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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的不是和他相同的表情。 事實上,完全相反。 沒有人能夠反應得過來,猝不及防間,一把閃著白光的鋒利刀刃,以極大的力氣貫入了邢駿的左胸。 甚至連當事人的邢駿,只是恍惚聽見一聲輕微的響動。至于胸口處傳來的異樣感,還是在第一聲尖叫后,才被他察覺到。 現(xiàn)場一片混亂。 訓練有素的安保第一時間作出了彌補,撲上前去制止了新娘還想把刀刃繼續(xù)深入新郎胸口的舉動。 邢駿的父母晃動得猶如風中殘燭。 公關團隊當即出面接手現(xiàn)場,對嘉賓們分層級,進行交談、安撫以及隱含威嚇。 總之,今晚的婚宴經(jīng)過歷次篩選,確保不會有娛樂記者混入。 否則被那些吸血蟲撞上這次大事件,怕會當場興奮到昏厥幾個過去。 陸家和唐家被幾位公關人員帶到一處,先言語上安撫下來,再暗示希望他們不要將此事傳出去。 上層社會最要面子,哪怕兒子在婚宴上被兒媳刺傷,不省人事,邢家其他人的首選,也是如何約束整件事的傳播范圍。 至于新娘怎么處置,那是平息事態(tài)后才會考慮到的問題。 只是新娘的結局會是怎么樣,誰都猜得到幾分。 鄧黎低著頭,掩飾住眼底的驚駭和痛快,還有止不住的絕望。 她似乎知道管冰為什么會刺殺邢駿,然而必須付出自己為代價才能報復邢駿那種魔鬼,鄧黎覺得這世界有時候真是殘忍到惡心。 養(yǎng)母的命,周憲的命,消失了就消失了,在這片深海里激起不了任何的水花。 周憲~周憲~周憲! 突兀地,一直保持沉默的新娘,一聲比一聲高地叫著一個名字。 邢家某位長輩臉都發(fā)青,低聲呵斥安保,搞什么?趕緊把她帶走! 沒看到周遭不少人的耳朵都豎起來了嗎? 自己家的事情,自己清楚。 別看從表相上看,邢駿也是青年才俊,當?shù)闷鹩駱渑R風這個詞。 可是內(nèi)里呢~ 這位長輩撇嘴,那小子的內(nèi)里跟一條破棉絮一樣,黑得都不能看。 說白了,就是一個表面完好的瘋子。 為了得到一個他看上的女孩,不但迷jian了那女孩,還設計把人家的男朋友誣陷入獄,害得那男孩的母親當場腦溢血昏迷。 聽說送到醫(yī)院不久后就去世,家里只剩下一個還沒成年的meimei。 想到這層,長輩看了眼邢駿的父母,心里想,讓你們驕縱溺愛兒子到無法無天,這下子好,遭到報應了吧? 轉念一想,邢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邢駿出事,自己臉上未必有光。 于是長輩的臉色更加青黑,看著六神無主的邢駿父母,后槽牙都是癢的,馬上給我離開這兒! 忍不住地,鄧黎竟然笑出了聲。 唐磊生注意到,皺皺眉頭,住口!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是能笑的時候嗎? 鄧黎想停下來,可惜大腦發(fā)出的指令,半路上被屏蔽掉了。 她反而笑得越來越開心。 陸世俊聯(lián)想到從剛才起,鄧黎就不太對勁,他握住鄧黎的胳膊,我先帶她出去透透氣,她可能有點不舒服。 唐延盯著鄧黎,陰陽怪氣,不舒服?是不是腦子進水了? 要是以往,鄧黎根本不愿意在這種雞毛蒜皮上和唐延打嘴仗,但是這會兒,鄧黎整個人都像是被什么支配了一般。 她抬起頭,眼神炯炯,回瞪著唐延,唐延,你無不無聊?處處跟我一個女人為難,你覺得有意思嗎? 陸世俊干脆把她一把抱起來,我先帶她出去。 留下唐延在原地,差點頭頂冒煙。 他的指甲深深摳入掌心,狠狠呼吸幾次,才緩和過來。 他沒有注意到,付玲朝他的掌心處看了幾眼,隨即若無其事,轉往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