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第七十一章
來人正是楚卿和殤止。 我愣了半晌,許陌君在外見到殤止也連忙進(jìn)了屋子,打著哈哈走到我身邊。 楚小姐有何事?沐瑾跟著楚卿走了出去,布簾隔開了我和殤止的視線。 沐瑾在楚緣堂也見過殤止兩三次,只當(dāng)他是楚卿的朋友,從未想過他也是傾城坊的人,更不知我們幾人皆是相識(shí)。 這是楚家的醫(yī)館。我喃喃,轉(zhuǎn)頭看許陌君,你早就知道? 他臉色大變,慌忙解釋:這雖是祀柸的安排,但楚松甫的確是京城圣手啊。 我聽著堂外楚卿和三哥交談的聲音,想到多日未見的殤止,只覺心臟難受。 他并非什么每月十五才來見楚卿,怕是日日都見,獨(dú)十五還留宿罷了! 我氣急敗壞疾步走到布簾前,卻又生生停下腳步。 他今日穿著打扮與在傾城坊中不同,明顯花了心思,更襯的那張臉風(fēng)華絕代。 許陌君本以為我要去質(zhì)問殤止,一口心提到了嗓子眼,這會(huì)兒忙拉著我的手進(jìn)了隔壁放置藥材的倉庫。 等會(huì)兒咱們就回坊好不好?他彎下腰平視著我,我眼眶酸澀,更是聽不得他這哄孩子的語氣,淚水啪嗒啪嗒掉下來。 下午的好心情蕩然無存,許陌君手足無措,一邊說著別哭一邊把我抱到懷里。 我鼻腔中滿是中藥的味道,嗚嗚咽咽哭了好一會(huì)兒,聽到外面沐瑾問詢的聲音才回過神來。 東西還在這兒,人都去哪了。 許陌君擦擦我的眼角,柔聲道:先出去吧,別讓你三哥擔(dān)心。 沐瑾見我眼睛濕潤,一看就知道是哭過了,還以為是許陌君做了什么見不得人的事,怒目大罵:你對我家小妹做了什么! 兩人雞飛狗跳說嘴半天,總算將來龍去脈解釋清楚。 小妹,你看不上白家那小子,竟看得上那公子?他口中的那公子是誰再清楚不過,我沉默不語,沐瑾皺眉:那公子確有副好皮囊,可白小子也不差啊! 再說了,那坊里出來的人,哪是可以正經(jīng)過日子的。沐瑾這一句話噎的許陌君臉一綠,他咳兩聲,試圖把話題揭過去:三哥,剛剛楚家小姐找你做什么啊? 誰是你三哥!沐瑾與許陌君沒眼緣,初見就不對付,許陌君被他懟地默默閉嘴,不敢說話了。 楚小姐讓我替她找了幾味補(bǔ)血的藥材,她一向少來醫(yī)館,記不清藥材的位置。 我怏怏點(diǎn)頭,沐瑾見我無精打采,他雖沒有心上人,但也懂情愛之苦,想著法子哄我高興:我見楚小姐和那公子也就寥寥幾面,從未聽師父提起過楚小姐婚嫁之事,定是朋友而已。 他見我無動(dòng)于衷,從錢袋掏出幾錠銀子給我:我聽他們說等會(huì)兒去福悅酒樓赴宴,你若真中意那公子,就過去瞧瞧,如何? 當(dāng)真?我捧著幾錠銀子,內(nèi)心還覺得有些不真實(shí)。 沐瑾拍拍我的肩:你是我小妹,三哥自然為你的幸福打算。 我心中既是感動(dòng)又是欣喜,被沐瑾催促著和許陌君往福悅酒樓而去。 嘁。許陌君見我喜不自勝的模樣,一想到這是為了殤止他就醋意大發(fā),酸溜溜說了一路:小瓊兒一門心思在別人身上,也看不見我陪你逛這逛那。 我知道你對我好。我笑瞇瞇晃了晃他的胳膊撒嬌,就當(dāng)是湊熱鬧嘛。 你可別怪我沒提醒你,福悅酒樓也是陳家的產(chǎn)業(yè),你別忘了上次沫澀的事。 糟了。 上次玄禾微態(tài)度詭異,不知道今天會(huì)不會(huì)也碰上他。 應(yīng)該不會(huì)那么巧吧,他一個(gè)管家,自然只管家中的事。 城中夜市繁華,街道兩旁的小攤又多了些我白日未曾見過的東西,許陌君打聽到今日是陳家小姐的慶生宴,這才在福悅酒樓二樓包了幾間廂房擺酒。 我和許陌君要了二樓雅間,剛好在陳和姝他們對面。 我一眼便看見殤止和楚卿坐在一起動(dòng)作親昵,也不知他們會(huì)不會(huì)瞧見我們。 哎呀,我義兄也來了。許陌君同我窺探著對面,聽他一說我才注意到將劍贈(zèng)我的那位大俠也在場。 有小二上來布菜,我逛吃了一路不怎么餓,許陌君便隨意要了一些。小二擺好點(diǎn)的五樣菜,又贈(zèng)了一小壺酒:今日我家大小姐慶生,特贈(zèng)每桌一壺薔薇露,客官慢用。 替我向你家大小姐道賀。許陌君丟了幾枚銅錢給小二,替我斟了一小杯酒:小瓊兒鮮少飲酒,這薔薇露味道清甜適合女子飲用,要不試試? 我抿了一小口,覺得酒味不重,就多飲了一點(diǎn)。 許是酒精催發(fā)了心中膽意,我直勾勾盯著對面的殤止,一點(diǎn)也不怯了。 祀柸說,楚卿得了一種怪病,每月十五都需要男子的體液緩解身體燥熱。我聲音不大,但許陌君還是聽清了。 你也知道吧?我沒有看他,仍然眼巴巴瞅著對面,你們都知道,就我被蒙在鼓里。 誰不知道你對殤止的心思?他伸手想將窗戶關(guān)上,告訴你惹你傷心干嘛? 我見那弱柳扶風(fēng)的女子同殤止嬉笑,狠狠灌了自己一杯薔薇露。 我要去問清楚他到底什么意思。 誒!許陌君一聽,忙跟在我身后。二樓人來人往,便是我再急也走不了多快,許陌君在心里啐了一口祀柸,只屬他最會(huì)挑撥是非。 未至對面廂房,正好撞上從樓下走上來的玄禾微,我臉一黑,猶豫間便被許陌君趕上了。 玄禾微瞅見我們兩人微一怔愣,很快便把表情掩飾過去假笑道:這不是許公子和沐姑娘嘛,真巧。 短短時(shí)日他就查清了我的身份,我別扭到不行,他看了看身后氣氛熱火朝天的廂房,又見我神色不佳,似乎猜到了什么:沐姑娘上次在陳家找我麻煩,今日連大小姐的慶生宴也想搗亂? 這人生著白畫梨的臉,怎么說話這么可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