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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鼓足勇氣說出壓在自己心里的恐懼后,魏然不敢置信,莫陽竟然是這樣的反應。 殺人?殺誰了?莫陽一臉的漫不經(jīng)心,就你那點膽子。 魏然漲紅了臉,急著想解釋,被莫陽制止,行了,別在這里講故事了。 她瞄了一眼隔壁桌試圖望過來的眼睛,丟人現(xiàn)眼的。跟我走。 從小時候起,魏然就一直把莫陽當成他的老大,莫陽說什么,他就聽什么,莫陽做什么,他就跟著做。 事實證明,對于他這樣腦袋不太靈活的笨蛋來說,跟著莫陽,是最便捷的方法。 就像那個時候~ 魏然的眼神暗了暗,如果不是莫陽,可能他的人生,早就停留在那個時候了。 在前臺結了賬,莫陽領著魏然去了旁邊的便利店,買了幾罐啤酒,幾袋薯片,還有一包煙。 她拎著塑料口袋,走在前面,袋子偶爾會被她甩起,動作是那么輕松愜意。 在她的帶動下,魏然似乎忘記了之前的恐懼和慌亂,一心一意注視著前邊的身影,隨著她的步伐往前走著。 不知不覺,兩人走到了一處偏僻的角落。 莫陽站立住,把口袋往地上一放,左右看了一眼,突然欺身上前,把魏然按在了樹身上,掐住他的脖子。 說吧,這個時候,剛才的輕松愜意一掃而空,好像完全是魏然的錯覺。莫陽的眼神變得冰冷,你又干了什么蠢事? 魏然的崩潰,沒有超出她預計的時間。 當她松開手以后,魏然滑到了地上,雙手抱住頭,我不想的~可是他們逼我,他們說我必須去做,不然就會~ 他抬頭,看了一眼莫陽。 那個眼神,和十年前的魏然,重合在一起。 原來十年的光陰過去,她仍然是他最不能觸碰的軟肋。 脆弱到別人一提起她,就能把他握在掌心里,肆意玩弄。 雖然有時候他的愚鈍讓她厭惡,但不可否認,這是世上最在乎她的人。 莫陽的眼神慢慢回復了溫度,她走到他面前,蹲下來,從外抱住他的肩,魏然,告訴我,你殺了誰。 宋博然。 鄧黎。 在外住了幾天酒店,鄧黎以為霍文東不會堅持下去,畢竟那是個相當優(yōu)質的男人,身邊并不缺乏追求者。 再說她這段時間的心態(tài),并不適合和教授討論他們感情的走向。 結果一下車,她聽到了霍文東的聲音。 教授幾步走到她面前,身上的襯衫,難得出現(xiàn)了一些皺褶。 看上去像是連續(xù)幾個通宵后的紊亂。 作為佐證,霍文東的臉上冒出了幾茬短短的胡須,不過顏值過硬,無損于、甚至增加了他的魅力。 頂著這樣一張很難容易俘獲女性的浪子的臉,教授并沒有說出任何情話,對不起。 直截了當?shù)娜齻€字,沉甸甸砸在鄧黎的心上。 砸得鄧黎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只能苦笑回應,沒什么好對不起的。 語氣極其疲倦,沒有別的事,我想先回去休息了。 其實根本睡不著,明明眼皮沉重到了極點,但是一旦合上雙眼,無數(shù)的思緒盤旋在腦海里,大腦皮層一刻都停不下來。 睡不著,也只想躺著。 因為不躺著,鄧黎認為自己沒有再多余的力氣,用來支撐其他的行為。 如今的她,頹廢到連吃飯都嫌累。 再說了,霍文東有什么錯? 事情的起因,是她鄧黎。 繞過固執(zhí)站在面前的教授,鄧黎走出幾步,胳膊被抓住了。 霍文東仔細查看了她的臉色,并沒有繼續(xù)那個雙方都不想觸及的話題,那我陪你。 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鄧黎發(fā)現(xiàn)自己連一個簡單的選擇都做不出來。 兩人進了屋子里,面對迎上來的大嬸,霍教授搖頭,你先回房間去。我會照顧她的。 大嬸沒有反駁,例行公事地把霍文東到來的消息,報告給了唐家。 把鄧黎帶到了她的房間,霍文東為她脫下外套,脫掉鞋子,把她塞進被子里,拉上了窗簾,睡吧。 我在旁邊守著你,安安靜靜地,不會發(fā)出一點聲音。 就這樣,一人在床上躺著,一人在沙發(fā)上坐著。 沉默持續(xù)了很久。 連續(xù)守了幾天,總算把鄧黎守到,霍文東有些堅持不住,眼皮沉沉,正要進入夢鄉(xiāng)。 床上的人卻開了口,霍文東,語調正式嚴肅得讓人不安,我們,分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