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吻
強吻
夜幕將垂。 幽微火光中,倩影窈窕。 陳宜家坐在探照燈旁,上衣脫了一半,鉗著酒精棉給肩頭的挫傷消毒,幸好急救藥包里的用具齊全,不然傷口感染可不是小事。 稍微處理了下傷口,潦草地扣了幾顆紐扣,她吃著從艇里翻出的壓縮餅干和淡水,走到昏迷的菲茨面前。 不由皺了皺眉。 男人的傷口還在流血,雖然已經(jīng)處理了兩次,但麻煩的是彈片它嵌進了rou里,跟難搞。 她又不是學醫(yī)的,不能貿(mào)然幫人把彈片取出來,誰知道會不會傷到動脈大血崩。 因此陳宜家只能盡量扎緊他的傷口,減緩血流的速度。 我再幫你換一次藥,也算仁至義盡,你要是撐不過去,那我也沒辦法了。 說著,陳宜家放下食物,不曉得為什么,她總覺得處理男人傷口的時候有種輕車熟路的詭異感。 搖了下頭,不再瞎想的陳宜家掀開了蓋在男人身上的保溫衣。 就在這時。 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她。 陳宜家一驚,還沒來得及反應,突然間就天旋地轉(zhuǎn),被男人壓倒在地。 后背猝不及防地撞在地上,她痛得直皺眉,你干 一把漆黑的手槍抵到她頷下。 陳宜家瞬間消音。 男人不知何時睜開了眼睛,他濕冷的短發(fā)像是薄刃般貼著她的前額,藍色瞳孔深沉無光,沒有任何情感,就像無盡幽暗的深海。 只需一下,她的下頷到顱頂就能被打個對穿。 陳宜家一瞬間忘記了反應,甚至都不知道本來奄奄一息的男人是如何在突然間爆發(fā)出這樣的行動力來的。 菲茨?陳宜家艱難地咽了下口水。 不知為何,眼前的這個男人讓她覺得害怕和陌生。 好像自己從不認識菲茨.阿爾瑪昂這個男人。 四目相對時,陳宜家再次開口,放低了語氣,你別緊張,我只是想幫你換藥。 她怕男人還沒清醒,反應過激給她一槍開瓢。 聞言,抵在她下頷的槍口果然動了一下。 陳宜家提到嗓子眼的心還沒放下,那冰冷的槍口倏地滑到了她胸口。 這下陳宜家僵住了。 因為剛才上藥,她的衣服本就松垮,領口處露出微隆的白膩,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她甚至能感受到槍口的冰冷溫度。 而大腿內(nèi)側(cè),有根火熱跳動的玩意正抵著她。 有那么一秒鐘,陳宜家的大腦是停止運轉(zhuǎn)的。 然而就在她反應過來的剎那,帶著怒意的薄紅就浮上了雙頰,教她忘記了自己的處境,下意識推了把壓在自己身上的男人。 然而這突然的抗拒不僅沒能推開男人,反而像是刺激到了他。 菲茨忽然丟開手槍,像野獸一樣拱起脊背,一手摁住陳宜家的肩膀,另一只手將她的下巴用力抬起,陳宜家眼前一黑,嘴唇上就遭到重重的襲擊。 男人強橫地撬開她牙關,攪入舌頭,吻得又深又重,近乎撕咬。 陳宜家很快嘗到了血腥味。 她嗚嗚了兩聲,試圖推開男人。 但男女體格的差異讓對方僅用單腿就壓制了她所有的掙扎,陳宜家用力偏過頭,想要躲避男人的吮吻,這個樣子的菲茨簡直讓人犯怵。 陳宜家不知道事情怎么突然變成了這樣,但男人吻她的力道讓她覺得他幾乎是想將自己生吞活剝。 而且這樣的菲茨著實令人發(fā)寒,現(xiàn)在的他不是她認識的那個人了! 雖然之前男人也是一樣的面無表情,但他冷冰冰的眼神里還是藏著情緒的波動,而眼前這個 陳宜家心里騰起一陣恐慌,下一刻,她的衣領就被人粗暴地扯開,她驚叫了一聲,很快被男人的唇齒堵了回去。 菲茨一邊深吻著她,一邊探手進去肆意揉捏。 男人毫不克制的揉捻力道讓陳宜家疼痛難忍,她拼命推拒,卻被男人扯著腿一把拉回。 感覺到雙腿被蠻橫地分開,陳宜家真的慌了。 再這么下去,她真的會被侵犯的! 你瘋了 陳宜家大力掙扎起來,一只手抵在男人胸口勉力向外推,同時抬起腿狠狠踹了出去。 誰知男人早有準備,一把握住了她纖細的小腿。 卻不曾想,就是這一瞬間,陳宜家趁男人的注意力集中在下半身的防衛(wèi),冷不丁打了個滾,一骨碌撿到了剛被他扔在一邊的手槍。 別動! 陳宜家猛地把槍懟到男人額前,激動之下,嗓音剌出一絲尖銳。 她胸口急促起伏著,眼角泛出紅色。 不準動,你要是再碰我,我就開槍 她聲音嘶啞。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么久,壓在她身上的男人才有了動作。 他用力地捂住頭,呼吸急促,似乎在承受什么巨大的痛苦,青筋隱露的手甚至顫抖了起來。 陳宜家見男人反應極其異常,聲音也抖了起來,喂,你 她的聲音似乎驚醒了正在壓抑著什么的菲茨,他蔚藍的眼睛從細碎的黑發(fā)后露出,像是倉促像是狼狽般看了陳宜家一眼。 陳宜家還沒反應過來,男人突然匆匆起身,轉(zhuǎn)瞬消失。 嗶剝 燃燒的木料發(fā)出聲響。 陳宜家手里的槍驀地一松。 她像是脫力般往后坐倒,望著星光細碎的天空,慢慢放下了握槍的手。 * 不知道過了多久。 陳宜家從夢里驚醒,身上的保溫衣隨之落下。 海浪的拍打聲清晰地傳進耳朵,她一骨碌爬了起來,晨曦的光芒從遙遠的海面投射過來。 陳宜家愣愣地抓起保溫衣,這是 她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木架早已燃盡,頭上正燃出灰色的煙,只有腳旁的探照燈透出虛弱的光。 一串干涸的血跡在地上蜿蜒出去,看來有人回來過。 陳宜家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能茫然地收拾了下東西。 菲茨昨晚的異常與突然的失蹤像是陰霾一樣蒙在她眼前。 他那個樣子簡直就像毒癮發(fā)作一樣可怕,他遭遇了什么,又是什么刺激了他 陳宜家坐在原地空想了一會兒。 算了,管他呢。 她搖搖頭,眼下還是先找到出路再說。 陳宜家發(fā)現(xiàn)救生艇上的東西還是很齊全的,除了一些求救的火焰信號和哨笛,三人份的干糧和兩公斤的淡水都能保證她短期內(nèi)不會被餓死。 昨晚漂流到這里沒注意,現(xiàn)在在白日里一看,她此刻身處的巖石灘原來是座環(huán)抱式的海港,背面十幾米外全是高大的熱帶樹木。 按照之前船只航行的速度,她現(xiàn)在應該已經(jīng)進入阿爾及利亞境內(nèi)了,就是不知道具體方位。 陳宜家在原地躊躇了一會兒,坐以待斃不是她的性格。 隨便吃了點東西后,她帶了些分裝,決定先去附近探探路,如果她已經(jīng)入境,說不定走走就能遇到人。 好在這片巖石灘不大,陳宜家走了一刻鐘就出了海灘,生長著苦澀樹木的高地椰風陣陣,她爬到肌rou泛酸才停下腳步。 突然間,陳宜家發(fā)現(xiàn)層疊的林木后似乎蜿蜒著一條路。 是公路! 她不禁展顏一笑,有公路說明這里不是荒無人煙的地方!只是她目測了下距離,自己帶的食物可能支撐不了她走過去。 于是陳宜家當機立斷,花了半小時返回之前的巖石灘,準備將所有的物資打包。 還沒走到昨晚休息的地方,她忽然聞到一陣食物的香味。 看著不遠處架在火堆上的不銹鋼杯,陳宜家下意識地把槍抓在手里。 咔嚓 木枝踩斷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她驀地轉(zhuǎ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