腦袋。 唐墨睡著的樣子倒是很乖巧,看著就軟弱好欺,和白日里那個冷面嚇人的首輔大人,有著天壤之別。虞殊白日里倒也跟著他過,看他是如何巧舌如簧,如何對著那些心懷不軌之人冷言諷刺,又如何懟得那些人啞口無言。 百姓對他贊不絕口,那些貪官卻是逼他如蛇蝎。 虞殊把人放在床上,伸手摸了摸他的臉,她守著這人也有五年的時光了,她看著他是一步一步如何走上高位的,虞殊輕輕開口:唐墨我該拿你怎么辦 她沒看到,床上那人的眼睛動了動。 虞殊俯下身,輕輕地貼在他的身上,唐墨身上的暖意沁透著她的皮膚,心臟有力地跳動著,好像能撫平她心里的不安。 唐墨,你要好好的 唐墨聽見耳邊有人在輕聲說著,他努力地想睜開眼睛,奈何眼皮子越來越重,最終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天光大亮,旁邊沒有那人的蹤影,像是他做的一場夢。 到現(xiàn)在,他都感覺這五年,過的像是大夢一場,如果真的是夢的話,他希望永遠不要醒來 虞殊他嘴里呢喃著,半晌眼神驀地堅毅了起來,就算你是鬼,我也想永遠和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