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爬山

    蕭心沒有注意到，他闔著眼，沉浸在對身下心念的姑娘的品嘗中，直到女孩子細(xì)密的哭聲隱隱傳來，他才瞬間驚醒，眼見得那個(gè)小姑娘落下淚珠，委屈地看著自己，他感覺一桶冰水澆了上來：小眉，怎么了？蕭心嚇了一跳，連忙摸了摸她的臉關(guān)切地問。

    眉間忽然在他手臂上狠狠咬了一口，噙著淚推開他，翻個(gè)身子默默啜泣。

    蕭心所有的綺思都在一瞬間煙消云散，他顧不得手臂上的牙印和滲出的鮮血，趕緊湊過去，眉間已經(jīng)裹上被子閉著眼睛，可是淚珠還是止不住地往下落。小眉，生氣了嗎？對不起，是我該死，是我該死！蕭心探過手給她擦拭眼淚，可她真的好愛哭，眼淚怎么擦也擦不完。他心里著急、自責(zé)，剛才一時(shí)沖動(dòng)，一定是嚇到她了。你要怎樣才消氣？打我？或者繼續(xù)咬我，都可以的！蕭心不停在她耳畔說。

    眉間心里七上八下的，羞惱多于害怕，不敢正視他。她的小姐妹都說和她們包養(yǎng)的小白臉親熱是一件很舒服的事情，可是她卻覺得有點(diǎn)可怕。剛才蕭心一直像頭狼啃咬著自己的唇瓣，又疼又癢，那種感覺，真的讓她發(fā)慌。

    蕭心眼見眉間還是不搭理自己，最后也只好默默躺回原位，他穿上衣服小心翼翼地說：那你現(xiàn)在要睡覺嗎？我關(guān)上燈？

    眉間還是不說話。

    蕭心嘆了口氣，坐起身，抱著枕頭和被子想要去地板上打地鋪，沒想到眉間忽然翻過身氣鼓鼓地瞪著他說：你要去哪兒？

    我睡地上，我知道你不想看到我。蕭心揚(yáng)起唇角，回眸看著她，她終于肯理自己了。

    別、別睡地上她蜷縮在被子里，眼睛還有些紅彤彤得，聲音很軟，我害怕那張鬼臉會(huì)來找我！

    蕭心心里很高興，但是面上不敢表示，只得試探著問：那你還讓我在床上睡？你不生氣了？

    生氣但是也害怕眉間咕噥著，想了想，沒好氣地說，鬼臉比你可怕。

    蕭心笑了笑，重新上床：那我關(guān)燈了？

    嗯。

    屋里變得黑暗，蕭心身旁悉悉索索得，小姑娘還是又靠了過來，手還不老實(shí)地來到蕭心被子里，勾住他的食指。

    蕭心心里濕漉漉得，覺得仿佛踩在云端，軟乎乎如棉花糖：不生氣了？

    眉間不說話，只是勾著他的食指晃來晃去。

    蕭心想，自己應(yīng)該感謝那部恐怖片，否則眉間一定要和他冷戰(zhàn)很久。睡吧，有我在，不用害怕了。

    你就是大色鬼！眉間另一只手在他手臂上又掐了一下，卻不料正好掐到她之前咬的那個(gè)傷口。蕭心哎呦一聲，眉間怔了怔連忙著急地問：怎么了？我沒有很用力啊。

    你掐到剛才你咬的地方了。

    眉間啊了一聲，想要開燈看看他的傷口，蕭心卻攔住她：沒事，明天就好了。

    眉間想了會(huì)兒，語氣輕飄飄得，充滿歉意：好像，你身上都是我留下的傷口。掐的、咬的，還有之前拿包包打的。

    是嘛，不記得了。蕭心笑道，睡吧，明天還得早起上學(xué)。

    她嗯了一聲，又往前挪了挪，靠得更近一些，蕭心像是一個(gè)小火爐，真得很暖，睡著睡著，她整個(gè)人就落到了蕭心懷里。蕭心小心翼翼地?cái)堉鴳阎械男」媚?，心滿意足。

    金秋十月，黃金周到來。

    蕭心和室友相約一起去爬山，眉間知道后也要一起去，蕭心自然答應(yīng)。他的室友們還記得那個(gè)甜美的小女孩兒，她依舊是怯生生得，總是跟在蕭心身后，別人和她說話，她就找蕭心。蕭心很喜歡這個(gè)時(shí)候依賴自己的眉間，她在外頭怕生，在家里卻總是騎在自己脖子上，其實(shí)也很好玩。想到此，便抬起手捏了捏眉間的耳垂：累嗎？

    眉間走得慢，蕭心一直跟在她身后，和大部隊(duì)已經(jīng)隔開一定距離。眉間此時(shí)正坐在石凳上捶著自己的雙腿，額角都是汗珠：當(dāng)然累了，但是不能半途而廢！小姑娘拍著胸脯，小臉已經(jīng)曬得紅紅的，但依舊精神抖擻地和他說。

    蕭心，你這光顧著自己的女朋友，手里的水都來不及喝了。室友經(jīng)過兩人面前，調(diào)侃地留下一句。

    蕭心面上有些熱，低著頭喝了點(diǎn)水，又對眉間說：還要不要喝水？

    我要果汁！眉間從他碩大的背包里掏出一瓶。女孩子帶了很多吃的喝的玩的，都放在蕭心的背包里，他本來只帶水就可以了，為了眉間特意換了一個(gè)超大登山包，一路上壓得直不起腰?，F(xiàn)在坐在樹下才意識(shí)到自己的T恤衫已經(jīng)徹底汗?jié)窳?，黏在背后，蕭心有點(diǎn)心疼，這可是小眉買給自己的，可不能穿壞了。

    你干嘛呢？眉間看著蕭心的舉動(dòng)。

    蕭心扯了扯身上的T恤衫有些不好意思：衣服都汗?jié)窳?，我怕皺皺巴巴得，回去也不好洗。想著干脆脫下來算了?/br>
    一件T恤衫罷了，有什么啊，回去扔了就是了。眉間不以為然，揪了揪蕭心的衣服，肩部位置很是肥大，而且這件衣服也不合身，不知道你干嘛天天動(dòng)不動(dòng)就拿出來穿上。

    蕭心卻低頭十分珍惜地看著那件T恤衫，喃喃說：是你買給我的，我很喜歡。

    沒事，我可以再給你買，你是我的男寵嘛。眉間抬起手俏皮地在蕭心臉上捏了幾下。

    蕭心安靜地任憑她在自己臉上摧殘，眼底如深潭一般蘊(yùn)含著密密實(shí)實(shí)的歡喜：還累嗎？上午太陽還有些毒，眉間雖然擦了防曬霜，但還是一路抱怨這大太陽曬得難受。

    好點(diǎn)了，可是還是感覺不愿走。眉間憧憬地仰望著山頂巍峨，還要好久呢，這才半山腰。等我爬上去會(huì)不會(huì)都晚上了？

    咱們可以看日出。沒事。蕭心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要不我背著你？

    太陡了，容易摔倒的。

    沒關(guān)系，我背著你慢慢走。蕭心說完就要蹲下，可是眉間扯住他的手安靜地說：還是算了，我可以的。你還要背著登山包，別麻煩了。她默了默，有點(diǎn)難為情：我要是不跟來，你肯定就能跟上你的同學(xué)，早早就到山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