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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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跟我有關(guān)系嗎?孟晚彎腰收拾茶幾上的雜志,似乎毫不在意。 陸湛耍無賴,怎么跟你沒關(guān)系,你可是我女人。 孟晚放下手中的雜志,轉(zhuǎn)身看向他,他的眼,也對著她,仿佛無懼她的一切審訊。 我是你的女人?那你是我的男人嗎? 但她不要審訊,她要審判,她要疑罪從有。 她猛然將手中的雜志砸到地上,她強裝了這么久的情緒穩(wěn)定,奔潰也就在這一瞬,被他的一句話,激起了所有的怒火。 陸湛你是不是覺得我缺了你不行?你是不是覺得我再也無法找到比你條件更好的男人,所以你這樣來反復(fù)試探我,所以你總是下意識覺得我愿意為你妥協(xié)?在你眼中,我就是這么賤是嗎? 孟晚的最后一句幾乎是嘶吼出來,眼眶生熱,下一瞬便是guntang的熱淚在臉頰滑落,要是我想找男朋友,一個月不重樣都可以。我要結(jié)婚,下個月就能找到對象去領(lǐng)證,我他媽的沒必要為你在這耗著。 你敢?陸湛縱然知道她這是氣話,他卻沒收住這句。 他無法想象,他們有一天徹底分離,她也會有別的男人,她會結(jié)婚,會相夫教子,這一切都不是與他。她也許會愛上那個男人,興許愛得更深,深到將他遺忘,他只能成為她生命里的黯淡的過錯,是她避之不及的錯誤。 這不是扯淡是什么? 孟晚紅著眼,瞪著他,我為什么不敢?你不要用訓(xùn)下屬的態(tài)度來對我! 陸湛冷靜下來,他不能被孟晚氣走,他跟女人吵架的所有經(jīng)驗都來自于與孟晚,得到的寶貴教訓(xùn)就是,別進入她的邏輯。 孟晚大學(xué)雖然讀的是CS,但她還拉著陸湛去旁聽數(shù)學(xué)系的課,在數(shù)學(xué)分析、高等代數(shù)、復(fù)變函數(shù)論、實變函數(shù)論、拓?fù)鋵W(xué)、泛函分析等的訓(xùn)練下,她邏輯性能不強嗎? 順著她的邏輯走,只會被她繞死,進入被動的局面,被她吊打。 要想不被吊打,那就先主動下跪,他解釋,我錯了,我態(tài)度不好。但我沒有訓(xùn)你,我正在被你訓(xùn)好嗎? 你能不能別跟我嬉皮笑臉?孟晚一臉嚴(yán)肅,她最討厭他這種四兩撥千金的糊弄態(tài)度。 呦,當(dāng)了領(lǐng)導(dǎo)后變得這么兇了?陸湛不識相,還在調(diào)侃著孟晚,別生氣了,女性生氣會容易乳腺增生的。 孟晚被他帶偏,還順著他的視線看向了自己的胸,心想著好久沒有自查下了。 陸湛剛想伸開雙臂抱著她和好時,就被她給推開,你別碰我。 這句話太過刺耳,他的好脾氣也沒了,我不碰你誰能碰你? 他不顧她的掙扎,雙臂毫不費力地就舉起她,將她抱入懷中,她的針織裙在他裸著的手臂上不停地摩擦,她捏起拳頭狠狠地捶著他。 陸湛任由她對他的拳打腳踢,只是輕輕拍打著她的背,承受著她的怒意,安撫著她深藏在憤怒背后的不安。 當(dāng)憤怒宣泄過后,是無盡的無解。在這不屬于她的懷抱中,她卻依舊感到踏實的滋味。 一番折騰,孟晚掛在他身上沒了力氣,沙啞著嗓音,你放我下來。 陸湛將她抱放在沙發(fā)上,去給她倒了一杯溫水,又回來一口口地喂她。她渴了,貪婪地喝著他手中的水,喝得太急,水滴從唇角流下,他另一只手抹去了她嘴角的水珠。 我們都冷靜一下,我?guī)愠鋈マD(zhuǎn)轉(zhuǎn)好不好。他揉著她的頭,陪我散個步,可以嗎? 孟晚看著他帶著渴望的眼神,他極少這么求她,竟一時心軟了。 陸湛見她不拒絕,他忍不住湊上去想親她,孟晚還是偏過了頭,說不要這樣。 吊頂燈的剪影落在她濕漉漉的睫毛上,一張掛著清淚的臉更顯得楚楚動人,心疼過后,是他無盡的占有欲,他想將她壓在沙發(fā)上欺負(fù),想她的身心這輩子也只能容納他一個人。 他停下動作,卻只是偏向了她的脖頸,吮吸著她嬌嫩的脖頸,只一下,她皮膚薄,便留下了紅痕。 在她抗議前,陸湛起身去衣帽間,找了件她的黑色大衣,看到他的衣物位置照常放著時,他拿著她大衣的手僵住。 她愛他,她想他留下,她卻不會主動說出口。 他又拿了條圍巾,走出去將大衣遞給孟晚,穿上衣服。 你要帶我去哪?孟晚情緒低沉,提不起精神。 陸湛又拿過衣服,抓著她的右手套進袖子,再將她提得站起來,將另半邊衣服穿好。 他手笨,胡亂將圍巾套在她的脖子上,被她嫌棄地拿了下來,重新系好。 他看著她皺著眉頭嫌棄他的那副模樣,笑了,牽起她的手,我們走。 孟晚甩開了他的手,自顧自地出了門,按了電梯,留下陸湛在后面關(guān)燈關(guān)門。 進了電梯,陸湛按了B1,原來他是要開車帶她出門。 他還是那輛車,孟晚上車了便下意識地從儲物柜里掏出了充電線,給電量岌岌可危地手機充上電。 陸湛特愛開車,大學(xué)時兩人談戀愛,他都弄來一部車,假期帶著她開個幾百公里搞自駕游。第一次跟他出行時,到了目的地,他打開后備箱,里面有個平平無奇的運動包。孟晚打開一看,嚇了一跳,他放了幾萬塊錢在里面。 孟晚當(dāng)時問你帶這么多錢在身上干嘛,不有銀行卡嗎。陸湛來了句,出遠(yuǎn)門我不帶點現(xiàn)金心里不踏實。孟晚心想,這么多錢放后備箱,不是更不踏實嗎? 陸湛走的這條道車流量小,剛剛他差點和另一道上飛速而來的SUV干上,幸虧他和那車司機都反應(yīng)神速,開車緊急情況時幾乎全靠本能感覺,他倆各自反方向打了一下放下,互相避開了。他車速很快,這種時速手只輕輕一抖,實際方向偏離就很大了。 孟晚在車上,不是他一個人,陸湛嚇了一跳。他速度慢了下來,瞥了孟晚一眼,她竟沒發(fā)現(xiàn)剛剛的小插曲。也是,這種插曲速度慢到讓人發(fā)現(xiàn)的程度時,那就肯定要撞上去了。 你還記得我們?nèi)シ姨m那次不?陸湛突然開口。 怎么了?孟晚不知他要說什么。 當(dāng)時我們是冬天去的吧,下著鵝毛大雪,公路上的積雪很厚,還是雙向的單車道普通公路,我開到五十就膽戰(zhàn)心驚了,結(jié)果旁邊的車七八十都是常態(tài)。 孟晚想起了那次旅行,他那時沒結(jié)婚。那天雪很大,冰天雪地的世界里,他們在溫暖的車廂內(nèi),談著極為浪漫的戀愛,若不是有過往的車輛,簡直像在私奔。那么難走的路,他被旁邊的車帶的越開越快時,她吼了他,你開慢點,我還要跟你結(jié)婚呢。 我以為,那次你帶我去看極光,是要向我求婚。孟晚自嘲地說。 她不愿聽陸湛的回復(fù),更不想接受他的沉默,她伸手打開了音樂。 他握著方向盤的指節(jié)泛白,剛想說些什么時,音樂聲在幽閉的車廂內(nèi)傾瀉而出。 空靈的女聲如流水拂動,攝取了你的靈魂,只是輕聲吟唱,聲音干凈純粹到讓人有落淚的沖動。 空靈無物到極致時,一股悲愴應(yīng)運而生。 被拉入地獄,入天國前,是否先要去地獄歷練番?雷打轟鳴的雨聲背景,是不是上帝在行天道? 可哪有上帝?沒有人是你的救世主。 這首曲子,他倆曾一起聽過很多遍。大學(xué)時陸湛還笑稱以后要搞套百來萬的音響專門用來聽這首曲。 畢竟玩音響耗的就是銀子,某互聯(lián)網(wǎng)大佬家一套音響沒一千萬都拿不下來,百來萬的只是入門級別。 現(xiàn)在卻不是錢的問題了,是他們都沒了那份閑心。 從沒有一次,兩人心境如現(xiàn)在這樣被這首曲子感染的心中無限悲涼。陸湛不悅地切了下一首,他不想讓孟晚的情緒再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