堵截
夜晚的幽靜被絢爛的燈光劃開,伊瑪酒店亮如白晝。 悠揚的交響樂,金色的門扉和璀璨的燈光,將這家古老的酒店變成了一座華麗的城堡。 而伏城現(xiàn)在就站在這座城堡的頂層。 他習慣性地單手舉杯,笑容矜貴優(yōu)雅又恰到好處,一如他白襯衫黑外套上流轉(zhuǎn)的金色光線。 不知為何,今晚總是心神不寧。 他低聲吩咐了伏泰兩句,就借口離開人群,當走到樓梯口的時候,腳步已經(jīng)倉促起來了。 就像有一團火在腳底燎動,讓他坐立不安,急切地想要看見一雙沉靜漆黑的眼睛,還在房間里靜靜地望著他。 他大概是瘋了。 Franton。 林母的突然出現(xiàn)阻隔了他的腳步,她像是剛從休息室出來。 蕭亞病了,你該去看看她。林母高聳的眉骨緊皺,看起來就像在訓(xùn)責自家的孩子。 伏城打斷女人的喋喋不休,有些煩躁地點燃一根煙,我覺得她更需要醫(yī)生。 林母極不贊同地看著他,她生的是心病,你昨天不該那么對她說話。還有那個安妮,我早說過,你在結(jié)婚前必須把這件事情考慮清楚 伏城突然不說話了,只定定地看著林母,林家太太不知道為什么,突然心里打了下鼓,一下子消了音。 見此,伏城卻是笑了,我會好好考慮的。 林母昂了下下巴,像是扳回一局的老孔雀。 Franton,你一向是個有分寸的,你該知道你和蕭亞的婚禮有多重要,你的父親也很關(guān)注。 伏城似乎沒聽見她著重強調(diào)的最后一句話,而是微正了領(lǐng)帶,不是說病了嗎? 林母聽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不由微笑。 正當這時。 一聲嬌呼從不遠處傳來。 林母望去,竟是本該臥床的林蕭亞出現(xiàn)在這里,并被一個匆匆而過的服務(wù)生撞了一下。 怎么回事? 林母沉容,她的聲音嚴肅而略帶尖銳,那個低著頭的服務(wù)生似乎被嚇得瑟縮了一下。 伏城看著這場鬧劇,不感興趣地遠遠抽著煙。 我沒事。林蕭亞皺了下眉。 而那個侍應(yīng)生似乎嚇得不輕。 林母還待說什么,那低著頭的服務(wù)生就對兩人彎了下腰,匆匆離開。 伏城看著這女服務(wù)員向出口通道走去,而通道盡頭,站著一個人。 是嚴麗的部下。 伏城愣了一秒。 指尖煙屑紛揚。 突然,像有什么電光火石劈過腦海。 一個可怕的直覺讓他下意識地開口,站住 但他的聲音很快淹沒在鼎沸的人聲里。 伏城看著那個穿著侍應(yīng)生服的纖瘦身影越走越遠,幾乎就要消失在通道盡頭,他的心臟忽然極快地泵出血液,一股像是犯病般的心悸讓他瞳孔急縮。 不準走 伏城忽然暴躁地搡開面前的人群,周圍人驚異地看著他,不自覺地讓開道路。 Franton?被人群擠到一邊的林蕭亞母子詫異。 周遭的聲音如同潮水般退去,伏城像是什么也聽不到。他伸出手,手背青筋迸起,急切地想去抓住那女人的衣角。 就在他即將成功的時候,另一只手橫空出現(xiàn)。 陳宜家只聽得身后一片嘈雜,待轉(zhuǎn)過身,就見菲茨擋在她面前。 順著他的手,陳宜家望見了伏城,而兩個男人仿佛角力般,正在冷冷對視。 一時間,場內(nèi)死寂。 抱歉,先生。 菲茨率先低下頭,他松開了手,卻是不著痕跡地將陳宜家往身后擋了擋。 阿城,你沒事吧?趕來的林蕭亞急忙問。 伏城卻好像沒有聽到,他的臉色是前所未有的難看,視線死死地盯著那個躲在菲茨身后的女人。 就算剛剛只是轉(zhuǎn)頭一瞥,但他早就看清楚了這人是誰! 林蕭亞順著他的目光看去,見是剛剛沖撞了自己的服務(wù)生,剛想開口,就見伏泰帶著安妮急忙趕來。 伏泰在伏城耳邊說了句什么。 伏城目光一轉(zhuǎn),就看見安妮低垂著頭,手腕處還殘有綁縛的痕跡。 他將視線轉(zhuǎn)回,語氣聽不出喜怒,你這樣就想走? 陳宜家仿佛沒聽到一般,反倒是林蕭亞見伏城這么生氣,我沒事阿城,我看她也不是故意的 她話音剛落,陳宜家就邁步出來,對林蕭亞彎了下腰,實在對不起,實在對不起! 女人的聲音誠惶誠恐,似乎下一刻就要落淚,低垂的眼眸像是害怕般地顫動。 周圍很快響起了一片竊竊私語。 雖然對窮人的歧視刻進了這群上流人的骨血,但場面上的&0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