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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讓回校后,還需要再備戰(zhàn)四天。 集訓營已經(jīng)拓寬了思維和深入了題型,學校老師能給他講的也不多了。 現(xiàn)在全靠他們自主練習,刷題,反復大量的刷題。 十道不行就一百道,一百道不行就兩百道。 天才也不能輕易成功,過程總是孤獨又乏味。 淳于讓雖然不是自己主動意愿參加,但半個身子已下水,總不能摔筆不干講放棄。 現(xiàn)在課上除了英語和語文,其他課基本算是暫斷了。 這兩天他卡在了電磁感應,反復刷了好幾遍依舊不能保證準確率。 課上煩躁扔筆,沒思緒,不曉得要怎樣攻克這個專題。 任課老師已經(jīng)沒在管他,默認他在課上不聽講或者打瞌睡。 這孩子最近實在受罪,早自習人還沒醒就被劉輝扔給他的冊子折磨的不輕。 淳于讓從抽屜抽出一個作文本。 他昨天被劉輝叫到辦公室說復賽的事,回班路過林曉辦公桌,一疊批改好的作文本。 他隨手翻了幾個,就看見了她的名字。 順手牽羊,行動自然。 翻了幾頁只有一篇,題目關于幸福。 她寫的題記: 歲月因青春慨然以赴而更加靜美;世間因少年挺身向前而更加瑰麗。 淳于讓舒展緊皺的眉目,蕩起那枚酒窩,笑的愉悅。 這個語文白癡當然不知道,這句話來自。 好像心中郁結(jié)被她輕易解除,思緒也被打開。拿起題冊,再次下筆。 他真是被她下咒,一句寫在作文里的話就把他哄的服服帖帖。 想起那天在文化走廊,她發(fā)現(xiàn)了他早在別韻第一次進校醫(yī)室就起了心思。 簡直人小鬼精,直接送去刑警隊當審訊人員,犯人一眼她就看出端倪。 下午體育課,淳于讓已經(jīng)很久沒上過,依然悶在教室寫題。 嚴似錦去了辦公室,聽說她最近壓力很大,上次敗在復賽,她心里難關。 思路又斷在一半,瞥見教室外露出一角身影。 他挑眉,放下筆靠在椅背。右手放在桌面,打一個響指。 她慢慢挪挪步子,探頭。 發(fā)現(xiàn)他,攥著手站在班門口。 淳于讓勾著嘴角似笑非笑,頭微微上仰,又輕敲兩下桌面。 別韻眼珠左右亂轉(zhuǎn),反復確定教室沒有其他人就松開手走向淳于讓。 淳于讓不知道在抽屜里找什么,別韻剛走到他的座位,他就抓住別韻的手。 你怎么老在摳手啊,小朋友嗎?哦,原來是指甲剪。 他讓別韻坐在他前面,背對講臺。 然后伸出兩指捏住她的一根手指,邊說話邊給她修剪指甲。 我早就想這么做了。 嗯?別韻盯著他,愣愣的。 淳于讓沒抬頭,發(fā)頂朝著別韻。 他的額發(fā)長了些許,蓋住了眉眼,別韻能看到他的鼻梁。 他微微向前,轉(zhuǎn)動她的手指,反復觀察這長約一點五厘米的指甲還有哪里需要雕刻。仿佛在看一塊上好的青玉石。 她笑了笑,手指也跟著抖了下。 淳于讓抬頭,以為剪倒刺時扯疼了她,沒等別韻說話疼嗎?還吹吹手指。 天,淳公子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婆婆mama?。?/br> 別韻調(diào)整了下坐姿,笑著搖搖頭。 另一只手也抬上桌面,五指伸開,乖乖排隊等著進手部美容tony店。 淳于讓挑起下一指,吹吹,專注認真,比對待他上一道力學題更專心。 別韻的手指不算修長骨感,好在嫩滑勻稱,指腹摸著都軟軟的。 她皮膚太白,襯得指關節(jié)格外泛紅。 美中不足就是指甲。 主人根本不關心,被啃的奇形怪狀,周圍的死皮也被她摳出,倒刺一堆,時常滲血破壞角質(zhì)層。 淳于讓第一次見她就注意到,現(xiàn)在修剪起來很是頭疼。 你怎么來了? 我們班調(diào)課了,昨天語文跟體育換了,現(xiàn)在在上體育課。 那你怎么上來了,沒事嗎? 沒事,現(xiàn)在自由活動了。 我們班這節(jié)也是體育課,那早知道我也就下去了。 我這不是上來了嘛。 我才沒說因為你,我說我想下去玩兒。 ..... 秋天下午的太陽光線溫柔,天空被抹上金黃胭脂,窗外飄下落葉,樓下的籃球場傳來碰撞聲和新鞋摩擦聲; 教室里,一對少男少女講閑話家常,男生時而抬頭女生專心看他。不時的指甲剪斷聲參雜其中。 每一幀每一處,叫誰來忍心破壞? 二十年后再回想,是不是會拜托上帝: 求求你,我愿放棄現(xiàn)在一切,請讓我重回十七。 這世界沒有人是一座孤島,那些冬天為你搓手,夏日為你扇風,深夜為你留燈的人,都在用力證明,你是值得被愛的人。 最后一段引號內(nèi)容出自。 我現(xiàn)在就想回到十七(哭) 好喜歡這章,雖然沒有親親摸摸。