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迷醉（1）

    七月中旬的時候，陸西沉捂著肚子跑到了喬菲獨(dú)住的頂樓公寓。

    怎么了，阿沉？喬菲拍著她的后背，關(guān)切的遞來一杯熱水，來，喝口水。

    喬喬，年輕男人是不是都是精力旺盛的？

    喬菲一臉古怪的看著她，哭笑不得：你不會

    你打住，你告訴我，是不是？你哥哥那個時候也這樣嗎？

    和弟弟zuoai是舒服，可是她本來以為自己是榨汁的那個，沒想到半個月下來，自己才是被榨的。

    陸西沉幾乎每天晚上都會拉著弟弟zuoai，他也配合的讓她抽搐著高潮為止。今天她有點(diǎn)受不了，高潮以后小肚子被cao的一抽一抽的，好像需要緩一緩。

    她拉不下臉說自己被cao成這樣，她哄不走他，于是自己就找了個借口出來了。

    喬菲摸著下巴，一臉嚴(yán)肅，理論上，是的。但是我哥是個例外。，她調(diào)笑著道：你們年輕人，精力省著點(diǎn)用啊。

    喬菲走到酒柜邊上，拿下一瓶Petrus，輕巧的起開了瓶塞。

    暗紅的液體如綢帶滑入酒杯，流動的波紋像是濃妝艷抹的性感女人在迷霧中窈窕起舞，散發(fā)的馥郁香甜直撲鼻腔。

    我最近得到了點(diǎn)好東西，來嘗嘗。

    喬喬，我肚子疼。

    該，記住這個疼，要懂節(jié)制，知道嗎？雖然說這話，她還是放下酒杯，讓陸西沉斜靠在自己懷里，替她揉了揉小肚子，還疼嗎？

    好一點(diǎn)了。她哭喪著臉，一把抱住喬菲的脖子，喬喬，我就知道你最疼我了。

    好啦，來嘗嘗吧。她抿了一口，醇香絲滑的冰涼液體在舌尖暈染出一種最接近自然本真的味道。

    嘖，這個好東西，不多得啊，喬喬。

    是咯。喬菲裹了裹身上的衣服，玻璃高腳杯碰撞出鐘磬般綿長渾厚的聲音，且嘗且珍惜。

    陸西沉眼中流嵐輾轉(zhuǎn)。

    你知道我來找你，很多時候為了買醉。她搖晃著杯中的液體，在水晶吊燈下，如紅寶石般晶瑩。

    那你可不準(zhǔn)嚯嚯我的好東西，況且你的酒量，這個，很難吧？

    走吧，找家清吧，我請客。

    你來的早不如來的巧，我最近找到一款白酒，應(yīng)該很適合我們。

    喬喬像是在給我推銷東西。她笑，走到了落地窗前，看著腳下的熒熒燈火，自己像是踩在云端，好像隨時都會陷落。

    那你就看看我這個金牌推銷員，合不合格咯。

    一紅一白兩朵玫瑰，曲著膝蓋側(cè)坐在露天陽臺的地面上。七月中旬的晚風(fēng)已經(jīng)帶著點(diǎn)火炕的味道了。

    這里是江城地段最好的住宅區(qū)之一。從樓頂望下去，幾乎整個江城盡收眼底，燈紅酒綠像銀河似的高架橋懸在空中盤成數(shù)個大小不同的半圓。

    好看嗎，阿沉？她替她們斟滿面前的酒杯，這個酒烈，你肚子不舒服，適可而止，不然就少喝一點(diǎn)。

    透明的白酒杯，澄清的液體，映著背后的燈紅酒綠散發(fā)著迷幻的色彩。陸西沉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辛辣的液體灼燒過食管，又在胃里發(fā)燙。

    怎么突然又想喝酒了？最近不是很好嗎。

    沒什么，主要是想你了。

    他們碰杯，然后又是一小杯酒下肚，連吹到臉上的晚風(fēng)都變得清涼。陸西沉起身趴在桅桿上，目視著遠(yuǎn)方藍(lán)黑色深不可測的大海，只有一座明黃的信號燈塔眨巴著眼睛。她的聲音隨著風(fēng)的忸怩而變的歪斜起來，喬喬，和我說說你之前的事情。

    她偏著頭仰視手中盛了半杯酒的玻璃杯，不甚在意道：我不是都和你說了，還有什么事情呀。

    不，你有所保留。很多事情你只說了一半。

    他們想毀了我，我毀了他們。就是這么簡單。

    毀？陸西沉轉(zhuǎn)過身，不解的看著她。

    是的。

    哪一種毀。

    沒有回頭路可以走的那種。她搖晃著酒杯中的液體，眼神漸入清冽，就和我之前和你說的一樣。

    你哥哥對你好嗎？

    好？她嗤笑，工具人罷了，好不好什么的重要嗎。

    白手起家，注定要沾滿血污。

    陸西沉眼中飄忽過一縷迷茫，只是工具人嗎？

    工具使用久了不也是會有感情的？

    喬菲錯愕，不可置信的看著陸西沉，不禁質(zhì)問道：對于工具，為什么要有感情？有用就用，沒用就扔掉，對于一個失去利用價值的工具仍然懷有惻隱之心，是對自己的殘忍。

    陸西沉指尖緊緊捏著的酒杯中，液體搖顫，是這樣的嗎。是這樣的吧。

    我跟你說，女人想要成就大事。喬菲點(diǎn)了點(diǎn)腦門，這里，給清醒，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不能要什么，做清楚取舍。

    千萬不要被絆腳石毀了大事兒她的聲音，被遠(yuǎn)方汽車的鳴笛蓋住。

    喬菲說完這話，才意識到陸西沉話語里的不對勁，結(jié)結(jié)巴巴的問道：你你不會

    不會。她斬釘截鐵。

    她意識不到自己的落寞，將酒杯放在透明的茶幾上，她莞爾，語氣是難得的溫柔，說的對，喬喬，想要做什么事兒，總給犧牲點(diǎn)什么吧。

    喬菲神色復(fù)雜，七彩霓虹燈下，她看著陸西沉逆光而立，好像漸行漸遠(yuǎn)，她起身走到陸西沉身邊，握住她的手：只要不殺人放火，怎么樣都好。

    其實(shí)，如果你想，憑我現(xiàn)在手中的資本，稍微買通一下上頭的關(guān)系，是可以讓陸家元?dú)獯髠?。你不一定非要和我一樣，不是嗎?/br>
    我總不能什么事情都靠你，況且我的那種痛苦，他們也應(yīng)該去嘗一嘗的。不說了，喬喬。喝酒，來。陸西沉捏了捏她的臉，盤腿坐回茶幾前，一杯杯的酒往肚子里灌。

    別急，這種酒，后勁大。你慢慢的細(xì)品，里頭的味道，嘖嘖可不一般呢。

    我曉得。說話間，她眼神已開始變得渙散，眼前清晰的燈帶變成了一塊塊模糊的色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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