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我...我成年了。"

    第三章

    嬌嬌長得好看，文人課本上說的那些風(fēng)花雪月，形容女性如何如何，都能對應(yīng)著嬌嬌。

    年少沖動期還沒過去，交的女朋友黃兩個，為什么？

    雖是嬌嬌從中作梗也有部分原因，但大多數(shù)是她們受不了自己心中地位不如一個meimei。

    meimei摔跤了，今晚約會取消，meimei吃不下飯，得給她開開胃，再加上課業(yè)繁重，和學(xué)生會一大堆的事需要處理，情侶時光被壓榨的所剩無幾。

    女友席位形同虛設(shè)，反倒是個累贅。

    但meimei始終是meimei，這輩子都分不開的一個角色。

    顧子明上了大學(xué)，得出國留學(xué)，暢游在知識的海洋中就是這個代價(jià)，暢游得可遠(yuǎn)了，暢出國了。

    那時候顧嬌嬌初二，14歲年紀(jì)，穿著校服成天到處跑，笑起來像個憨憨，說話倒是沒聽出腦子哪兒有問題，也不知好了沒，真傻假傻傻傻分不清。

    顧子明走的那晚，沒告訴嬌嬌。全家人都瞞著，因?yàn)閶蓩呻x不開哥哥，怕她哭鬧。

    落地波士頓，他解放且自由，屬于自己的私人時光真正的到來了。

    meimei有個日記本，其中一行寫了一小段話。

    我很納悶，是我有問題還是這個世界有問題。

    在家人的寵愛下，嬌嬌成為了普信女，她覺得，她沒毛病。

    女孩子青春期，指不定要干出點(diǎn)什么大事來，就在所有人屏息凝神等嬌氣的小丫頭撒火時，她卻放了個悶屁啞炮，一聲都不響。

    顧子明跟顧太太通電話，問嬌嬌，是不是哭了是不是再鬧。

    人家可沒有，人好得很，埋頭讀書，還偷著摸著，交了個小男朋友，校園早戀懂不懂啊，小手牽小手，勾勾手指頭。

    什么時候步入正軌的呢，或許是上飛機(jī)的那一刻。

    分離使人頭腦清醒，這里面不一定包括顧子明，但百分百包括顧嬌嬌。

    大學(xué)四年，趕上疫情，金融系比其他系壓力更重，回國屈指可數(shù)，就三次。一次是嬌嬌十六歲過生日，一次是十八歲過生日，還有一次，是她跟男朋友鬧分手，她跳著腳要跳黃河長江，把顧子明給鬧回來了。

    那是他第一次沖嬌嬌發(fā)火，說meimei腦子里裝的啥玩意，大便嗎？

    你好歹說她腦子里裝的是甜甜圈人家都不至于這么生氣。

    meimei一生氣，反而笑了，人家笑著笑著回了句。

    那你，幫幫我嘛。

    幫我把大便擠出去，幫我重新塞滿哥哥。

    為了meimei，顧子明決定回國繼續(xù)深造，他得讓她擺脫戀愛腦，知道不已男人為世界中心轉(zhuǎn)悠的女人才是新一代女強(qiáng)人。

    而顧大老板為了好好培養(yǎng)這個兒子，啟動資金可是一分錢沒拿。這可苦了小少爺，租一40多平米金裝LOFT，帶著meimei，一方面繼續(xù)實(shí)習(xí)，還不忘繼續(xù)讀書考試。

    顧嬌嬌一大清早拎著行李箱乘地鐵過去了，因?yàn)檎也坏叫^(qū)門禁卡，等了半天顧子明才下來接她。

    十八歲的meimei頂著大太陽，額角細(xì)汗，穿了一雙很清涼的小高跟、

    鞋面鑲了幾顆假鉆，閃閃發(fā)亮。

    我肩膀痛，這個太重了。

    她把行李箱一扔，顧子明很自然接過，連頭都不回。

    怎么不叫媽送你。

    我不想讓她知道住哪兒嘛。

    想想也對，顧太太不知道最好，清閑。

    兩人一個在前邊走，一個后邊跟，電梯層數(shù)26樓，開門那一刻，他輕飄飄說了句。

    衣服不好看。

    嗯？

    純欲風(fēng)啊這。

    懂不懂啊。

    她問，但哥哥卻不回，低頭拿鑰匙開門，大手一轉(zhuǎn)，拖著行李箱往里走。

    他當(dāng)然不懂什么純欲風(fēng)，但就這肩膀肋著的細(xì)繩子，不用扯，輕輕一拉就斷了。

    房子還不錯，寸土寸金的二環(huán)內(nèi)，能租上這種已經(jīng)夠像樣了，雖說和家里沒得比。她東轉(zhuǎn)西轉(zhuǎn)，打開冰箱瞅了瞅，里面全是水，礦泉水和啤酒，除此之外，沒別的。

    顧嬌嬌拿起一瓶冰啤往沙發(fā)上一座，開了就喝。冰冰涼涼氣泡還沒順著喉嚨咽下去，就被哥哥一把奪過，

    喝什么你？

    "...我...我成年了。"

    "半年前，你忘了嗎，拿來。"

    她嚷嚷著渴死了，伸手去夠。顧子明皺著眉，轉(zhuǎn)身從冰箱里拿了瓶礦泉水給她換上。

    想吃冰淇淋。

    今天沒空，明天買。

    不嘛...

    她撒嬌，顧子明有事情，等會還要跟公司那邊核對資料，直接就在客廳旁的小酒吧臺開電腦了。

    金融系高材生畢業(yè)就是不一樣，筆記本鏡頭也就巴掌左右大小，在他聊公事到忘我的地步時，meimei穿著拖鞋下樓去了趟超市。

    會議進(jìn)行二十多分鐘，顧子明去樓上臥室找另一份資料，剛拿到手，就聽著拖鞋吧嗒吧嗒踩進(jìn)來了。

    往他電腦前一坐，手里拿著臟臟杯，天氣熱得這才剛上樓已經(jīng)半化開了，她捏著小勺子攪了攪。

    哥哥沒來，我給你們唱首歌吧要不。

    "沒畢業(yè)嘛，讀書這方面我不是很在行。"

    "這個啾啾嗎？"

    衣服胸口上別著的，她揪著自己裝飾小鴿子，就說要送給人家，問人家要地址。

    這邊自來熟還沒夠，顧子明兩三步跨下樓來，扯著meimei胳膊拽。

    顧嬌嬌，邊去。

    不要嘛..

    你要的，邊上去吃，

    他把meimei趕走，那邊同事笑開了，耳機(jī)帶上，就聽對方問這是不是他meimei。

    行啊，你妹可以啊，挺不含蓄挺愛聊的。

    他沒回話，扣了扣桌面上的資料，會議繼續(xù)。

    那個時候顧子明不知道，論顧嬌嬌的話來講，他是待宰的羔羊。

    有種人天生自帶惡趣味。

    喜歡羊心甘情愿被宰，最好是羊羊自己拿著刀跪地求著對方給自己多來上幾刀。

    這種rou吃起來，才是真正最美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